第88章 我曾在城牆上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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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晚不知所措,又怕這孩子的哭聲招來山匪,趕忙勸慰:
“好了桑兒,這麵包味道超級好吃的,我保證你以前絕對沒吃過,要不要嚐嚐?若是這次不吃,下次可就吃不到嘍?”
“不要哭了,我給你糖吃好不好?草莓味兒的水果糖。”
桑兒看著薑晚,抽噎著開始嘟囔。
一會兒珠子,一會兒鎖的。
一會兒說什麽喝了孟婆湯,一會兒又道沒關係。
聲音被啜泣聲擠兌著,薑晚聽了個雲裏霧裏。
最後這孩子許是也覺得自己說不清楚,幹脆又撲進薑晚懷裏,止不住地叫娘親。
薑晚忍不住回頭看晏珩,用口型問:“這小子時不時燒糊塗了?”
晏珩也是不明所以,給不出答案幹脆專注於病人的傷口。
薑晚無奈,她總不能和一個小孩兒論對錯,隻能低聲哄著。
倒是薑遊在吃完了麵包後將長命鎖被人販子拿走,以及他們留下珠子做線索的事兒說了。
可至於孟婆湯之類的,幾個人就隻能當做是孩子被嚇到了的胡言亂語。
桑兒哭累了,才肯吃些東西,結果那麵包一到口中,就被他炫下去大半個。
看的薑晚是哭笑不得。
待晏珩初步處理好停雲的傷口,幾個人才決定結伴離開。
走到停放馬車的地方,看著那空蕩蕩的灌木林,薑晚鬱悶不已。
早該想到的,那馬六既然逃了,馬車自然也不會在。
“看來我們得走回去了。”薑晚道。
顛了顛懷裏的桑兒,這孩子已經化身八爪魚,徹底的粘在了她身上。
怎麽哄都不肯換人抱,扯得厲害了,就開始掉金豆子。
無奈,隻能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
可這小子年歲雖小,體重卻不輕,抱著走山路還是頗為費勁的,此刻又沒了馬車,更覺身心俱疲。
背著停雲的程意突然道,“我們來時騎了兩匹馬,拴在前麵的溝壑裏,眼下停雲顛簸不得,我們用一匹便可,你們若是不介意,可用一匹。”
薑晚自然不會拒絕。
本想著讓兩個孩子上馬,可最終扒不下桑兒,隻能改成她帶著兩個小的坐在馬上,而晏珩則牽著韁繩,做起了馬夫。
程意那邊也快不得,停雲的傷口經不起顛簸,兩人騎在上麵也隻能慢悠悠地晃蕩。
路上,程意與晏珩聊天,“晏兄,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薑晚八卦的探過頭來,“他胡子留成這樣,你還能看出麵熟來?那關係肯定不一般。”
程意頗覺好笑,“不是樣貌,隻是晏兄這氣度舉止,和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與我知道的一個人頗為相似。”
薑晚了解一般點頭,“也是,就他這透明人屬性,這世道也不好找。”
說完兩人都看向晏珩,晏珩打量程意一眼,“我並未見過你。”
程意點頭,“是啊,我這輩子怕是無緣再見他了。”
薑晚見他惆悵問:“是多麽驚才絕豔的人物,才讓你這麽念念不忘。”
程意長得不錯,與人交談時,總覺得親切和善。
且他男生女相,氣質溫柔內斂,頗有種文士的感覺。
文士握劍,殺起人來也淩厲得很,薑晚對他很有好感,一時間好奇不已。
路上枯燥,哪裏有和美男子八卦更有趣的事情?
“他啊。”
程意頓了頓道,“我曾在城牆上見過他,一個人站在朱門外,一把長槍舞動,攔下百人精銳。
護城河中水被染成血色,而那人也如同從烈火中走出,燒進了京中少年人的心中,在京城哪個人提及時小將軍,都會讚一句英雄少年。
隻是可惜,少年將軍最終因身患重病而黯然離場,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如今是否還活著。”
程意不由得想起福王造反,數萬精銳圍城,那少年精甲長槍的背影。
心中悲慟,卻隻留出一絲苦笑。
薑晚嘖嘖搖頭,“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那他長得什麽模樣?”
想到那強大的戰力,薑晚不由地在腦中冒出張飛的糙漢模樣,“像他這種戰力高超的人,怎麽也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吧,豹頭虎目?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怎麽會?”程意不由失笑,“時小將軍,馬下是翩翩公子,馬上是目淩色厲的孤影將軍,是我等仰望的存在。”
“比你還帥?”薑晚被那笑晃了眼,顏狗屬性冒頭,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程意忍笑點頭,“比我還帥。”
薑晚又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個英雄美少年踏馬山河的場景,又遺憾搖頭,“紅顏薄命,紅顏薄命。”
牽馬而行的晏珩,默默抖了抖韁繩,馬兒猛地打出一個鼻息,向前顛了兩步,薑晚身形晃動,趕忙護著兩個孩子。
晏珩:“路不穩,坐好了。”
薑晚看一眼前麵穩穩當當的程意兩人,撇嘴,牽馬比騎馬的還顛,這叫什麽?
不過那少年將軍的話題也到此為止,薑晚又問程意他們來這地鳴山莊的目的,是否知道裏麵的情況?
程意搖頭,回答得卻誠懇。
“我也是收到一個友人的消息,托我去看看那莊子,隻是沒想到裏麵如此複雜。”
“裏麵的客人多是他國商戶,這南垣城地處邊關,各國商戶聚集本也應當。可偏這地鳴山莊與鄭知縣關係頗深,如今刻意將這些商人籠絡在一起,說沒別的心思,怕是誰都不信的。”
“還有那些侍令……”
“這南垣城怕是有變,若是有去處,我勸二位,還是早早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