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二位為何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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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晚見狀也不再多言。
衛若之拎起身前的酒壺道:“這是這高蓬樓的梨花釀,味道清雅,比烈酒更適口,兩位且嚐嚐。”
薑晚端起身前的酒壺聞了聞,花香四溢。
倒入杯盞之中,酒湯清亮,看起來十分不錯。
她抬杯抿了一口,眼睛便是一亮,徑自將那一盞喝了個幹淨。
“味道果然不錯,落口雖有些酸苦但回甘滿口花香,我喜歡。”
說著又要再滿一杯。
酒盞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拿了去。
薑晚看向晏珩,“再讓我喝一杯,這酒味道難得。”
晏珩知道薑晚的酒量,怕她多一杯都要發酒瘋,幹脆將酒盞放到了自己身旁。
薑晚探身去拿,“之前喝的那個酒太烈,我才會一杯倒,眼下這個味道清新,怕是女子都能喝上一壺的,你再勻我些。”
衛若之見狀笑道:“兩位公子的感情真好。
不過這梨花釀十分難得,店中每日也是供不應求。
既然薑小公子喜歡,又得了這酒,便多喝一杯,醉了睡一覺便好。”
言罷,另有拿了一隻酒盞給薑晚滿上遞了過去。
晏珩無法,隻能隨之任之。
衛若之這人雖然出現的突兀,但好在界限感十足。
為人又灑脫爽快,沒有讀書人的刻板固執,也不見公子哥的傲氣嬌氣。
說是請兩人吃菜便隻是吃菜,杯盞交錯間不問一句家世背景,不探一句來處何歸。
隻道這鴨肉烤得外焦裏嫩,這魚肉活蒸鮮美無比。
這梨花釀千金難求,隻予有緣之人。
一頓飯,三人吃得頗為盡興。
餐閉,已是日落時分。
薑晚覺得衛若之這人頗對自己脾性,差點拉著對方磕頭結拜。
若不是晏珩攔著,兩人怕是要當街下跪磕頭。
一頓飯聚得快,散得也快。
街道兩側擺夜市的商販已經陸續出現,街頭來往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
晏珩背著薑晚,走在人潮如織的街頭,他感受著背後那瘦弱的身形和並不重的重量。
有一瞬仿佛這世界隻剩下他們兩人,一步,一步,便可走到天荒地老。
直到薑晚突如其來的咆哮拽回了晏珩的思緒。
薑晚一手環著晏珩的脖頸,抬手指天大叫:“蒼天啊!”
垂手指的,“大地啊!”
又指向街道盡頭,唱一句:“敢問路在何方~~~”
有幾個穿著月白院服的學子結隊路過,聽到這小公子脆生生的喝問,不由得好笑。
一個麵貌清俊的公子,正走到晏珩身邊,問趴在其背上的薑晚:“小公子覺得,路在何方?”
薑晚突然笑了,她歪頭躺在晏珩背上,雙頰緋紅,眼波流動,晃了那學子的眼。
薑晚唱:“路在腳下~~~~~!”
那學子一怔,竟心頭湧起無限感動,看向薑晚的背影,突然頓悟。
身旁的同窗見他怔愣在原地問:“承銘兄,怎麽了?”
少年抬手壓了壓狂跳的心頭,“沒事兒,走,去喝酒。”
晏珩已滿頭黑線。
他抬手顛了顛薑晚,“閉嘴。”
薑晚拱頭在晏珩頸肩搖來晃去。
晏珩被她的發絲揉的心底發軟,無奈,“那小聲一些。”
薑晚嘟嘴,似乎十分不樂意,可還是將聲貝降了下來。
她將暈乎乎的頭放到晏珩肩頭,小聲低吟:
一次就好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開懷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氣裏吵吵鬧鬧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聲音逐漸變輕,變得縹緲,而後消散於煙。
晏珩卻在她漸漸平穩的呼吸中,成了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的炭。
他想問,她想要的是什麽?
又不敢問。
溫柔的旋律在腦海中翻騰,刻映在了他的心頭。
薑晚再醒來時已至深夜。
屋內漆黑一片,她覺口渴想要起身喝水,這才發現晏珩靜坐地上,背靠床榻,不知合適已經睡了過去。
從空間摸了瓶水解了渴,薑晚將床上的被褥攤開,散一半在地上蓋在晏珩身上。
第二日。
薑晚是在一聲聲吵嚷裏醒來的。
她揉著眼坐起身來,問恰好從窗邊回身的晏珩:“發生了什麽?”
“紅雲觀昨夜燃了一場大火,燒死觀中弟子數十人,如今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酒勁兒瞬間消失無蹤,她從床上跳了下來,直奔窗口,就看到不少人正向著城西處湧去。
薑晚:“咱們也去看看。”
兩人到達紅雲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片灰燼廢墟。
還有不少穿著道袍的道童正在廢墟中搶救物品。
隻不過拿出來的東西多數已經損毀。
“晏公子,薑小公子。”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兩人背後響起。
薑晚回頭就看到了昨日剛剛分別的衛若之。
“衛公子?”薑晚詫異,“你怎麽在這邊?”
衛若之看一眼那廢墟,滿臉遺憾,“我爹是這紅雲觀的信徒,眼下紅雲觀出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這不讓我帶了家丁來幫忙收拾重建。”
薑晚四下看了一眼:“這紅雲觀的觀主呢?怎麽隻見一些小道童?”
衛若之:“陛下知道此事後,已經遣人國師入宮中了。”
薑晚隻覺得頭大如鬥,他們這次出來,本就是為了這紅雲觀,還未來得及探,就被一把火毀了個幹淨。
可若是因為尤三全告密,對方隻清理了藥人便可,至於將這百年道觀毀於一旦嗎?
這代價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她問:“可知為何失火?”
衛若之左右看了一眼,確定無人後湊近薑晚壓低了聲音:
“安南候不日生辰,時家大公子時海請觀中人日日為其父祈福,共七七四十九日,昨日正是最後一日,不想卻出了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