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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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蘭麵色一變,又聽到隔壁的似乎是拳頭攥緊的咯咯聲,將眼別開看向窗外。
“什麽贖金?你在說什麽東西?”
沈南錦眯起眼睛看她那張保養得宜的臉,有些事情浮現在腦海。
那天紀念日,陳秀蘭有打電話說要過來,她每個月都來一次,那是沈南錦唯一一次拒絕她。
她說自己要去七星酒店辦點事,讓她明天再來的。
“七星酒店,綁架,五百萬贖金,陳阿姨,你難道還在裝作不知道?哦,或者你不僅知道,還是背後的人之一?”
陳秀蘭優雅交疊的雙手忍不住攥緊,剛才一時間口誤竟然把自己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她突然有些後悔把易學之叫過來了。
什麽叫損了夫人又折兵?
沈南錦見她不說話,拿出手機在桌子底下按了錄音鍵。
“讓我被人綁架,究竟是想讓那些人對我做點什麽,好讓我再也沒臉當那易太太,好給白曉茶讓位?還是你真的恨我入骨,就是想我死,又或者你隻不過是遞刀的人?”
她越是平靜地猜測,陳秀蘭就越是冷汗涔涔。
臉上卻還是一副淡定蔑視,這種事情越解釋就越洗不幹淨,反正她又沒證據。
另一邊的易學之牙關緊咬,心髒疼得幾乎要炸裂。
他過來就是想找沈南錦聊聊,卻沒想到,自己以為給了她美好的生活。
其實如同煉獄。
陳秀蘭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拿起餐巾紙擦擦嘴角又擦掉冷汗。
“想象力挺豐富的,誰知道你到底是惹了誰?既然你已經跟我兒子離婚了,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當初老爺子給你的10的股份,曆來都是給家裏長媳的,你現在沒理由再拿著不放,找個時間還回來吧。”
她姿態優雅,將那張支票收了回去。
沈南錦遺憾,還以為能套出點什麽來。
“你兒子隨了你,想要那10就去問他要去,自己要不到就來我這翻來覆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外麵養了什麽小白臉了。”
這話說得隱晦,沈南錦其實並不確定,但是發現過一些端倪,不好在人前說。
陳秀蘭臉上漲得通紅,飛快站起身來,趁著沈南錦沒反應過來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臉上。
“啪!”
“小賤蹄子!你在滿嘴噴什麽糞!?”
陳秀蘭氣得渾身顫抖,看著沈南錦臉上逐漸出現一個巴掌印,心中暢快極了。
又飛快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了白曉茶。
易學之剛剛聽到沈南錦的那句話時,愣了足足三秒鍾。
聽到巴掌聲時,已經站起身子跨了過來。
就看到沈南錦小巧白皙的臉上,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極為刺眼。
她沒哭像是愣住了似的。
易學之臉色極為難看,走了過去,想伸手去摸她的臉,卻被她飛快避開了,同時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易學之前所未有的心驚,像是看一堆濕垃圾。
他轉身麵向陳秀蘭,陰沉目光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鬧夠了沒有?”
顯然他剛才已經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綁架、小白臉?
哪個詞單單拎出來,都足以讓易老太太把她趕出家門!
沈南錦伸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拿出手機拍了個照,衝她揚了揚。
“你說我要是把剛才的錄音,和我的臉發給奶奶看,你會怎麽樣?”
陳秀蘭氣死了,指著沈南錦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錄音?!
“隻要我兒子還在,你以為老太太能幫著你?我們才是一家人,你算個什麽東西?我今天就是打死你又怎麽樣?!”
見易學之沒什麽大反應,她語氣越發囂張起來。
兒子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媳婦是個外人,難道還會幫著一個給他戴綠帽的前妻?
“發吧。”
易學之對沈南錦淡淡道。
沈南錦嘲諷一笑,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陳秀蘭則是一臉難以置信!
這是她親生的兒子,在剛才這個女人口出狂言的時候,不僅沒站出來幫她,現在還要讓那女人把錄音和照片發給老太太!?
他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易學之!?你看清楚,我這是為了誰好?由著這麽個惹禍精繼續留在京海,我看你下半輩子能不能過得安生!她就是個掃把星,自從進了我們家門,不僅害死了你哥,還在我們母子之間挑撥離間,你還護著她?”
陳秀蘭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更是一種被雷劈在當場的感覺。
易學之冷哼一聲,涼涼道。
“什麽都說為了我好,其實都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罷了,我哥怎麽死的我清楚,而我們之間,嗬!還用得著別人挑撥嗎?”
陳秀蘭渾身顫抖,嘴唇哆哆嗦嗦,最後溢出來一句話。
“易學之,你對自己的母親這樣說話,你就不怕下雨被雷劈死?!”
“要真有不孝報應的話,當年我外公去世時你就該被劈了。”
他語氣涼涼,陳秀蘭氣得閉上了眼睛。
努力想平複自己的心情,保持優雅的儀態。
沈南錦卻拿過隔壁桌喝剩的橙汁,猛地一下全都潑在了她臉上!
全程易學之都看著她動作,手指動了動,又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子,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陳秀蘭被潑得渾身一激靈,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尖叫一聲,伸手就要往沈南錦臉上打,卻被人死死扣住了手腕。
“夠了!”
陳秀蘭掙脫不開,厲聲尖叫。
“易學之!你是不是瘋了!這個女人在欺負你媽!”
沈南錦站起身來冷冷看她。
“欺負?那你這些年做的又算什麽?把我騙到這裏來,還想讓我跟那女人道歉?做夢!”
她從包裏抽出兩張一百塊扔在桌子上,轉身走了。
身後傳來一聲尖厲的喊聲:“你要是敢追,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媽!”
嘴角冷笑,易學之剛才可能是出於理虧,才沒攔住自己給他媽潑一臉,現在又怎麽可能追過來?
當初那麽多符水,她跟他隱晦提過並不想喝,可他呢?
他說:“不喝就算了,反正也不可能生。”
他不是不知道,她毫無根基的進了這易宅,而陳秀蘭作為婆婆,恩情孝道一起,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為的不過是他一句安慰或讚賞,可是從來沒有。
現在都離婚了,那女人還想來跟她擺婆婆的款,嗬!
原本以為是一場巧合的綁架案,卻有可能是自己在前方累死累活,背後是她視作親人捅來的一把刀!
那易學之知不知道?
也許是知道了默許?
她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越想心中越是悲涼。
身邊忽然坐了個人,她往裏麵挪了挪,車上沒幾個人,非要擠?
她將頭轉向窗外。
臉上卻突然被一個微涼的指尖撫上。
男人氣息微喘,似乎是剛劇烈運動後,偏偏聲音又暗澀沙啞
“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