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進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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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言見寧瀟神色如常,毫無波瀾,心中沉吟,莫非是自己想多了?這隻是一柄普通的劍?
忽然,剛才哪個濕身的禁衛秦小六道:“大人,這劍上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
陳敬言問道。
秦小六頓時捋過劍鋒,指著劍尖處,道:“大人你看,這裏有兩道凹痕!”
“凹痕?”
陳敬言仔細一看,又用手摩挲片刻,點點頭道:“果然有凹痕,可是長劍鋒利,是什麽情況會在劍身上留下這樣的凹痕呢?”
“用手指夾出!”
秦小六道。
“不可能,什麽人會有如此巨力,能用手指在堅硬的劍身上捏出這種凹痕?”
秦小六道:“大人不通武學,或許不知,凡修未達至上三品,便可神力驚人,超出普通人的極限,所以小的確定,這凹痕必然是被一個高手用手指夾出!大人若是不信,統領大人便可做到,可請統領一試。”
陳敬言聽了他的分析,旋即看向禁衛統領。
禁衛統領旋即接過長劍,果然在劍身上用兩指夾出一道指痕。
陳敬言暗暗驚訝,不由細看這兩道劍痕,不由發現,雖然同是用手指夾出的痕跡,卻依舊有細微差別。
想到此處,陳敬言不由想起寧瀟亦會武功,不由回頭看向寧瀟:“不知寧公子的修為是……”
寧瀟聞言,頓時笑道:“我很弱……不值一提。”
“是麽……那日看寧公子從那麽高的閣樓上直接飛了下來,陳某還以為寧公子是一位絕世高手呢!”
陳敬言笑了笑,旋即對禁衛統領使了個眼色。
禁衛統領當即會意,旋即緩緩抽出長刀毫無預兆的向寧瀟劈了過去。
司徒青衣和蘇映雪見狀,紛紛驚呼一聲。
但長刀還未落到寧瀟頭頂,便被紅鸞一腳踹飛。
寧瀟自始至終皆看著陳敬言,紋絲未動。
禁衛統領大驚失色的看向紅鸞:“姑娘竟然是……二品武聖!”
“姐夫你沒事吧。”
司徒青衣呼吸急促,連忙跑到寧瀟麵前,眼眶通紅的問道。
“我沒事,別擔心。”
“陳公子……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姐夫滿打滿算也就練了四五年的武學,能有多厲害,剛才若不是紅鸞,難道你真要殺了姐夫麽?”
司徒青衣此時依舊心有餘悸,憤憤不平的看向陳敬言。
陳敬言笑道:“青衣小姐誤會了,我剛才隻是想要試探一下寧公子而已,絕無他意。”
“別叫的這麽親切,我有名字,我叫司徒青衣!”
司徒青衣自然不接受他這樣的解釋。
陳敬言沒有辦法,隻得再度看向寧瀟道:“寧公子,非陳某懷疑寧公子,可這劍的確是從寧公子這裏找到,剛才寧公子說不認識,那這道指痕必然與寧公子無關,隻是不知寧公子可敢一試?隻要指痕不一,自然可以證明公子清白!”
寧瀟看著他,沒有說話。
紅鸞見狀,頓時上前道:“要試也是我試!我家公子怎麽可能做這種粗俗之事來證明清白?”
陳敬言道:“紅鸞姑娘自是不必試,這指痕一看便是成年男子所為,你……這纖纖細指,又何須試?”
“寧公子?莫非是心虛不成?”
陳敬言緊緊盯著寧瀟,追問道。
司徒青衣也麵色為難,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寧瀟笑了笑道:“好,我試試。”
寧瀟輕輕抬手,禁衛統領頓時把劍遞到他的手中。
“公子……”
紅鸞有些擔憂的喊道。
寧瀟沒有猶豫,直接並指在劍身上夾了一下,看也不看,直接遞給陳敬言。
陳敬言連忙接過,細細比對之後,不由大驚失色,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依舊極為相似!
“來人!把嫌犯寧瀟給我拿下!”
陳敬言豁然抬頭,寒聲道。
“是!”
幾個禁衛霎時間抽出佩刀向寧瀟圍了過去。
“我看誰敢!”
紅鸞當即立在寧瀟身前,冷喝一聲。
“敬言!你幹什麽?”
蘇映雪走到陳敬言麵前,有些慍怒道。
“姐姐……兩道指痕相似度極高,敬言不得不如此。”
司徒青衣依舊堅信寧瀟是冤枉的,當即說道:“人之手指雖是各異,但到底相差不遠,陳公子堂堂狀元之才,難道連這點道理也不懂?若僅僅因此便把我姐夫當成亂臣賊子,陳大人能問心無愧麽?”
陳敬言冷靜了片刻,輕輕招手,眾禁衛緩緩退下。
沉吟良久,他闊步上前,看著自始至終沒有太多言語的寧瀟,鄭重道:“寧公子乃是敬言當世唯一心服口服之人,可謂國士無雙,敬言自然也願意相信寧公子翩翩人品,與那犯上作亂的賊子毫無幹係!”
“現在,敬言隻希望寧公子能鄭重的回答我,此事到底與寧公子有無關係!”
“隻要寧公子說沒有!敬言現在就帶宮中禁衛離開!海角天涯,另尋逆賊,絕不相難!”
陳敬言目光灼灼的看向寧瀟。
司徒青衣聞言,頓時心中歡喜,連忙看向寧瀟:“姐夫,你快說啊!”
蘇映雪也點頭道:“姑爺快說。”
“公子……”
紅鸞見寧瀟沉默,不由低聲提醒。
寧瀟緊緊看著陳敬言,片刻後,不由搖頭笑道:
“罷了……人是我殺的!你調查數日追尋的逆賊……的確是我。”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傻眼。
“姐夫!你在開玩笑麽?”
司徒青衣恍惚道。
陳敬言則是目綻驚訝:“寧公子……你……”
雖然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寧瀟,陳敬言也隻是心中懷疑,實則心中根本沒有把他真當成逆賊看待,隻以為此案撲朔迷離,牽扯不小,想要帶寧瀟回去好好探查……
畢竟,陳敬言對自己的才華何其自信,世間能勝自己一籌之人本就鳳毛麟角,這樣之人又豈會是犯上作亂於皇宮殺人的賊子?
但是沒想到寧瀟竟然真的承認了!
這一下子讓陳敬言都有些措手不及。
“寧公子你……你莫非在戲弄我?”
陳敬言下意識的追問一句。
“君以國士待我,我自當以國士報之,安忍相欺?安敢相戲?”
寧瀟輕歎一聲,抬首望天:“走吧,天牢,也是很多年沒有再住進去過了。”
“姐夫……你……你幹什麽?”
司徒青衣當即眼眶通紅,淚墮如雨:“你怎麽可能會在宮中殺人?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咳咳咳……”
司徒青衣拚命的搖著頭,她身子本來就弱,此時一激動,頓時又咳嗽起來。
蘇映雪連忙扶著她,同樣不可置信的看著寧瀟。
“不哭……”
寧瀟輕輕為她拭淚,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抓,天子親自下旨抓我,最後我不都平安回來了麽?”
“好好在家修養,等到香來水榭七十七棵梨樹花開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
寧瀟回頭瞥了一眼香來水榭之中的萬千花卉。
現在已經是初春,距離梨花盛開的日子不遠了。
“真的?”
司徒青衣依舊有些啜泣,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眶中閃著淚花追問道。
“當然!敬言兄我都不會騙,又怎麽騙你?”
寧瀟對著司徒青衣溫柔一笑,轉身雲淡風輕的離去。
陳敬言看了蘇映雪和司徒青衣一眼,當即一揮手,帶著禁衛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