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把它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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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錦有一瞬間的尷尬,一陣冷風吹過來,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易學之聲音略帶一絲煩躁:“開門。”
    門紋絲不動。
    “你幫我把浴巾掛在門上就行,出去關一下門。”
    沈南錦客氣說道,像是拜托一個陌生人。
    易學之伸出去想擰開門把手的修長手指僵住了,皺眉冷聲道:“你能不這麽矯情嗎?”
    “你找不到就幫我把姚萌叫過來。”
    沈南錦說完就聽到他的腳步聲遠離,沒過一會兒,水電竟然都恢複了。
    “對不起易大哥,我這個房間經常短路,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是你明天有空的話可以幫我看看嗎?”
    姚萌的聲音傳了過來,順手將一條浴巾掛在了門上,繼續找易學之聊。
    “我不會,你先出去。”易學之冷聲道。
    姚萌一步三回頭,看了看浴室的方向,眸色微深。
    易學之盯著浴室門,一隻纖白的小手試探地伸了出來,飛快將浴巾拿了進去。
    沈南錦走出來,就看見易學之到處翻找著什麽,在抽屜裏拿出了遙控器,把房間的空調調到了31度。
    “謝謝!”
    “阿啾!”
    沈南錦帶著鼻音說道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來是感冒了。
    她剛洗完澡,渾身上下散發著清香,被空調的風攪得一室曖昧。
    易學之還在擺弄著老式空調遙控器,根本看不清顯示屏是除濕還是送暖,眉頭微微皺起。
    房間暖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有些朦朧的溫柔。
    他身姿挺拔高大,平時隻用來簽合同的手指,此刻認真擺弄著遙控,緊抿的薄唇像是弄壞了玩具的男孩。
    沈南錦看著看著,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
    自己半暈半醒地被壓在汽車底座,母親渾身都是血。
    長長的玻璃穿過她的身子,血由洶湧變得越來越少。
    她絕望地看著,身子卻沒有絲毫力氣,伸出去的手指離母親總是差了那麽幾公分。
    雨水不斷衝走鮮紅的血,她的眼前模糊一片。
    少年身子單薄卻足以把她從車座底下拖出來,發出吃力的悶哼。
    將她抱起來,她隻能看到他精致的下巴,和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大傘........
    易學之轉過頭就看到她癡癡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笑。
    “離婚了再看就要收費了。”
    沈南錦回過神來瞪他一眼。
    “要不是在易氏待過,我還以為易氏是靠你的臉皮發家的。”
    “我要睡了,你出去。”
    易學之不置可否,見她又打了個噴嚏,轉身走了出去。
    樓下的廚房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姚萌給沈南錦拿了幾片感冒藥,就出去了。
    沈南錦吃了就感覺渾身無力,門沒鎖就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易學之拿著一碗薑水上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睡得正熟,姚萌不知道上哪去了,輕輕將薑水放在她床頭,轉身離開。
    回自己的房間裏,門開著,姚萌穿著一件可愛的睡衣,兩個凸點若隱若現。
    趴在地上往床下看,正翹著的臀正對著門口,弧度清晰可見。
    “你在幹什麽?”
    易學之聲音極冷,姚萌的段位太低,他見過的女人無數,幾乎一眼看穿她的用意。
    “易大哥,你回來了,我......我剛剛看見有一隻老鼠跑了進來,我怕嚇到你,就想把它找出來呢。”
    她臉上有些羞澀又有些局促,易學之臉上的表情讓她有些害怕。
    “易大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
    他對無關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無視。
    ……
    次日易學之早早就醒了,不熟悉的環境他很難入睡。
    夢裏全是黑暗的叢林,老鼠吱吱吱亂叫爬過他的腳背……
    醒後莫名的怒氣,讓他在陽台連抽了兩根煙都無法壓下去。
    腳步莫名來到了沈南錦的房間,門竟然是半掩的!
    昨晚他把姚萌趕走後,就聽到她直接下樓了,大門被摔上的聲音,在樓上都能聽得到。
    手指放在門把上突然有些顫抖,裏麵萬一是什麽不可原諒的場景……
    片刻後,門還是被推開了,裏麵沒有燈光,隻有沈南錦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從被子的弧度看床上隻有一個人。
    易學之鬆口氣,呼吸放勻,走到窗邊一把將窗簾拉開了,窗都沒關,冷風灌了進來人瞬間清醒。
    七點多的天已經大亮,床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動靜。
    床頭昨晚上的薑湯還是滿的,唇有些不悅地抿起,上前就將沈南錦的被子微微掀開。
    “喂!醒醒!你是來度假的?”
    沈南錦臉上一片潮紅,汗水打濕了前額的頭發,眼睛緊閉著眉頭皺起。
    嘴裏還喊著“哥哥。”
    易學之一看她這樣就不太正常,連她嘴裏叫的都沒顧及,伸手貼上她的額頭。
    燙得能煎雞蛋了!
    她還真發燒了,將被子完全掀開就看到她手臂上兩個紅色的小洞。
    他心中一沉,這是老鼠的牙印。
    趕緊將她抱起來,踩著不合腳的一次性拖鞋,臉色難看的走下樓。
    馬路邊,看著導航上隻有一公裏的醫院,這破地方竟然連個出租車都沒有。
    曬得黑黢黢的三輪車師傅見他渾身的戾氣,沒人敢上前攔活兒,經過時都飛快地開走。
    易學之沒再猶豫,將沈南錦往自己懷裏又緊了緊,朝著醫院跑去。
    沈南錦被顛簸的難受,意識半睡半醒,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後又莫名的放鬆,隻是有些想吐。
    臉上不時有水滴掉落,流到嘴裏是鹹的,沒下雨。
    伸手想拽他胳膊,卻隻能動了動手,喉嚨又疼又澀。
    就這點微弱的動靜,被易學之察覺到,下頜線崩得更緊,心跳更快了,有一種叫做慌了的情緒肆意瘋長。
    “想說遺言就免了!給我閉嘴!”
    “我想吐……”
    “把它咽了!馬上就到了!”
    沈南錦確實也難受,慢慢閉上了眼睛,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臨時觀察室裏。
    易學之熟練地跟護士對接著她的信息,脫口而出的身份證號、過敏史……
    “好看嗎?”
    他頭也沒轉,在護士遞過來的文件上簽字。
    小護士看了兩人一眼捂著嘴偷偷笑,快步轉身出去。
    沈南錦有些臉熱,轉過頭去看牆道:“你什麽時候背下來的?”
    易學之冷哼:“你全身上下還有我不知道的,恐怕就是你的良心了。”
    沈南錦氣結,頭又疼,幹脆拉過被子把整個腦袋蒙起來。
    被子被人掀開。
    “你要把自己悶死了,人家醫院還得賠。”
    說著易學之坐到床邊,占了大半的床位,修長雙腿自然垂下,皺著眉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
    “你下去!”
    沈南錦被他擠得隻能貼著他的後腰處,忍不住伸手推他。
    “小沒良心的,你就這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將撓癢癢似的小手捉住,沒有放開。
    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沒有剛才那麽燙了,心中微鬆。
    忽然病房門被人猛地推開,穿著防護服的人衝進來,伸手就要把沈南錦從床上拽起來。
    “快!送去隔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