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的哨聲下達的命令是讓著周曄他們掩住口鼻避免吸入毒煙，並且讓他們遠離霧煙籠罩的地方。
    殺氣瞬間彌漫開去，周曄都聽出沈煉的哨聲帶著犀利的殺機。
    緊接著就聽到火銃“砰砰砰砰”連續射擊了四次，繡春刀手起刀落，幾個屍體應聲倒地。
    朱雀主緊繃神經，靠著聽聲辯位，迅速移動，堪堪避開了沈煉的刀鋒。
    “你躲不掉的。”沈煉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朱雀主卻笑道：“你中了毒，卻還有功夫說廢話，越是運氣揮刀，毒性就發作的越快，別不聽勸。”
    發絲般的銀針穿花繞樹的飛過沈煉的身邊，朱雀主抽出腰間的柳葉劍逼近。
    “是嗎？那恐怕要讓失望了。”沈煉裝填彈丸，再次扣動扳機，火花四濺，通關發燙，射中了迎麵而來的朱雀主。
    隻可惜沒射中心髒，隻是射中了手臂。
    “朱雀主，現在受傷的可是你。”沈煉在漸漸消散的煙霧裏，煢煢獨立，右手攥著飛燕火銃，左手握著繡春刀，脖頸和前襟被斑駁的血跡染紅，臉上帶血的麵巾更是刺目。
    朱雀主皺了皺眉，捂著被火銃彈丸射穿的手臂，臉色發白。
    “我兄弟的命不會白死，我要你
    陪葬！”沈煉將冒著煙的火銃再次對準了朱雀主。
    “未必吧，你就不想從我這兒得到雷虎的消息嗎？”朱雀主款步生蓮，主動走進沈煉，任由那發燙的火銃抵在眉心的位置，她盯著沈煉笑道：“既然是沈煉派你們來的，就該知道雷虎是什麽人。”
    “他現在盯著滇南的糧倉和金庫，段景雲的二弟去了滇南，就是為了搶糧倉，你們既然來玉臨，說明沈煉和段氏聯手了，就憑這一點，雷虎不會放過你們，你殺我也沒用，你兄弟也活不了。”
    朱雀主伸手想要勾沈煉的藥袋，卻被冰涼鋒利的繡春刀抵在了脖頸上。
    “別碰我，嫌你髒！”沈煉麵無表情的說道。
    朱雀主卻笑道：“我髒？我靠著著身子取得了雷虎的信任，沒有我的解藥，你一樣是個死，不如我給你個建議，活捉我，換取情報，還能順便要挾雷虎，畢竟他在滇中的金庫鑰匙在我手裏。”
    沈煉知道這個蛇蠍美人最擅長攻心，他不可能答應對方的要求，但也絕對不會輕易殺掉對方，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痛苦的活著，死了反倒是便宜她了。
    “解藥先拿出來。”沈煉將刀鋒貼近她的脖頸，白皙的
    皮膚瞬間被劃出了淺淺的口子，鮮血如同紅色的花在雪白的肌膚上綻放。
    “解藥在我懷裏，你自己拿啊！”朱雀住垂眸示意，誘惑沈煉。
    可沒等話音落地，她睫毛輕顫，疼的悶哼了一聲，繡春刀再次琥珀她脖頸的皮膚，這次傷口深了些，但避開了大動脈的位置。
    “好，我拿解藥給你。”朱雀住妥協了，用沒受傷的手去摸懷裏的解藥。
    等她將解藥瓶子拿出來時，沈煉示意她先吃一顆，確認沒事後，他才服了一顆解藥。
    然而朱雀主趁著沈煉服藥的間隙，不動聲色的甩出淬毒的暗器近距離刺殺沈煉，卻被沈煉輕鬆多開，而鋒利的繡春刀也劈頭而來，朱雀主堪堪避開，卻被刀鋒切斷了長發。
    好在她柔韌度絕佳，腰身旋轉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避開了沈煉射出的火銃，兩個連滾翻飛身而逃。
    沈煉手下留情沒打算殺朱雀主，一來是他確實中了毒，不敢在運氣揮刀；二來他也需要讓受傷的朱雀主將消息帶回去，至於第三，是沈煉趁著她躲閃時，順勢從她身上摸到了個荷包以及兩個拇指粗細的藥瓶。
    沉甸甸的荷包裏應該裝了不少東西。
    此時毒煙徹底散去了，
    沈煉確認安全後，才吹哨示意。
    然而，回應沈煉的哨聲隻有周曄一個人的。
    接下來的時間，沈煉和周曄找到了另外的兩個兄弟的屍體，顯然是因為毒煙的緣故，中毒而死。
    短短的一次交鋒，沈煉就折損了三個兄弟，盡管他也有所收獲，但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周曄，幫我一起把譚龍他們安葬了吧。”沈煉沒有急著離開，他知道朱雀主受了傷逃跑，短時間不會再召集手下殺來了。
    “好。”周曄心情也有些沉重，死去的兄弟，他也是認識的。
    等順利安葬了譚龍他們的屍體之後，沈煉沒有裏被，而是單獨做了標記。
    隨後帶著周曄，返回了大理。
    原本的戰馬都因為毒煙的緣故暴斃而死，沈煉和周曄靠著雙腳走回去的，好在李自成沿路安排了兄弟接應。
    在天黑時，沈煉和周曄總算和接應的人匯合。
    “老大……”李自成瞧見隻有沈煉和周曄回來了，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另外三個兄弟隻怕是戰死了。
    “我沒事，你帶周曄先回去歇息，順便給段景雲傳個話，他的二弟去滇南搶糧倉怕是有去無回了。”沈煉吩咐道。
    李自成答應了聲，帶著周曄先回到了閣
    樓。
    舟車勞頓，周曄身上還帶著明顯的傷，雖然隻是皮外傷，但這一路怕是沒好好歇息，沈煉原本有很多話要和周曄聊，但剛見麵就麵對三個兄弟戰死，確實大小了重逢的喜悅。
    周曄也明白沈煉的心情，他知道後續還要幫沈煉出力，今天的仇遲早是要報的。他主動洗漱吃了東西，然後沾床就睡，養足精神，跟著沈煉再戰。
    至於沈煉這邊，他握著譚龍死前給他的那塊布，上麵的血跡已經幹透了，摸上去硬邦邦的。
    段景雲出現時，身邊除了戚若蘭這個妻子，並沒有看到段景華的身影。
    “沈大人，聽說你折損了幾個兄弟，還重傷了雷虎手下的金剛之一朱雀，看來你確實比我想象的厲害。”段景雲由衷說道。
    沈煉攥緊了手裏的那塊布，起身就給了對方一拳。
    “沈大人，你這是做什麽？”戚若蘭延風西裏，攥著腰間的匕首抵在沈煉的脖頸上。
    段景雲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對妻子說道：“若蘭，你退下。”
    “可是……”戚若蘭有些猶豫。
    沈煉冷笑道：“大夫人，我從不打女人，今天破了一次例，我不介意破第二次。”
    任誰都能夠感受到沈煉周身散發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