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蓑衣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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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嬸兒,能麻煩您幫我洗下黃瓜,再去頭去尾嗎?”
    米嬸笑哈哈的說好,隨口問晚餐的菜名,葛秋便道:“家常菜,可以隨便取,但這個叫魚香茄子煲。”
    米嬸兒樂,帶著點逗趣:“你說,這魚香肉絲,還有你這個什麽魚香茄子煲,它裏麵為啥就沒有魚呢?”
    葛秋跟著哈哈大笑,並在差不多時,由大火轉小火,還加了勺水進去燜。
    “因為魚香肉絲裏的魚香,是指川菜裏的一道,做糖醋魚必用的泡辣椒,而這個泡辣椒和糖醋酒結合,就能產生一種獨特的酸甜味,讓人吃了非常開胃,所以大家就用魚香來當菜名了唄。”
    “原來是這樣,那你這個魚香茄子煲也能開胃?”
    葛秋嗯了一聲,還有一句她沒說,就是靳時忱現在需要把胃口打開,隻有打開了,才能改善他頑固的厭食症。
    並且以後,還不能讓他吃太油太膩,或者太刺激的東西。
    總而言之,就是需要長時間的慢慢調理,才能讓他對所有的食物都產生興趣。
    “好好好,我就說女孩子貼心吧,最適合當廚師,可老傅卻說,天下的好廚子都是男人,哼,現在被你打臉了吧。”
    趁著小火還在燜茄子,葛秋查看了一眼排骨湯,又攪了攪已經開始冒泡的白粥,隨後就拿起洗幹淨的小黃瓜,開始她出神入化的刀功。
    米嬸隻聽到案板“噹噹噹”的響,忍不住好奇去看,就見葛秋是在切片。
    但奇怪的是,一片黃瓜都沒倒下來。
    刀都快到黃瓜尾部了,整個黃瓜看起來還是完好的。
    “其實,傅伯說的也沒錯,自古以來,確實有好多神廚都是男的,因為男人在體力值上麵,占了天生的優勢,像顛勺、切菜、剁餡還有殺豬殺牛,分解大型肉類,女的便是很吃虧,但是……”
    葛秋停了停,重新換了根黃瓜。
    米嬸就受不了說話說一半,更何況葛秋的聲音還很好聽,總是不急不慢,如泉水叮咚。
    便追著問:“但是什麽?”
    “但是要論巧奪天工,男人是不如女人的呀,所以好多擺盤,配色,以及食雕都是出自己女人的手。”
    “比如說,就像這樣。”葛秋笑著一回頭,拿起切好的黃瓜一拉,便如天梯般的變長了。
    層層疊疊,中間還沒有斷。
    那匠心巧意,和神乎其神的刀功,瞬間把米嬸看傻了眼。
    “我的天呐,你這是怎麽做的?快讓我瞧瞧。”
    葛秋哈哈大笑,隨後把黃瓜放盆裏,讓米嬸隨便瞧,自己卻走到一旁,快速地調起涼拌料來。
    她記得靳時忱是能吃辣的,隻不過不能吃太辣。
    米嬸知道食物是進嘴的,不能隨便上手,所以沒敢像葛秋那樣提起來細看。
    但這會真被葛秋的刀功折服了。
    喃喃道:“這刀法,得練多久啊?”
    葛秋在心裏回她,像這種剞刀法裏的蓑衣刀功:普通人三年,聰明人一年,有天賦的嘛,最少也要三個月。
    而她,就屬於有天賦的,所以當年跟著師父學,隻花了兩個月不到,便把所有的食材都駕馭住了。
    “嗯,挺久的,小時候家裏剛建了房,爸媽手上活錢不多,就在家裏養了雞養了鴨,還養了兩頭豬,每天放學回來,我就幫著媽媽剁豬菜,像夏天剁紅薯,冬天剁蘿卜,剁著剁著,我就想能不能給它剁好看點,然後就學會了。”
    米嬸啊了好大一聲,心想這樣也可以?
    別不是欺負她沒讀過書,也沒眼力勁吧,據她所知,這可是叫蓑衣刀法啊,在很久以前,還是傳男不傳女的宮庭刀法呢。
    “小葛啊,你知道這刀法叫什麽嗎?”
    葛秋秀眉微微上揚:“叫什麽?”
    “叫蓑衣刀法,很難學的,講究什麽來著……”米嬸想了半天:“對!講究快、準、狠,還有穩,隻要手稍微一抖,它就絕對斷了。”
    葛秋笑彎了眼,心想可不就是,米嬸還是很懂的呢。
    就這麽聊著聊著,各種香味便在小廚房裏飄散開來,尤其是剛出籠的奶香小饅頭,那濃鬱的香味,差點讓米嬸破防。
    “這也太香了吧,看著好蓬鬆,做這麽多,大少爺恐怕吃不完呢。”
    米嬸數了下,嬰兒拳頭大的小饅頭,一共有二十個。
    葛秋拿起兩個裝在盤子裏,又分出四個放在旁邊,指著剩下的十四個:“多出來的是給米嬸您和傅伯的呀,今天晚上您和傅伯也是很辛苦了。”
    米嬸喜出望外:“還有我的啊?”
    “有的呢,黃瓜我也多拌了,粥也多做了幾個人的份,一會我還想請黃哥嚐一嚐,感謝他今天送我去醫院,又接我回來。”
    米嬸聽了,壓根就沒想到小黃是大少爺,隻當是葛秋會人情世故,便笑得十分開心。
    “那我和老傅晚上有口福了,一會必須整兩盅。”
    “要喝酒呀?那我再幫您和傅伯拌個下酒菜。”
    “不用不用,你忙完了趕緊休息,流了那麽多血,回來還要你下廚,你才是最辛苦的。”
    確實,剛才掀蒸籠,那熱氣一熏,她都有些站不住。
    但好在,所有的菜都做完了,剩下的隻要裝盤,然後就讓米嬸端出去給靳時忱了。
    “這天可真熱,到了晚上也沒覺得有多涼快,你的房間我給你布置好了,有空調的,你記得開上,千萬不要怕用多了電。”
    葛秋心中滑過暖流,暗暗感慨,錢真的是個好東西,若沒有錢,哪能在九零年,就能享受單間空調啊。
    放在普通人的世界,這個時候家裏能裝電話的,都是有錢人。
    而她家,好像就是這一年年底裝的電話。
    因為上輩子,爸爸去了蘭姐那,為了方便聯係,媽媽才忍疼花了一千塊錢裝的。
    “我端出去了,你也趕緊吃,吃完就去休息。”
    葛秋答應了下來,看了眼時間剛好八點二十,距離她和司機“黃哥”約的八點半,還有十分鍾。
    眉眼一挑,她便得意地裝了另外一盤,不急不慢地往後院涼亭走。
    據她所知,靳時忱這個人是很守時的,還有些輕微強迫症,所以這會,她到要看看,他怎麽個分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