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小樂親啟見字如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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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樂親啟,見字如麵:
    我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這個地方不在藍星的任何一個角落。
    很抱歉,是我失言了,並不能帶你一起離開,也沒能和你永遠永遠呆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裏,我很開心,很開心有你能夠陪著我,讓我不再孤獨。
    而今天,我決定,還是要回歸孤獨,回歸屬於我的那個世界。
    但你放心,我會來找你的,這個時間可能會很久很久,但我一定不會食言。
    所以呀,你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等著我回來哦。
    等我回來以後,我再給你做好吃的,帶你去看世界各處的風景,去享受不一樣的貓生。
    但這都是後話了,現在看看我留給你了什麽東西吧。
    銀行卡裏有一百萬,這是《快樂大本營》第一名的獎金,密碼是我生日。
    我的小樂很厲害呢,真的獲得了第一名哦!
    而項圈是一件儲物法寶,可能你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你可以將它視為一個可以裝很多很多東西的背包。
    你隻需要用意識觸碰項圈,便可以感受到一個很大很大的空間哦!
    在這個空間裏並沒有時間的存在,食物也不會腐爛變質,所以你可以裝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隻是可惜,我走的太過匆忙,沒有提前幫你準備美味的食物。
    對了,因為儲物法寶中沒有時間的存在,切記不要將自己裝進去哦。
    否則會發生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會讓我傷心的。
    最後,你一定要堅強,要開心,要按時吃飯,要注意安全,要好好的,乖乖的等我回來找你哦。
    對了,還有,記得不要來找我,你找不到我的。
    你高貴而又美麗的主人
    沐羽晴”
    林樂貓爪搭在信紙上,淚珠如斷弦一般滴落,很快就將整張信紙完全打濕,墨跡暈散成一團,已經有些看不清原本的內容。
    怎麽在家裏,眼睛也會跑到沙子裏去呢?真的是?
    看著信紙上的內容,林樂想笑。
    臭女人走了,再也沒有人管他了,他想幾點睡,就能幾點睡;他想幾點起,就能幾點起。
    他想看電視到半夜,就看電視到半夜;他想玩遊戲一通宵,就玩遊戲一通宵。
    他想出門幹仗,就出門幹仗。
    他想撩多少小姐姐,就撩多少小姐姐;想看多少美女跳舞視頻,就看多少美女視頻。
    再也沒有人管他了,他可以釋放天性,為所欲為了。
    這為什麽不笑呢?怎麽能不笑呢?
    隻不過笑著笑著,他就突然大哭起來,淚水如雨一般,迅速打濕了絨毛。
    他沒有哭,這是太激動,太開心的淚水。
    對,一定是這樣!
    他怎麽可能因為一個臭女人的離開,就哭的撕心裂肺呢?
    這一定是你們的錯覺。
    他現在很開心,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過,很堅強,從來沒有這麽堅強過……
    “嗚~”
    終於,林樂再也裝不下去了,徹底放聲大哭起來,哭聲回蕩在整個房間之中,淚水鋪滿了桌麵。
    很快,淚珠浸過信紙,漫過銀行卡,從項圈的邊上,沿著桌腳滴落。
    “吧嗒~”
    很細微的水滴聲響起,林樂還趴在書桌上,眼眶通紅,懷裏抱著那張信紙,身體一抽一抽的。
    他不知道,沐羽晴離開了,生活還有什麽意義。
    他也不知道,口口聲聲的“臭女人”離開,會給他這樣大的打擊。
    突然,他就隻感覺到了一陣迷茫。
    再加上持續戰鬥的疲憊,和心中的鬱結,讓他感覺到腦袋一陣天旋地轉,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天啦,林樂,你可是江城的王者,竟然哭暈了過去,真丟貓!”
    “天啦,林樂,你可是一隻堅強的公貓,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哭暈了過去,真丟貓!”
    “哈哈哈,我就說嘛,林樂,你這德行,一定會被女主人拋棄的,對吧!”
    “咦咦咦,某些貓,竟然哭鼻子了呢!”
    “哪裏會有哭鼻子的貓咪,你是我們貓族的恥辱。”
    “……”
    在陷入暈厥之後,林樂做了一個噩夢。
    噩夢裏,有千奇百怪的人,有貓狗老鼠,但無一例外,都在對他進行著無情的嘲諷。
    而他,隻能蜷縮在角落裏,任由這些嘲諷鑽入耳中,卻做不到任何的反抗。
    但這些嘲諷的聲音,就仿佛是無窮無盡一般,回蕩在他的耳邊。
    就在他正要感覺到崩潰的時候,突然有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響起了:“小樂,你是在等我嗎?”
    林樂抬起頭,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見了一道發光的身影站在自己麵前。
    那道身影,他可一點兒也不陌生,正是臭女……是,沐羽晴。
    “誰欺負我們家小樂了呀,竟然哭的這麽傷心,來,讓我抱抱!”
    此時,沐羽晴仿佛伸出手,先是揉了揉林樂的貓腦袋。
    隨後,又張開了雙臂。
    就在林樂遲疑的伸出貓爪,就要搭在沐羽晴手掌上的時候,他突然就醒了。
    此時的屋內,黑漆漆一片,寂靜的可怕。
    林樂感覺身上有些冷,才發現,自己的絨毛全都濕透了。
    眼睛通紅,還掛著淚痕,有種幹澀的灼痛。
    嗓子沙啞,張嘴都似乎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貓叫。
    身下抱在懷裏的信紙,也散成了纖維,上麵的文字也已經非常模糊,看不清了內容。
    隻有那一句“最後,你一定要堅強,要開心,要按時吃飯,要注意安全,要好好的,乖乖的等我回來找你哦”,還依稀可見。
    看著眼前的信紙,林樂梗咽了一聲,隨後將其放在了書桌上幹燥的一邊。
    隨後,他又才看了一眼書桌上的銀行卡和項圈,眉頭微皺。
    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便不曾理會,跳下書桌,搖搖欲墜的走出書房。
    他現在的內心,已經完全被悲傷所占據。
    什麽理智,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他不是一隻自暴自棄的貓咪,但他此時,卻還是想大醉一場,然後點上一根煙。
    於是,林樂就這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書房,到達電梯前,麵無表情的邁了進去。
    到達負二樓,打開酒窖的房門,隨爪抱出一瓶肯定很名貴,但他並不認識的酒。
    打開蓋子,找來一個大碗,倒了滿滿一碗,林樂低下頭,大口的舔著。
    貓能喝酒嗎?或許不能吧,但哪又如何?
    直到感覺到有些反胃的感覺了,林樂又才跑去他的秘密倉庫,翻出來了一包香煙拆開,點上一隻。
    隨後便躺在地下室的采光井處,默默的看著漆黑的天空。
    此時的他,是不是很喪呀?
    但喪就對了!
    他是一隻貓咪,身體裏更是人類的靈魂,也有七情六欲,哪會一直那麽正能量呀?
    或許,這又才是他的真麵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