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怎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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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學之一踏入就感覺氣氛有些冷凝,剛才監控中聽不到聲音,並不知道幾人正在爭執。
    “這件你穿不好看,你去脫了換一件。”
    見沈南錦沒動作,他皺眉重複。
    “先生,這件衣服幾個人都試過,沒有哪個人能穿出易太太這種氣質的,簡直是量身打造,要是她老公看到了肯定會很喜歡的。”
    娃娃臉店員上前真誠的說道,剛才沈南錦幫她說話她心存感激。
    見到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就是眼睛有點不好使,上來就說人家穿的不好看,她忍不住就要為她開口。
    女孩子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
    “我就是她老公.....”易學之幽幽說道。
    娃娃臉店員瞬間石化。
    “易總對不起!這是新來的臨時工,沒培訓好,明天就給她辦離職,我們剛才也跟太太說了這是白小姐預定的,太太非要搶著試,還好白小姐大度。”
    店長誠惶誠恐,一年到頭隻能在年會上的視頻會議見過大老板,看來這沈南錦是真的不受他待見啊,就算她穿的再合適又怎麽樣?
    還不是易總想給誰就給誰!
    “店....店長,求你別開除我,我還沒拿到實習證明呢!”
    娃娃臉店員見這次是真的要被開除了,不敢跟易學之求情,隻能一臉祈求的看著店長。
    “易總心疼也別拿旁人開刀,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我還沒眼皮子淺到這種地步。”
    沈南錦深吸一口氣,看著那店員為了一張實習證明低聲下氣的樣子,就想到了自己剛畢業時為了實習證明在黑工廠裏做流水線的時候,她不想讓任何人被自己牽連。
    連這個男人她都不想要了,更何況隻是一件衣服。
    說著就往試衣間走去,三兩下就將裙子脫了下來,走出來直接塞進了白曉茶的手中。
    “白小姐這麽喜歡撿我不要的東西,口味兒挺重的啊!”
    沈南錦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易哥哥,這.....,要不這件衣服我就送給沈姐姐了,代言的時候我換一件穿好了,沈姐姐應該是很少穿iiiy的衣服,稀罕些也是正常的。”
    白曉茶話裏話外都是沈南錦沒見過世麵。
    戀戀不舍的將衣服又遞給沈南錦,誰都看出她對這件衣服的喜愛,卻還是願意讓出去。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沈南錦。
    一邊是不受待見的正牌易太太,一邊是易總從小到大的白月光,易總究竟會給誰?
    事情發展到這,早已不是一件漂亮衣服這麽簡單的事了。
    這些年沈南錦深居簡出的,一點也不像成功上位後的女人張揚炫耀。
    因此,誰也不知道他們感情到底是不是傳聞之中的麵合神離,這還是第一次在人前與傳聞中的白月光同框,已經有路過的人拿出手機拍攝了。
    沈南錦也看向了易學之,渾身有些緊繃,就跟等著高考放榜似的,隻想求一個痛快。
    “白小姐真是大度啊!不愧是白總從小就貼身帶在身邊教養的,跟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鍾太看易學之來了,開口就是讓沈南錦把衣服讓出去,下意識就覺得他是來給白曉茶撐腰的。
    白曉茶聽了前半句還有些得意,聽到後麵那句貼身帶在身邊麵色一僵,不願人知的回憶讓她臉色瞬間有些蒼白。
    “不用了,這件衣服就送給曉茶了,我再給南錦買就是了。”易學之溫和說道,他見兩人互相謙讓的樣子,麵色也緩和了許多。
    眾人一聽,頓時心中了然,望向沈南錦的目光中都帶著不屑一顧,所謂的易太太,在外麵連一件衣服都爭不過,更別說自己男人的心了!
    沈南錦的心也從山崖跌到了穀底,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真的親耳聽到他在人前毫不顧忌的袒護白曉茶,還是覺得心被針輕輕紮了一下,不是很疼,卻是密密麻麻的鈍痛。
    剛剛在車裏對他稍微回暖的心再次墜入冰窖。
    “南錦,你再看看其他的,多貴都行。”
    易學之見她臉色突然有些蒼白,有些疑惑不解,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並不是這裏最貴的,隻要她喜歡,這裏的衣服全包了也不是不可以。
    嗬!這算是給個巴掌又賞顆甜棗嗎?
    沈南錦垂眸,他根本不知道,她要的從來不是一件衣服一個包,而是他的偏愛,是除她一人誰也得不到的偏愛。
    哪怕他送的隻是一根狗尾巴草,她也會覺得珍貴。
    可惜他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樣,以為女人隻要收到貴重的禮物都會開心,殊不知沒有心意的黃金都比草賤。
    “如果我說我就要這件呢?”
    沈南錦定定看著他的眼睛,指甲嵌進了掌心,有種奇異的快感。
    一字一句都是對自己的淩遲,那就讓心再痛一些吧,痛到沒有知覺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因為他的片刻溫情而心軟了。
    “別胡鬧!買別的不是一樣的嗎?”
    他擰眉,怎麽往日裏最好脾氣的沈南錦今天這麽執拗?
    以前隻要是他開了口,她再喜歡都會放手,比如那年她生日,她不知道從哪裏拿到的一幅破畫,看著年代倒是挺久遠的,破爛不堪。
    她卻當個寶整天關在房間裏麵研究,母親看了喜歡她二話不說就拿出來,看到畫上被母親胡亂的塗抹上各種顏色,隻是攥緊了手,一臉心痛,卻還是對自己笑。
    她說,隻要是母親喜歡能開心,他能少操心一點,這畫就不算什麽,他轉頭送了她一輛蘭博基尼,即使她當時連駕照都沒有卻依然笑得燦爛。
    她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呢?
    沈南錦笑了,神色極淡又像是累極了。
    她說:“好,你選擇了就好。”
    說罷將手裏的衣服重重塞進易學之的手中,這些年所有的愛意與委曲求全都在這一刻還給了他。
    易學之隻覺她手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她越是平淡的臉卻越讓他心慌,他寧願她此刻張牙舞爪的和他繼續爭辯。
    悵然若失的感覺越發難受,他很不習慣這種情緒,似乎眼睜睜看著重要的東西在眼前失去,一如當年優秀俊雅的大哥躺在華麗的棺木裏怎麽叫都叫不醒。
    “我讓店長把你剛才看過的都打包吧!”他急急地開口。
    “想要的你不給,不需要的你一股腦地塞,怎麽?易總是覺得她不配嗎?”薄涼不羈的聲音自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