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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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我們回去吧,以後他是死是活,都和我們無關。”
    葛明朝心灰意冷,拖著程秀秀就要走。
    程秀秀遲疑,心裏著急地想,走什麽走,不是說好了女婿有辦法把他送到隊裏嘛,那為什麽現在不把人穩住,等女婿派人來把他送走呢?
    看到葛明朝失望至極,葛平安都不心慌。
    “說什麽氣話,得了得了,你們要心情不好,就先回去,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葛明朝感覺心髒已經很痛了,再也不由分說,拖著程秀秀便出了醫院。
    程秀秀甩開葛明朝的手。
    “你幹什麽啊,現在說不管就不管,真要出了什麽事,咱倆能不管嗎?”
    葛明朝痛苦地弓起腰:“他嘴裏沒一句人話,怎麽管?”
    “那也要先把人弄回去,如今車沒了也好,省得咱倆找不到他,等時忱那邊安排好,就能趕緊把人送隊裏了呀。”
    葛明朝心絞痛的說不出話,他臉色越來越白,冷汗也越冒越多。
    可憤怒和失望的心裏,卻還在想著葛平安和葛秋,怎麽就相差了那麽多?
    一個是人,一個沒心沒肺不是人,真是他葛明朝嘔心瀝血,諄諄教導十幾年的孩子嗎?
    他這個父親,他這個老師,真的是好失敗,好失敗。
    心髒一緊,如同被人用手掐住,並不準它再跳動的痛,欻的一下衝上了天靈蓋……
    葛明朝再也站不住的往後一倒。
    還在喋喋不休的程秀秀看到,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衝過來抱,可哪裏抱得住,兩人同時跌倒在地。
    “老葛,老葛?你怎麽了老葛?”
    ……
    半山別墅,葛秋掐著點兒陪靳時忱吃了晚飯,怕他胡思亂想,又陷入到不可自拔的思念裏,就在走前叮囑了他一句。
    “十點你來接我吧,不好意思老讓傅伯來回跑。”
    已經緩過來的靳時忱捏了捏她的鼻尖。
    “不好意思是假,想要我接才是真,對不對?”
    葛秋啐他一口,也不說自己的擔心,從善如流道:“是,你不是說要培養共同習慣嘛,那接我下晚自習,也會是個好習慣。”
    靳時忱正色的點頭:“說得沒錯,那我親愛的靳太太,你就不怕萬一給人發現,以後你就會麵臨大型社死了嗎?”
    這現學現用的,葛秋都想鄙視他。
    “你就不會,不給別人發現啊。”
    說完不理他,匆匆忙忙往學校去。
    靳時忱開心,回頭吩咐傅伯收拾東西,準備從今晚開始,他和葛秋又重新搬回公司住。
    一來是離三中近,二來是危機解除,他和她確實是要培養一些穩定的好習慣了。
    就在這時,傅伯接到程秀秀的電話。
    臉色惶然一變,回頭就對他道:“大少爺,親家老爺得了心髒病,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靳時忱心裏一咯噔,二話不說趕緊往醫院走。
    ……
    整整一天,鄭李兩家如喪考妣的呆在一起。
    中飯沒心思吃,晚飯也沒心思做,都在揪著心等鄭方城最後結果。
    隨著他最後的一通電話結束,李父顫抖著問:“確定了嗎?是不是靳氏集團的律師?”
    鄭方城臉色灰敗:“她為什麽會請得動靳氏集團的律師?這一點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李母害怕了,不敢再有任何僥幸道:“香香爸爸,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聽那個律師的,向他保證再也不去找人麻煩,承擔訴訟費,就承擔訴訟費吧,總好過這樣吊著,讓她們進不了學校要好啊。”
    鄭方城腥紅著眼:“你以為現在是訴訟費的問題嗎?早就已經不是了,人家是鐵了心要告。”
    “那,那也是咱們今天早上做錯了,徹底激怒了她呀。”
    李母倒是想得明白,生怕沒說清,又趕緊加了句:“不是激怒她,是激怒她背後的靠山。”
    回頭又對李父道:“老李,這件事是咱們子晴先做得不對,咱們該認就得認,你說是不是?”
    李父心力憔悴,打定主意地站起來。
    “孩子媽說得沒錯,香香爸爸,我打算領子晴,再去她家誠心的道一次歉,不管成和不成,我都想就這樣算了。”
    鄭方城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隨便你們吧,我等明天再看看情況。”
    眼淚漣漣的李子晴跟著父母到了葛家,卻不想撲了一空。
    早就悔到腸子發青的李子晴崩潰:“她到底想幹什麽,難道真的不準我以後再讀書了嗎?”
    李父李母唉聲歎氣,已無力再罵她道:“你再去學校門口等一等她吧,這次我和你媽就不陪你去了,你也別再當著所有人麵跪,好好跟她說,好好認錯,如果她還不原諒你,你,你就認了,誰讓你去學校當霸王,去罵人,去惹事呢。”
    李子晴捂著臉痛哭流涕,別說鄭叔叔想不明白,她和鄭香香也想不明白。
    明明隻是一件小事,怎麽就越鬧越大了呢?
    重新回到學校門口,看著燈火通明的教室,李子晴感覺自己的心好涼好涼,涼得都在想,以後還有什麽臉回去繼續上學呢?
    十點,下課鈴響。
    葛秋和那娜並肩從大門走了出來,前者麵帶微笑,後者哭喪著臉不知道在說什麽。
    趁著沒人注意,李子晴喊了葛秋一聲。
    葛秋在看到她後,隻是皺了皺眉,但總算朝著她走了過來。
    李子晴一臉土色,揪著衣角鄭重地彎下腰。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辱罵你,請你原諒我。”
    葛秋本來就不想把事情鬧大,隻是想震懾住她,省得她再找自己麻煩。
    既然誠心誠意了,她自然不想再追究。
    “道歉我接受,原諒就算了,反正你我之間,是肯定不會再成為朋友,你以後好自為之,也不要再來找我麻煩。”
    李子晴羞愧地磨了磨牙。
    “那你還告我嗎?”
    葛秋嗬嗬:“你明天如果主動的去承擔過失,那就自然不告了,但材料我會讓律師給你留著,咱們要相安無事到畢業,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能聽明白嗎?”
    心裏全是雜念的李子晴沒聽明白,但她能感覺葛秋願意放她一馬了。
    於是咬著唇點頭:“明白了,我以後保證不會再找你麻煩。”
    葛秋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轉身和那娜說了再見。
    等上了車,就發現接她的人竟然是司機小黃。
    “怎麽是黃哥,靳時忱呢?”葛秋很詫異,按理他答應了,就一定會來的啊。
    黃然笑了笑:“臨時出了點事,大少爺來不了。”
    葛秋哦了一聲,也不再多問,但轉頭時看那娜一個人走在路上,便心隨意動道:“幫我先送個同學吧,她好像沒人來接。”
    黃然轉了轉眼珠:“這不好吧,萬一她好奇,該怎麽解釋?”
    葛秋笑:“沒事的,讓我來解釋就好,需要你的時候,你就配合一下。”
    車在那娜旁邊停了下來,葛秋放下車窗叫她。
    “那娜,我送你回去呀?”
    那娜眨了眨大眼睛,先是來回看了黃然好幾眼,才雀躍地跑了過來:“好呀,我還沒坐過車呢,話說你家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連小車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