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欲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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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悟了?”
司徒霓裳素來幽靜的眸子不覺閃過一道難抑的訝色。
寧瀟此時的狀態分明是有所明悟的狀態!
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當年,即便以她的悟性,尚且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方有所得。
可是,寧瀟現在竟然隻是剛剛手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悟了?
簡直不是人!
不對,這世界之匙,他已經在身上佩戴了三個月,雖說此前他並不知道其中所含的價值,但畢竟是貼身攜帶,而此物又通靈,說不得二者早已冥冥契合,所以即便寧瀟如此快速進入悟道狀態,也未必全然是他悟性之功……一定是這樣!
司徒霓裳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就這麽靜靜的盯著寧瀟閉目凝神的臉龐,一眨不眨。
一個時辰之後,寧瀟終於醒過神來。
兩人四目相對。
司徒霓裳側過臉去,淡淡問道:“你悟出了什麽?”
寧瀟腦袋還有些昏沉,聲音都有些沙啞:“好像有很多的東西進入我的腦袋,但十分繁奧,晦澀難明,我一時半會兒卻難以理解。”
“你念給我聽!”
司徒霓裳意動不已。
“好。”
寧瀟微微頷首。
同時趴在門外偷聽裏麵聲音的阿離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阿離,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閣樓。”
“是,小姐。”
阿離瞬間站直了身子,下意識的答應一聲,但卻發現門並沒有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把姑爺單獨留下,還不讓人來,小姐想幹什麽?”
阿離搖了搖頭,小姐的心思自己可猜不透。
轉身提著劍跳下了閣樓。
…………
“紫兒,你說姐夫回來了?”
司徒青衣聽見外麵兩個小丫頭的談話,連忙提著長長的裙子小跑出來。
紫兒和墨雪訝異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都忍不住憋笑。
司徒青衣也頓時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紅著臉訓誡道:“你們不準笑,快說,是不是姐夫回來了!”
“是是是,我的小姐!”
紫兒笑眯眯的答應。
“我就知道姐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司徒青衣提了數日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墨雪在旁笑道:“這下好了,今晚小姐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誰說不是呢。”
“你們兩個丫鬟別胡說,我睡不著那是……想詩詞呢!”
司徒青衣哼了一聲:“我先去拜訪姐夫,回來再收拾你們兩個。”
司徒青衣來到香來水榭之時,發現許思宸,蘇映雪二位嫂子已然都到了。
“大嫂嫂,二嫂嫂。”
司徒青衣連忙見禮。
“青衣。”
蘇映雪微微頷首。
許思宸則是笑道:“青衣,你也來看我們這蒙脫大難的姑爺?可惜,人家來不及見我們呢。”
“二嫂嫂這是何意?”
司徒青衣疑惑道。
“你自己去問阿離。”
許思宸笑道。
“阿離,怎麽回事?”
司徒青衣不由看向阿離。
阿離搖頭笑道:“三小姐,小姐說她和姑爺有事要說,所以不見客,三小姐還是先回吧,明日再來。”
“有事?什麽事?”
司徒青衣好奇道。
阿離搖搖頭。
許思宸和蘇映雪對視一眼,後者頓時有些臉紅。
許思宸則是輕輕拉著司徒青衣的小手,笑道:“青衣啊,你還小,等你嫁人了,你就懂了。”
“這個啊,叫作:小別勝新婚!哈哈……”
司徒青衣頓時麵頰發赤,好似明白了不少,不由含羞帶怯的望了一眼三層閣樓,心中不由難抑的想著:難道姐姐和姐夫現在在……
想到此處,司徒青衣頓時不敢再想下去,又連忙低頭,竟是連閣樓都不敢再望一眼。
但很快,她又覺得不對,姐夫和姐姐根本沒有住在一起,這會又怎麽……
或許,是姐姐終於發現姐夫的好,心下愧疚,想要好好補償他,也未可知……
司徒青衣腦海之中閃過很多念頭,但終究是沒好意思在說什麽。
“三妹妹,走吧,去我的禾園坐會?”
蘇映雪邀請道。
司徒青衣點點頭,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
……
翌日。
司徒青衣早早的便來到了香來水榭,見阿離依舊站在閣樓之下,不由向前問道:“姐姐和姐夫……起了嗎?”
阿離撇了撇嘴,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小姐竟然和姑爺一夜沒有出來,今天早上也沒有任何動靜,真是奇怪!”
“這樣麽?”
司徒青衣再一次撲了個空,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沒了,隻得叮囑一聲,那我過了晌午再來吧。
下午,
司徒青衣帶著紫兒再次翩然而至。
還未走到小閣樓之下,阿離便衝著她搖頭。
司徒青衣頓時腳下一停,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一天的好心情徹底沒了。
第三日。
“啥!你說啥!妹夫和霓裳三天沒出屋?”
司徒擎海驚的跳起來。
他的臉色不停變換:“妹夫沒看出來啊,那小身板看著也不健壯啊,怎麽這麽能幹?”
司徒擎天也道:“妹夫真厲害,我當年那會,也就兩天沒出屋!”
蘇映雪頓時臉一紅:“你胡說什麽。”
司徒擎天頓時瞪大眼睛道:“媳婦,我哪胡說的,你忘了當時……”
“哎呀,你別說了,弟妹都在呢!”
蘇映雪臉紅的滴血,瞥了一眼許思宸和司徒擎海,看著他們異樣的眼神,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哥……威武!”
司徒擎海訕訕的向司徒擎天豎了個大拇指。
“呸!”
許思宸一腳把踹在司徒擎海身上,哼道:“你還好意思說,本來我還以為你懂的挺多的,現在才知道,合著一家人就你是個廢物!”
“哎呦……媳婦,我的腰啊,你天天這麽踹,我能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知道不!”
司徒擎海委屈兮兮,心中則是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向妹夫好好取取經。
聽著這些虎狼之詞,司徒青衣和司徒錦繡兩個未出閣的姑娘在一旁麵紅耳赤,默默喝茶,絲毫不敢搭腔。
“咳咳……”
正在這時,門外一聲咳嗽。
司徒敬城和徐夫人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起身:“老爺,夫人。”
“嗯。”
司徒敬城和徐夫人淡淡應了一聲,坐到了主座之上,向幾人掃視了幾眼,不由道:“不是說了今日辦個洗茶宴,洗洗我那賢婿在刑部受的晦氣,他沒來,這洗茶宴辦個啥?”
眾人聞言默然,皆不搭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