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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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靳時忱親自開著車,回想剛才讓小黃不要出現,並讓他自己打車回別墅,腦袋就莫名地疼了起來。
心想自己這是何必呢?
弄得現在都有些騎驢難下,還要在她麵前冒充自己的司機。
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感覺他有情緒波動的葛秋,心情好得不得了,並想著難得有機會這樣玩耍他,便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
“黃哥謝謝你啊,你人真好,以後我要是再碰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你能不能也幫我出出主意?”
靳時忱雙眼迷離,心想她有這麽自來熟的嗎?
明明早上她給自己的感覺,就是一朵高嶺之花呀。
這女人,果然就是麻煩。
要不是現在肚子餓,他真想把人甩在這,愛幹嘛幹嘛。
“好。”
“真的,黃哥你真是太好了,那我無以回報,一會我就多做一個人的份量,請你嚐嚐我的手藝吧,行不行?”
靳時忱心頭一跳,暗暗惱火的想,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拿做給他吃的東西送人情。
如果自己真是小黃,那麽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以他對小黃的了解,十有八九是答應的。
畢竟員工之間也有正常的人際交往。
百轉千回裏,靳時忱真有一種形容不出的懊惱道:“行。”
葛秋看出他有些精分,心裏便笑得更加歡快道:“現在七點了,我一會加快速度做,八點半在後頭小院的亭子裏等你呀。”
靳時忱心尖一跳,感覺到毛骨怵然的脫口道:“你等我做什麽?”
“自然是請你吃飯,嚐嚐我的手藝啊。”
霎時,靳時忱神經有些脫力。
“這不太好吧,把給大少爺做的菜給我吃。”
“有什麽不好?他吃的菜,別人就吃不得嗎?”葛秋心裏快要笑炸了。
裝吧,我讓你裝。
有本事可千萬不要裝不下去。
靳時忱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更何況他認為自己也不是個專權霸道的人。
“不是。”
葛秋露出大白牙,用兩輩子加起來,都無與倫比地真誠道:“是吧,所以黃哥不要怕,八點半不見不散哦。”
嗬嗬,嗬嗬!
到時候她要撐死他!
看他還怎麽演下去。
靳時忱還沒意識到,有可能會吃撐,隻是在想,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要不,坦白算了?
省得這麽複雜化,他想想就很頭疼。
但偏偏這時,葛秋不說話了。
靳時忱有些心浮氣躁,抿了抿唇,主動搭話。
“你想見大少爺嗎?”
葛秋快速回:“不想。”
幹脆利落,仿佛還帶回音。
靳時忱瞳仁微縮:“為什麽?”
“不為什麽,我見他幹什麽呀,難道要打好關係,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讓他在我這點菜嗎?”
上輩子,靳時忱就喜歡跟她點菜,她都煩透了好吧。
所以這輩子,一開始她就跟傅管家立了規矩,這輩子說什麽都不會讓他壞了自己做菜的好心情。
靳時忱再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又一次神遊天外的想,晚上他還想吃鬆江鱸魚的,現在好了,仿佛還不能點菜。
“就為了不想讓他點菜,你就不想見他?”
“對啊,要不然呢?”葛秋笑得很肆意,隨後轉移話題的托著腮,故意說:“但黃哥點菜沒問題哦,黃哥想吃什麽?”
靳時忱麵色微微一沉,瞬間把自己代入到小黃身上。
連他自己都沒有聽出有一絲不悅的道:“是不是我點什麽,你都會做?”
葛秋假裝聽不到那絲不悅,掀著秀眉點頭。
“是的,隻要你能叫出名字的食材,我都會做。”
“厲害,怎麽做到的。”
“天賦。”葛秋哈哈大笑,一筆帶過地繼續追問:“黃哥還沒說喜歡吃什麽。”
靳時忱深吸了口氣:“清蒸鬆江鱸魚。”
葛秋二話不說應了。
“但今晚不行,別墅裏沒新鮮鱸魚,明天吧,明天中午我做給你吃。”
靳時忱心裏挺不是滋味,心想自己明明是老板,怎麽還這麽委屈呢,待遇反而不如小黃這個司機了。
“那就多謝你了呀。”
“不用,舉手之勞嘛。”
靳時忱嗬嗬兩聲,眼看快要到半山別墅,雨勢也看著變小了,便鳳眼微微一眯道。
“正宗的鬆江鱸魚好像很貴吧,你要偷偷做給我吃,被大少爺知道了,怕是要問你個偷盜食材的罪。”
葛秋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假裝他在說什麽侮辱她的話。
“黃哥想什麽呢,單獨做給你吃的,肯定是我自己花錢買呀。”
靳時忱磨了磨牙,他有些討厭葛秋了。
怎麽能對小黃這麽好?
“你在這下吧,我要把車停到外麵。”靳時忱忍著錯落起伏的情緒,把車停在了門口。
因為他怕自己一開進去,身份就在人前曝光了。
以後要是想點什麽菜,恐怕還沒有小黃這個身份好使。
知道他還想繼續裝,葛秋也看破不說破地拿著傘下了車,回頭衝他擺了擺手,再次提醒他:“八點半不見不散哦。”
靳時忱:“……”
再次從小門進去,立馬有人遠遠的看到了葛秋,然後火急火燎地去告訴了米嬸。
米嬸飛快跑出來,真情流露地抱著葛秋就道:“你沒事太好了,下午那會我快要被嚇死了。”
葛秋恢複到平常的樣子低眉淺笑。
“ct照了,謝天謝地,隻是輕微腦震蕩。”
“是嗎?那真是謝天謝地啊。”米嬸鬆開她,搓著手朝東南西北四個方麵朝拜。
葛秋心中微暖,替她撐著傘,生怕她淋到雨。
待到她拜完,米嬸再從頭到腳地打量她,見她還穿著帶血的上衣,便心有餘悸。
“你還沒回去?那是誰送你回來的?”
“大少爺的司機黃哥。”葛秋玩味地咳了咳。
米嬸愣了片刻,沒察覺任何異樣地哦了一聲。
“是大少爺吩咐的吧。”
葛秋點頭,又輕咳了一聲道:“大少爺應該是餓了,所以我回來把菜做完。”
米嬸看著她頭上頂著紗布,隨後才注意到,她臉上的紗布沒了,再定睛一看,嘴裏微微吸了口氣。
心想多好看的姑娘,咋就被毀容了呢。
“身體能行嗎?別吸了油煙又暈了過去。”
“不會,沒那麽矯情。”
“那行吧,大少爺餓到這會,確實也挺不容易的,但你頂不住可不許強撐,咱這裏可不興舊社會那一套。”
“米嬸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隻不過這衣服,我得換一下。”
“這沒問題,我去幫你找身新的。”
眼看米嬸要走,葛秋又拉著米嬸的衣角。
“米嬸,我不想讓父母知道我受傷了,能不能麻煩你派個人去告訴他們,就說今晚我要這邊布置小廚房,就不回去了?”
米嬸看了她好幾眼,這才恍然大悟她為什麽沒有直接回家。
一邊感歎她心疼父母,一邊感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讓她們難做人。
頓時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
“你可真是孝順的好孩子,那晚點我親自去說。”
有了米嬸幫忙,葛秋放心了,回頭拿著她給自己的一套新衣服,便先去洗手間衝了個戰鬥澡。
隻不過在洗澡的時候,想到自己真要有五、六天不能洗頭,全身就別扭的好像長了跳蚤。
該死的陳季,腦子一定是有什麽大病。
等八點半,她一定要在靳時忱麵前告訴他,絕不能為了區區三萬塊,就雷聲大雨點小的放過他。
就得按殺人未遂來告。
大不了她陪他上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