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我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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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晚剛到院內,就看到一個黑影快速翻上屋頂,向側院方向奔去。
    她疾步跑到屋內,就看到郭氏正捂著胸口想要向外爬。
    看到薑晚的那一瞬間,郭氏眼眶瞬間紅透,她指著外麵,“桑兒!救救桑兒!”
    “薑遊,去尋朱管家給郭嬸子尋大夫!”
    薑晚扔下一句,一把扯下礙事兒的鬥篷,隻著一身單薄的中衣向那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薑晚沒有內力,根本無法向晏珩他們輕鬆地飛簷走壁,她雖然也能輕鬆翻越高牆,可到底動作慢了不少。
    而在這樣的黑夜之中,隻是慢一步,也許就會成為徹底拉開兩人直接距離的差距。
    她本想要拿出黑弩,可桑兒被那黑衣人抗在肩頭,身形晃動間難保這一箭不會傷到孩子。
    可就這麽一猶豫,那人已經越過院牆消失不見。
    薑晚看著那為了預防盜賊而修建高聳的院牆,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充斥在心頭。
    尼瑪!
    這該死的次元壁。
    她正要擼袖子爬牆的時候,卻不想那原本翻過去的黑影竟然又再次躍上了牆頭。
    站在牆頭之上,垂頭與薑晚對視一眼,竟然跳了下來。
    薑晚有些懵?
    怎麽?對麵是有老虎嗎?
    桑兒:“嗚嗚嗚……”
    黑衣人:……
    黑衣人一句未發,他剛剛越過牆頭,本以為就出了這府邸了。
    卻不想,人剛過去就看到一個獨坐在涼亭下看著黑煙衝天,飲酒獨斟的書生。
    那書生見他跳下來,十分爽快地抬手與他打了個招呼,隻是這招呼裏卷著一把飛刀。
    黑衣人堪堪躲過,下一把已經近在眼前。
    眼看此路不通隻能原地返回。
    薑晚雖然追了他一路,但黑衣人的確沒有將這嬌滴滴的小女孩放在眼中。
    和那見麵就甩飛刀的書生相比,黑衣人最終決定柿子還是要找軟的捏。
    軟柿子薑晚還懵著,她抬了抬手中的黑刀,“跑啊?”
    “你不是會飛簷走壁?不是能翻牆?翻啊?”
    黑衣人哪裏會理會軟柿子的挑釁。
    他輕輕掂了掂肩頭的桑兒,完全無視薑晚,腳下蓄力竟要直奔大門而去。
    可就在兩人擦肩的那一瞬,黑衣人猛然覺得腰帶一緊,那纖細的手臂突然勾住了他的衣服直接將他焊在了原地!
    黑衣人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就這樣一個小小的手臂,自己輕輕一掙就會掙斷。
    可眼下怎麽像是掛了一塊鐵坨一般?
    可還不等他反應,薑晚手中的利刃已經捅進了那近在咫尺的腰腹之中。
    她輕輕擰動斷刃,看著那黑衣人有些深邃的眉眼,“跑啊?”
    那黑衣人倒也光棍,當即將肩頭上的“粽子”一把扯了下來,直接推向薑晚。
    薑晚接人的瞬間,那人已經猛地掙開匕首向府外跑去。
    “姑娘!”
    魏謙帶著府衛趕來,見狀正要去追,薑晚道:
    “別追了,沒用的。”
    薑晚說著已經將桑兒身上的麻繩解開。
    剛扯下他口中的碎布孩子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晚晚!那個人踹了奶奶!奶奶怎麽樣了?”
    “晚晚!奶奶不會死吧?”
    “閉嘴吧你!”薑晚對著他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
    她目光草草地在那高聳的牆頭上掃了一眼,向郭氏那邊趕去。
    兩人趕到郭氏屋內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床上。
    一個老大夫,正無措地站在郭氏床前。
    周紫元和青梅都緊張地圍在旁邊,幾人臉色並不好看。
    “如何?”
    薑晚,將桑兒放下,問那大夫。
    老大夫年紀一大把了,此時急得臉都紅了。
    他道:“不行了不行了,之前我們醫館裏就有一個這樣的,肋骨斷了傷了髒腑,人很快就會無法呼吸,窒息而死。”
    薑晚將那老大夫拉開,就看到郭氏雙手緊緊抓著前襟,麵色發紺,不斷地張口想要呼吸,那氧氣似是完全吸不進去一般。
    薑晚腦袋都要大了。
    她曾經見過這種症狀,人在出車禍或者胸肋遭受重創的時候,肋骨骨折導致肺部受傷,就會出現氣胸。
    氣胸……
    氣胸……
    桑兒也看出了郭氏的不正常,小聲啜泣個沒完。
    薑晚直接將人拎起扔給魏謙,“男人出去。”
    魏謙沒有猶豫,直接抱著桑兒向外走。
    那老大夫下意識也要跟著離開,被薑晚一把拉住。
    “幫我按住她。”
    薑晚說著已經伸手去撕郭氏的前襟。
    老大夫趕忙轉過頭去,薑晚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從妝台上拿過一根銀簪,黑刀削過,果然是空心的。
    沒有人知道她又從哪裏摸出一瓶酒精來,將那銀簪淋了個透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刺入了郭氏的胸口。
    屋內幾人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心中都猛地生出一個念頭來:
    她是要殺人嗎?
    可下一刻,眾人就看到郭氏那被憋紅的臉舒緩了……
    “大夫……您看著給開點藥。”
    薑晚見狀也是一顆吊著的心放回肚子裏。
    她看著那銀簪手都有些抖了。
    老大夫也緩過神來,趕忙拱手向薑晚道:“沒想到姑娘竟然有如此手段,老夫眼拙,眼拙。”
    薑晚擺了擺手,“運氣而已,若是再來一次也許人就直接被我送走了,接下來還得靠您。”
    老大夫見薑晚如此說,也沒有刨根問底,但到底麵對薑晚時頗多了幾分客氣。
    眼見郭氏脫離了危險,薑晚這才一臉冷意地向外走去。
    青梅趕忙將薑晚脫下的袍子給她披在身上。
    站在門外未動的桑兒見薑晚出來,趕忙跑來詢問情況,又跑進屋內去看郭氏。
    薑晚對魏謙道:“陳春蓮如何了?”
    薑晚在柴房見到了陳春蓮。
    她一臉烏黑,頭發也被燒卷了不少,看來起來甚為狼狽。
    魏謙道:“這女人放火燒自己房子,沒想到火勢太大,她想要趁機放走陳富,被火舌舔了一下。”
    陳春蓮跪在地上,幾乎要嚇死了。
    她道:“晚,晚娘,是我沒注意……燒了房子……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
    薑晚:“哦?我還以為您放火燒房子是為了方便那黑衣人趁亂摸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