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慈母多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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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多少下了?”
    臨水亭外,一眾人皆心疼無比,
    臨水亭內,寧瀟則是平靜問道。
    紅鸞道:“一百三十七下!”
    寧瀟道:“我這共有三百六十六副畫,還不夠。”
    然後把小柳條遞給紅鸞道:“接著打。”
    “哦!”紅鸞點頭答應一聲。
    寧瀟這才走到司徒敬城麵前道:“嶽父大人。”
    “寧瀟,你到底想幹什麽?即便明朗做了什麽錯事惹怒了你,但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啊,你怎麽可以下這麽重的手?有什麽話不能好言相勸?慢慢教導麽?”
    司徒敬城急促道。
    寧瀟點點頭道:“嶽父大人所言不錯,隻是這孩子已然十分頑劣,如今已經六歲了,再過些時日,恐怕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所以寧瀟才鬥膽,嚴懲之,道理說一千遍未必比得過親自實踐一遍,不好好打一頓,他是不會知道什麽叫痛的。”
    “你……”
    司徒敬城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當然知道司徒明朗十分淘氣,畢竟其中一半都是他慣的。但盼了十幾年才得來的一個孫子,他肯定要好好寵著。
    而那邊司徒明朗又鬼哭狼嚎起來:“爹娘,祖父快救我,啊!我要被這個壞女人打死了,嗚嗚……”
    “壞女人?”
    紅鸞眯了眯眼,頓時他叫的更慘了起來。
    司徒錦繡這時也走過來道:“姐夫說的不錯,這小明朗的確是被你們寵壞了,若是不好好教訓,未來恐怕比二哥,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司徒擎海一聽這話,頓時激動道:“二妹,你這是什麽話,二哥我有你說的那麽不堪麽?打,紅鸞給我使勁打,這臭小子,瞧瞧把這香來水榭的花糟踐的。”
    “夫君~”
    林妙真哭著拽了拽司徒擎海。
    許思宸這個時候倒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司徒敬城猶豫了一下,同徐夫人商量了一下,才道:“那你輕點打,可別真打壞了!”
    寧瀟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隨機回頭對紅鸞道:“再用點力,今個必定要這小子屁股開花來祭奠我的花。”
    “好嘞,公子!”
    紅鸞答應一聲,頓時麻溜的又抽了起來,很快小家夥的屁股便芝麻開花腫高高。
    他一直哭喊著爹啊,娘啊,姨娘啊,祖父啊,祖母啊,大伯母啊,大姐啊,二姑姑啊,扯著嗓子輪流喊了半天,但沒有一個人再開口為他求情。
    一瞬間,小家夥心中所有的勇氣被屁股上的柳條打的稀碎。
    他終於害怕了,終於不再硬氣,而是連忙嚎叫著求饒道:“英俊瀟灑善良的小姑父,美麗溫柔可愛的紅鸞姑姑,我知錯了,我知錯了,嗚嗚……求求你別再打我的屁股了……”
    “知錯?知錯有用麽?我的花能重新長上去?我的畫能重新恢複麽?”
    寧瀟淡淡道。
    “讓你知錯隻是你挨打的過程,而不是結果。”
    “那結果是什麽?”
    小家夥抹著眼淚著問道。
    “你問我?那看來打的還是不夠,紅鸞再用點勁……讓他好好悟一下。”
    “好嘞!”
    紅鸞笑嘻嘻的再次猛的用力抽了一柳條。
    “嗷……”
    司徒明朗頓時又一聲慘叫。
    “三百五十八!”
    “三百五十九!”
    “三百六十!”
    紅鸞一邊抽一邊數,雖然說每一鞭子,紅鸞對力道的控製都是十分精微,讓這小家夥疼,很疼,但卻不至於受不住,範圍控製的同樣十分精妙,讓小家夥的屁股均勻受力,雖然每次都是隨意的揮下,卻絕不會打到同一個地方。
    別說,這看似簡單,但沒個上三品的修為還真做不到。
    但即便如此,三百來鞭子抽下來,那白白的小屁股也早已經變成了猴屁股,紅腫的老高。
    “姑爺!求求你別打了,妾身在這裏給你跪下了!”
    忽然,一直掩麵不忍直視的林妙真實在忍不住了,忽地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向寧瀟求饒。
    司徒擎海連忙扶她道:“你這是做什麽?”
    “夫君……求求你了,別在讓姑爺打明朗了,他是我的親骨肉啊,打在他的身上痛在我的心裏啊!老爺,夫人,他可是你們唯一的孫子啊!”
    寧瀟見狀,不由歎息道:“慈母多敗兒!”
    揮了揮手,讓紅鸞停下,道:“還剩下幾鞭子先記著,等以後再打。”
    小家夥哭聲剛要止住,一聽這話,頓時哭的更慘了。
    嗚嗚……你們還是人麽?我才六歲的小孩子,就弄破了幾張畫而已,竟然被按著打了三百六十鞭,你們知道這一頓毒打對一個六歲小孩子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麽?
    司徒明朗心中委屈極了。
    “明朗,你沒事吧。”
    這邊連忙被林妙真衝過來抱在懷裏。
    “哎呀呀……屁股疼……”
    司徒敬城連忙道:“快去請大夫來。”
    “是!”
    司徒明朗被林妙真和兩個丫鬟背著抬了回去。
    司徒敬城自然也是老心疼了。
    但卻也深知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司徒擎海就是個例子,所以他雖然心疼,但卻也不想讓孫子以後也成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
    蘇映雪這個時候忽然道:“老爺,我忽然有一個想法。”
    “你說。”
    “小明朗的確太過頑皮了,聽說請來的開蒙先生又被捉弄走了,想來這些先生都是一樣的,礙於明朗是我們臨國府唯一長孫的身份,犯錯了也根本不敢管教,所以不能再從外麵請了。”
    “那你打算如何?”
    司徒敬城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由問道。
    蘇映雪笑了笑,看向寧瀟道:“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老師麽?”
    “以姑爺的才能,教導一個小孩子還不是綽綽有餘?”
    司徒敬城沉吟道:“寧瀟,你意下如何?”
    寧瀟平靜道:“我每日除了作畫倒也的確頗為清閑,順便教導一下明朗倒也未為不可,不過嶽父剛才也看到了,我不會因為他還年幼便縱容他。若是嶽父心疼這唯一的孫子,那可要三思。”
    司徒敬城猶豫了一下,看向司徒擎海:“你是他爹,你怎麽看?”
    “我……我回去看看孩子傷勢如何了……咳咳……”
    司徒擎海扭頭跑了。
    “這個混賬玩意!”
    司徒敬城罵罵咧咧的,終於一拍板,道:“那就這樣吧!以後明朗,寧瀟來管,任何人不得插手。”
    “是,老爺。”
    許思宸猶豫了一下,隻得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