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突破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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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你沒事吧!”
阿離粗魯的推開了趙玨,和紅鸞一左一右把司徒青衣扶了起來。
司徒青衣見紅鸞沒有事,眼淚這才緩緩止住。
“紅鸞你沒事吧。”
“三小姐我沒事,可是你好像有事哦。”
紅鸞看著麵色蒼白的司徒青衣,心中略略有些感動。
“我沒事,隻是剛才有些著急了。”
司徒青衣強笑一聲。“玨姐姐呢?”
“青衣,我在這,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到這個樣子……你別怪我。”
趙玨有些慌亂道。
“沒事的,玨姐姐,我不怪你。但姐夫現在真的有事,你若真的想要見他,待明日考試結束,我再帶你來見他,好麽?”
“好!”
趙玨慘淡一笑,點了點頭。
今日是她莽撞了,不該命人對青衣的親人動刀的,此時青衣如此傷心,她哪裏還不答應。
正當司徒青衣打算回去的時候,二樓的閣門卻是突然打開了。
一道清朗的聲音同時響起:
“諸位,既乘興而來,豈可敗興而歸?”
寧瀟一襲青衫,緩緩走了出來,橙紅色夕陽灑在他的身上,如謫仙般神采風華,恢弘奪目。
“公子!”
紅鸞聞聽,頓時拔腿上了小樓,來到寧瀟身邊,激動的小聲道:“公子,奴婢就知道公子是最棒的,一定能突破九品之境。”
寧瀟笑了笑:“兩月之功,一夕苦修,有何誇耀?”
“不過剛才多虧了你,要是讓她們闖進來,我怕是要走火入魔了。”
“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煮茶。”
“是!”
紅鸞頓時乖巧應了一聲。
趙玨和紫兒攙著司徒青衣緩緩上了樓。
司徒青衣苦笑一聲,對寧瀟道:“今日之事皆是青衣所起,姐夫若要責罰,青衣絕無怨言。”
趙玨連忙說道:“都是我逼著青衣來找你的,有什麽不高興你都衝我來好了。”
寧瀟笑了笑道:“公主殿下言重了!寧瀟一介草民如何敢處置公主?”
“青衣,你也不必難過,我不怪你。”
這平淡溫和的一句話落在司徒青衣耳中,卻如沐春風般讓她放下躊躇與不安,徹底寬了心弦。
“謝姐夫。”
“嗬~真是個沒良心的姑爺,剛才若不是我出手,你那個小丫頭說不定都被砍成八段了!卻連個謝字都沒有,嗬嗬……”
阿離兀自站在一旁,心中不爽,暗暗嘀咕一聲。
寧瀟剛要說些什麽,阿離卻直接哼了一聲,扭頭上了第三層。
寧瀟頓時無奈搖搖頭。
場麵頓時一靜。
“公子,茶好了。”
紅鸞持著一個托盤,上麵放了三杯茶,笑吟吟的端了過來。
先是在二女麵前放了兩杯,然後捧著第三杯,遞給寧瀟,然後乖巧的立在寧瀟身後。
寧瀟請二女飲了茶,方開口笑道:“公主殿下找我何事?這般興師動眾?”
趙玨看了司徒青衣一眼。
司徒青衣微微點頭。
趙玨這才徹底放開說道:“林花著雨胭脂濕,這最後一個‘濕’字,可是你所補?”
寧瀟頷首。
“那潤字是我補得!”
“青衣說這濕字比我的潤字略勝一籌,本公主不服,所以特來討教一番!”
寧瀟一邊拂袖弄茶,一邊道:“辭賦之間,本就沒有絕對高下,公主若自認為潤字好,那好便是了,這有何辯?”
趙玨哼道:“可是青衣覺得你好!”
寧瀟啞然一笑,不由看向司徒青衣。
司徒青衣連忙低頭。
“那公主想要怎麽辦?我總不能勸青衣讓她說你的潤字更好吧!”
“那倒不必!”
“如今關於這兩個字哪個更好,我們先姑且放下不談。”
“我現在更想和寧公子探討一下這首詩的意境!”
“若是寧公子的確比本公主感悟的更深,那我自然也就心服口服了。”
“那如何比較呢?”
寧瀟問道。
趙玨道:“你我以一炷香時間為限,誰能以這首詩的意境再作一首同樣意境的詩詞曲賦來,誰作的好,誰勝!”
寧瀟聞言頓時笑了。
“寧公子因何發笑?”
趙玨問道。
寧瀟不由道:“兩個字尚且難以比較哪個更佳,何況兩首詩?你我各作一首詩,又如何品評?又按照誰的規矩?”
趙玨抿了抿唇,道:“若詩詞依舊難分高下,那就看誰先作出來!誰勝!如何?”
寧瀟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趙玨爽快道。
旋即趙玨看向寧瀟道:“那你這裏有香麽?”
寧瀟搖頭。
司徒青衣連忙道:“我那裏有,紫兒……”
“不必了。”
寧瀟輕輕擺了擺手,看向趙玨道:“公主殿下,寧某不才,已經有了一首。”
“這麽快?!”
趙玨卻是一愣。
但很快哼笑一聲,覺得寧瀟在嘩眾取寵。
她才不信世上竟有人能才思敏捷至此。
即便真有,那也定然是一首破爛不堪之作,這便是日試萬首,又有何益?
“那就先請寧公子寫出來看看吧!”
紅鸞早已備好筆墨紙硯,輕輕的放到了寧瀟身後的石桌上,又捧著筆立在案邊。
寧瀟淡淡一笑,轉身從紅鸞手中接過筆,飽蘸濃墨,躬身寫了起來。
“我為姐夫研墨。”
司徒青衣借機站在了寧瀟身旁,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寧瀟所寫。
趙玨撇了撇小嘴,她可不信這麽短的時間便能根據意境作出一首好詩來。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司徒青衣眸光微凝,研墨的手卻是一滯。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
寧瀟一筆至此,筆中墨盡,不由抬頭看向司徒青衣,看著呆愣的司徒青衣,不由輕聲喚道:“青衣,墨沒了。”
“啊,我……我忘了,我這就研墨。”
司徒青衣頓時小臉一紅,剛才她完全沉浸在詩句所營造的意境之中,無法自拔。
“不用研這麽多,還有最後一句,便完了!”
寧瀟又輕輕蘸了一下,補上了前句的一個‘重’字,方再度揮毫,一筆而成: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司徒青衣呢喃一句,俏臉上露出又激動又悲傷的神彩,眼角帶淚的微笑道:
“姐夫此詩,可謂青出於藍,已經把那首詩的意境占盡了!”
“讓我康康!”
趙玨見司徒青衣又哭又笑,頓時心中無比好奇,隻得拋下公主的矜持,上前拿過宣紙,看了起來: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找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這……”
趙玨看罷,目光癡癡,神色恍惚,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紫兒把手帕遞給司徒青衣,司徒青衣緩緩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方走到趙玨麵前,柔聲道:“玨姐姐,該你作詩了?”
“我!”
趙玨醒過神來,卻是苦笑一聲,鄭重的把手中的宣紙放在寧瀟的麵前,無奈道:“寧公子才華至此,如有神助,我再班門弄斧,簡直是貽笑大方!”
“寧公子,這一次,是我輸了。濕字的確比潤字好。”
“玨姐姐,我可從未想過你會說出這麽一番話。”
司徒青衣訝然的看著趙玨,這位玨姐姐有多麽傲氣,她可是心中一清二楚,甚至從未服過輸。
趙玨笑道:“青衣你這是什麽話?難道我趙玨在你眼裏就是一個蠻橫無理之人麽?”
“這首詞,淒迷哀婉,已達極致,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寫的出來!”
說到此處,趙玨似乎有些傷感:“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公主殿下言重了!詩詞文章本是小道,一時成敗,不足語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