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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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溫文大笑著回了酒樓。
許景輝和司徒敬城連忙迎上,異口同聲問道:“如何?”
蘇溫文含笑不語,屈伸著一根手指。
二人對視一眼,皆是不解:“這是何意?一天?一個時辰?”
“半個時辰!”
蘇溫文無語道:“一根手指伸一半,這就看不懂?我都懷疑你們兩個是怎麽混到今日地位的!”
不過很快又看了司徒敬城一眼:“哦!對了,我倒是忘了司徒公天生好命,不是蘇某人這般賤命,天生便是高人一等,出生便是今日這般榮華!”
見司徒敬城麵露傲然之色,旋即又加了一句:“……怪不得五十年沒有一絲長進!
我特麽!
司徒敬城反手就要給他個大逼兜子。
不過蘇溫文身形雖胖,但卻異常敏捷,小腿一撥,便躲開了:“哈哈……許公,瞧見沒,這就叫惱羞成怒!這些天生貴胄的人啊,就是沒肚量,跟你我根本沒法比!”
許景輝笑而不語。
見司徒敬城怒其以目,又要動手,蘇溫文連忙抬手止住:“司徒公,戲言耳,且休怒,快隨我一同去救你那寶貝女婿吧!”
司徒敬城這才停手,哼道:“你不是說半個時辰王奇昌就會放人麽?”
蘇溫文笑之以口,點之以首:“這是自然,我蘇某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但那王奇昌虛偽奸詐,不是你能想象,雖然隻有半個時辰,但他未必不會做出什麽事來,快走,去晚了,你那女婿小命不保!以我冠名的好詩也不保!”
“走就走,去就去,你為何把我和許公推在前麵?”
司徒敬城不滿道。
蘇溫文嘿嘿一笑:“剛才我把那老家夥氣得不輕,剛才忍了半天,我怕我頃刻間去而複返,那老東西隱忍不住,要揍我!”
“畢竟,像我和許公這般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無故加之而不怒的絕世之人,古往今來,那都是……相當少…真的!不騙你!”
“我呸!”司徒敬城啐道。
許景輝笑而不語,竊以為然也。
刑部,三人聯袂再至。
………
“寧公子,你剛才在發什麽呆?”
趙欽疑惑的看著寧瀟,剛才他忽然一動不動,他還以為是被嚇傻了。
寧瀟反應過來,笑道:“沒什麽,隻是被關了這麽久,飯也沒吃上,肚子有些餓了。”
趙欽聞言,愣了一下,不由得搖頭苦笑道:“寧公子果然是風雅之士,這般時候,還能淡定從容的想要吃飯。我就不行了,昨夜下獄至今,我是一點也餓不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獄卒提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
走到寧瀟麵前,喊道:“吃飯了。”
寧瀟連忙湊了過來。
趙欽疑惑道:“現在也不是吃飯時間啊。”
獄卒把錦盒遞了進去,寧瀟打開一看,不由訝異道:“牢飯這麽豐盛麽?”
盒子裏麵共有三層,第一層是醬香八寶鴨,第二層是東安子雞,第三層是西湖醋魚。
寧瀟一一打開,頓時馥鬱的香氣飄蕩了出來,甚至還冒著熱氣,仿佛是剛出鍋的一般。
看到這一幕,餓了一天一夜的趙欽頓時撐不住了,不由得嘴角抿了抿,肚子也響了起來,看向那獄卒道:“喂,我的怎麽沒有!”
但那獄卒卻是渾然不理,隻是眼神脈脈的盯著寧瀟,眼眶之中更是晶瑩凝聚,仿佛下一刻便要砸落在地。
“紅鸞!”
寧瀟看著那眼神,微微一驚,兩個字脫口而出。
“公子,你受委屈了!”
紅鸞頓時不再掩藏,在自己臉上輕輕一揮,揭下一張麵皮,露出清秀的一張俏臉。
“你怎麽來這裏了!”
寧瀟頓時看向四周,緊張道。
紅鸞擦了擦眼淚,眼底一片溫柔:“奴婢擔心你嘛,那些人不由分說把你帶走,奴婢放心不下!所以就偷偷潛了進來,而且公子還沒吃飯,肯定餓壞了,所以就順便給公子帶了點,公子快吃吧,還是熱的呢。”
“你個傻丫頭,這太危險了。”
寧瀟歎道。
“奴婢不危險,危險的是公子!其實,剛才有件事奴婢沒敢告訴公子,不過現在也不得不說了,寧府已經被封了,老爺和三公子都已經不知去向。”
寧瀟微微點點頭道:“我已經知道了。”
“公子,寧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啊?”
紅鸞忍不住問道。
寧瀟猶豫了一下,道:“小事,你不用擔心。”
“哦!”
紅鸞露出了笑臉,連忙說道:“公子快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
寧瀟點點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寧公子,別光顧著自己吃啊,我也餓了。”
趙欽眼巴巴的看著寧瀟,忍不住說道。
雖然詫異紅鸞如何女扮男裝混進刑部,但這般時節,他也管不得這許多了,自然也懶得問。
寧瀟笑著看了趙欽一眼,對紅鸞道:“把這個西湖醋魚給皇太孫拿過去。”
紅鸞點了點頭,起身,把西湖醋魚遞給趙欽。
趙欽接了過來,頓時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這必然是他出生這麽久以來,最好吃的一道菜了。
寧瀟吃完,把食盒遞給紅鸞,叮囑道:“紅鸞,你先回去吧,公子我自有脫身之計。”
紅鸞搖搖頭道:“公子,你就讓我在這裏麵陪著你吧,萬一有什麽事情,奴婢好幫忙,而且有這個麵具,沒有人能認出我的!”
紅鸞說著又把那個麵皮戴了上去,這是一張平平無奇的麵孔,在人群之中倒是沒有任何起眼之處。
“好吧,那你先去吧。”
寧瀟此時哪裏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小丫頭絕非一個嬌弱的丫鬟,所以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
皇宮,承露宮。
宣妃娘娘寢殿。
趙玨一襲宮裝,身後隨侍著四個宮女,緩緩走進了宮殿。
“母妃在看什麽?”
趙玨讓宮女外麵侍候,自己則是緩步走了進來。
正瞧見自己的母妃正捧著一封書信,神態凝重。
“玨兒來了。”
宣妃抬頭看了趙玨一眼,卻是微微歎息一聲。
“母妃,昨夜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母妃沒有受驚吧?”
趙玨關切問道。
宣妃娘娘平靜道:“我這裏向來清幽,雖然也聽到了一些動靜,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趙玨欲言又止道:“太子皇兄…逼宮!”
“逼宮?”
宣妃娘娘訝異的看向趙玨:“真的?他怎麽敢?”
趙玨卻是十分理解的說道:“皇兄十歲便被立為太子,如今已經當了近五十年!他造反,我一點也不奇怪。”
宣妃娘娘瞪了趙玨一眼:“慎言。”
趙玨笑了一聲:“我能想到的,父皇豈會想不到?”
“皇兄誌大才疏,失敗是必然的!”
宣妃娘娘沉默片刻,不由歎道:“原來如此,卻沒想到,這件事最後竟然陰差陽錯的牽連到了我們臨國府。”
“這與臨國府何幹?”
趙玨頓時疑惑一聲,從宣妃那裏接過信箋,不由眸光微凝:“寧瀟,被刑部抓了?!”
“原來,他與驍衛大將軍竟然是親兄弟!”
“不不不,月前我還見過他,他還要參加科舉,這件事必然與他無關!”
趙玨連聲說道。
宣妃娘娘歎息道:“可這謀逆之罪,哪裏需要論什麽有關無關?”
“可……他是贅婿!”
趙玨忽地喜道:“他是贅婿,便是臨國府的人,與寧家已經沒有根本聯係,即便寧家被夷三族,也不應該牽連他才是。這刑部越權了。我現在就去找父皇開恩!”
“玨兒!”
宣妃娘娘剛要呼喚,卻發現趙玨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先一步離開了承露宮。
“唉……還是這般急性子。”
宣妃娘娘輕輕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