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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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無影腳無蹤,兩人都是正兒八經的練家子,哪怕車裏的空間再狹小,他們打得也像拍電影。
    隻聽黃然邊防守邊罵:“你個小癟犢子,啥時候才能懂點規矩?昨晚還沒被我收拾夠嗎?”
    “昨晚你是突襲不算數,有本事咱倆今天再打一次。”
    “我打你個妹。”
    “我沒妹,隻有你這個千年老二,萬年老二的哥。”
    哇呀呀,黃然快被氣死了,又苦於上車就係了安全帶,扭不過身發不出力,他很吃虧。
    眼見落了下風,還讓小癟犢子在葛秋麵前越來越得意,他心裏那個不得勁啊,簡直就快要把人撐爆了。
    重要的,他還得克製點,努力的想在葛秋麵前維持形象。
    所以越打就越縮手縮腳。
    “瑪噠,你再動手,我就來真格的了!”
    那娜哼哼,火爆回懟:“我還怕你來真格的,有本事來呀!”
    葛秋捂眼,她就害怕這種硬剛,趕緊把手伸到他倆中間。
    “你們是冤家嗎?”
    看到她把手伸進來,兩人立馬各就各位,由此可見,那娜性格雖然火爆,但還是很懂分寸。
    至於黃然,到底是個二十六、七歲的成年男人,不論心智還是克製力,都屬於人中翹楚,那就自然沒什麽好說的。
    兩人從鬥嘴鬥手改為純鬥嘴。
    黃然:“誰跟她是冤家!”
    那娜:“對,我和他就是冤家!”
    同時說完又同時不服,那娜撐起上身,張牙舞爪地做鬼臉:“明明就是,家裏就你最愛欺負我。”
    黃然磨牙:“誰讓你欠揍!”
    “我哪欠揍?黃叔叔明明說我最乖!”
    “那是我爸瞎了眼。”說完還故意視線下垂,暗指那娜的坐姿,實在辣眼睛。
    從頭到腳哪乖了?
    得,這兄妹二人是越看越有意思,想著他倆是組合家庭的關係,葛秋真有些小羨慕。
    “你倆是一見麵,就會鬥嘴的嗎?”
    黃然沉著臉不想說話,那娜就翹起嘴巴。
    “誰讓他總嫌棄我,那我總不能老讓他嫌棄吧,就像某爺爺說的,那裏有壓迫,那裏就有反抗,總而言之,就是他總惹我生氣。”
    黃然無言以對,心想誰惹誰生氣啊?
    他都想捶著方向盤喊造孽了。
    葛秋笑到難以自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打是親,罵是愛呢。“
    那娜翻白眼:“我們才不是呢,我們就是冤家。”
    黃然咬牙切齒踩下油門,別看他沒吭聲,都把氣撒車上,但車開得四平八穩。
    害得葛秋偷偷瞄他,忽然就在想,他倆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冤家?
    估計那娜不懂,黃然是懂的,真有意思。
    “你來靳時忱知道嗎?”她問。
    黃然深吸了口氣,眼神十分複雜,又忐忑道:“沒和大少爺說。”
    回答之餘,他眼裏劃過對那娜的無奈。
    葛秋便笑著安撫:“沒事,我和那娜隻是去看看,不讓他知道。”
    黃然歎息,不再說什麽,扭頭就數落起那娜。
    “她頑皮膽大,給你添麻煩了,回頭我重新安排,調個穩重點的來陪你。”
    葛秋搖頭:“不用,我很喜歡她,她性格率直開朗,十分難得,謝謝你讓她來到我身邊。”
    那娜吐了吐舌,這回不胡攪纏的自黑道:“秋,你真不討厭我呀?”
    葛秋反問:“討厭你幹什麽呢?”
    那娜就掰著手指數落自己:“像討厭我不喜歡學習啊,口無遮攔啊,膽大包天啊,還有女孩子沒有女孩子樣啊,我身上毛病很多的,萬一有一天,大boss說我帶壞你,怎麽辦?”
    葛秋嘖嘖:“原來你有自知之明啊,但是我相信你帶不壞我,因為我的性格早就定型了。”
    就像那娜,她的性格就是率真,那麽來到她身邊,會因為她而改變嗎?
    答案是,不可能。
    像那些很容易就被人帶壞的,隻能說本身就是些沒主見的人。
    黃然對葛秋,立馬生出三分好感,而那娜則是感動的把腦袋往她懷裏鑽,就像薛定諤那樣,來回滾動。
    葛秋哭笑不得,心裏納悶,怎麽她也喜歡這樣啊?
    “別蹭別蹭,我懷疑你是想把汗擦我身上,但我又沒證據。”
    那娜放聲大笑:“秋,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從現在開始我宣布,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之一,二哥,你有什麽意見嗎?”
    黃然翻著大白眼:“你從小就是瘋婆子,我能有什麽意見。”
    嗤鼻之時,黃然在把車停下沒多久,趁著使喚那娜去找兩身衣服,方便一會的喬裝後,自己嚴肅又認真的朝葛秋低了低腰。
    “謝謝你能這麽包容那娜,估計我心裏想什麽,你很清楚,那我就不再廢話,倘若有一天,她讓你感到不適,請你直接告訴我,我會安排她離開。謝謝。”
    葛秋笑,這才是真正的兄妹,玩歸玩,鬧歸鬧,但心裏其實都有著對方。
    她鄭重的答應後,那娜很快就找來兩身衣服,給她的是牛仔背帶裙,然後她自己的就是牛仔褲和t恤。
    “穿這個行嗎?我還以為要喬裝成服務生呢。”葛秋低笑,感覺現在這情況和劇本不像啊。
    那娜嘻嘻哈哈:“不用,別看唐家是主辦方,但地盤還是你男人的呢,溜進去那還不簡單?扮啥服務生啊。”
    確實,想當初正式在傅伯麵前露一手,就是這家酒店。
    到現在她還記著怎麽去小廚房。
    衣服換好,那娜牽著她的手,又在黃然的帶領下,很快就從內部通道,直達頂樓。
    在她記憶裏,頂樓是蕘城最好的觀景台,也是蕘城目前最高的樓層十六樓。
    自建好後,便從沒對外開放過。
    黃然把她和那娜領到一條小門前:“裏麵那娜就很熟了,讓她陪著你,宴會是七點開始,現在剛好六點,我得趕回去接大少爺。”
    葛秋聳著鼻尖一心二用:“好,你忙你的,晚點要沒意思,我和那娜會自己回去。”
    黃然走前用眼神盯了那娜好幾秒,意思是讓她悠著點兒,不要瞎折騰。
    那娜才不搭理的拽著葛秋便進了大廳。
    隻見中間是一排半開放式的廚房,而整個樓層則是全部的大開落地窗,不管從哪個位置,走到窗邊,就能把蕘城景色,盡收於眼底。
    精致的高腳椅和小方桌沿窗而放,大大小小的鐳射燈和水晶燈在窗邊交織,一看就知是純西式的奢華宴會廳,恐怕不是非富即貴,壓根就來不了這裏。
    隻見那娜輕車熟路的拉著她,從左邊直達唯一的空中花園,又悄悄打開一條最靠邊的小側門,就見裏頭擺著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均在高台之上。
    從桌子前麵望去,整個宴會廳,除了空中花園,全部一覽無餘。
    葛秋驚奇的湊到前頭:“如果沒記錯,這裏應該是承重梁的位置,外麵還嵌著落地鏡吧?”
    那娜得意的晃了晃頭,單手撐著椅子跳上去坐好。
    “對啊,除了這,還有對麵的那,那,那,都是這種小房間,我們可以從裏麵看到外麵,但外麵的人絕對看不到裏麵,是不是很神奇?”
    葛秋嗬嗬笑,掃了眼對麵的三處承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