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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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那娜叫來的明姐上前幾步,在葛秋身後輕聲道。
    “是趙先生和大少爺馬上要進場了。”
    葛秋眯了眯眼,回頭看了眼明姐,就見她年約三十五歲左右,穿著幹練,眉眼和睦,還在衝她溫和地笑。
    葛秋點頭,跟著那娜喊了聲:“明姐好。”
    “你也好,那娜說你很好奇今天的客人,不知道你好奇哪一位?”
    葛秋沒廢話,直接點了點小戈秋。
    “她家是做什麽?”
    那娜順著她的手望過去,又發出一聲驚呼:“臥槽,她家也是有錢人?真特麽看不出來,咱們三中藏龍臥虎。”
    葛秋懶得理她,安靜的等明姐跟她說。
    明姐拍了下那娜,示意她少爆些粗口,然後告訴葛秋,她父親叫戈明輝,是在蕘城做建築材料的商人,不算大富大貴,但也算是蕘城上流圈的小小人物。
    之所以能參加這種宴會,主要還是沾了唐家的光。
    而唐家嘛,在蕘城主要是經營地產,以及承包各種橋梁建築等等。
    同時也是蕘城商會的會長。
    是屬於蕘城第二富有的大人物。
    說話時,電梯門開了,一個在本地電視上有露麵的趙先生,第一個走了進來,隻見他方頭大耳,一身中山裝,那種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場,可以說是撲麵而來。
    隨後就是一身黑色正裝的靳時忱。
    說是正裝,其實也就是他平時的打扮,而且還是今天早上穿出門的。
    顯然是,並沒有因為這場宴會,特意去換過衣服。
    害得葛秋忍不住就在想,他恐怕是今天晚的這些人裏,最不想來,又唯一一個,沒有精心打扮過的人了吧。
    就這,他與生俱來的貴氣,也壓過了身居高位的趙先生。
    並且還是他一露麵,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明姐看到靳時忱眼睛亮了亮,隨後傲然道:“唐家雖然是蕘城第二富,但在靳氏集團麵前,它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葛秋默然,心想確實如此。
    想著閑著也閑著,便讓明姐說了一下其他人。
    有蕘城第一珠寶商陳家,也有蕘城第一貿易商林家,基本上都和衣食住行息息相關,但說到最後,明姐有特意指了指最靠右邊的一群人。
    隻見那群人仿佛以一個女人為尊,環繞在女人身邊的男人,臉上統統帶著煞氣,一看就不像正兒八經的商人,又或者政客。
    再仔細看女人,就見她三十歲左右,長相談不上很漂亮,屬於中等偏上,但身形高挑氣質冷冽,並不像來參加宴會的女人,都穿什麽小禮服,又或者長裙,而是一身全黑又修身的男式西服。
    “她是蕘城第一夜總會的負責人,叫楊環玉,別看她是個女的,但她狠起來比男人狠,而且給她悄悄站台的,還是北城楊家。”
    那娜驚駭,立馬拉著明姐問:“哪個楊家?”
    明城看了眼葛秋:“還有哪個楊家,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楊家唄。”
    那娜嘖嘖數聲,怕葛秋不知道,就特意解說明姐嘴裏的楊家,是開國元勳楊建英為主的楊家。
    葛秋瞳仁縮了縮,她還以蕘城沒大魚了,卻不想還有個沾親帶故的。
    楊建英她知道,曾是赫赫有名的大勳,但據她所知,楊建英一共有三個兒子,其中兩個死在戰場,剩下最後一個兒子楊華章。
    還因戰爭原因傷了根本,後來就一直沒有娶妻,直至楊家凋零。
    那麽這個女人,和楊建英父子有什麽關係呢?
    就在她想問,又不知怎麽問時,那娜替她問了出來。
    “不是說楊叔叔受過傷,這輩子都不會再娶了嗎?那她到底是楊家的誰啊?”
    明姐搖了搖頭:“不清楚,隻知道他和楊華章關係很微妙,而楊華章也對她多有照顧。”
    那娜撇嘴:“什麽照顧,不就是情人嘛,想不到楊叔叔還是這種人。”
    明姐瞪了她一眼:“別瞎說,再了不起的人,他首先也是個人。”
    既然是人,就離不開七情六欲,有個情人也沒什麽大不了。
    那娜嘟囔著回頭就和葛秋叨叨,說她和楊家爺爺,以及楊華章有過幾麵之緣,還偷偷告訴她,楊家以前也是古武世家,如果不是後來楊家進了官場,她家和楊家關係還算不錯。
    葛秋挑眉表示清楚了,隨口問了句:“你家還是你哥家?”
    那娜翻白眼,含糊道:“都有。”
    葛秋便笑著不再多問,心裏知道有些關係還是樹大根深的。
    就在她們說話之時,外麵的音樂變成了圓舞曲。
    在唐會長的示意下,好幾對夫妻笑著走到了場地中間,然後跳起了交誼舞。
    葛秋玩味的問明姐:“這種宴會還會跳舞?”
    明姐哂笑:“正常,唐文龍去過北城和魔都,每次由他主辦,他就會東施效顰,而這次……”
    明姐戲謔味更濃道:“他明顯不是為了牽頭而來,而是打著牽頭的招牌,想推薦自己女兒給大少爺,不信你看吧。”
    葛秋百無聊賴,就見唐會長夫妻圍著靳時忱和趙先生,像是在說什麽跳一曲。
    趙先生哈哈大笑的退後半步,仿佛在說自己並不喜歡跳舞,不如讓靳時忱下去跳。
    葛秋移開視線,就見站在唐夫人身邊的唐芬,早已羞紅了整張臉,那含苞欲放的模樣,確實是豔冠群芳。
    別說靳時忱難拒佳人,就是她這個同樣身為女人的女人,看了都難免心動。
    “臥槽,姓唐的居然讓大少爺帶他女兒跳一曲?有病吧,也不看看自己是誰,請得動大少爺這尊佛嗎?”
    那娜白眼翻到了天上。
    葛秋低咳,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沒意思,要不咱倆回去吧。”
    把時間浪費在這,她還不如回去好好完善一下奶茶店的營銷策劃。
    畢竟明天就要拿去給燕兒了。
    那娜衝她眨眼睛:“不是吧,現在走?”
    說好監視她男人的,現在正關鍵時刻,咋就不接著往下看了呢。
    葛秋淡淡的看了靳時忱一眼,就見他麵無表情垂著眼簾,薄唇輕輕動了幾下。
    “他不會和別人跳舞的。”葛秋篤定。
    會唇語的那娜複述:“大少爺說他沒興趣跳舞,哇靠,你快看唐芬,臉色都變了,哈哈哈,也不知道她們腦子是怎麽想的,竟然把女兒拿出來搞色誘,還穿得這麽暴露給人看,真是笑死我了。”
    葛秋撫額,心想自己果然是老了,完全找不到像那娜這樣快樂的理由。
    而那娜確實是精神好到飛起,拉著她又快速問:“你怎麽這麽確定,他就不會和別人跳舞呢?”
    葛秋無奈:“因為他自己說過,會遵守夫德。”
    嗯,夫德!
    他好像是說過,而且就算沒說夫德這個詞,意思也相同。
    那娜嘖嘖:“那咱倆來監視個屁啊。”
    葛秋撫額,確實是來監視個屁,但這個屁,是她非要來監視的啊。
    要不是她放學看到黃然,隻怕早把這事給忘了。
    葛秋幽幽道:“我說那娜同學,你就這麽想看我男人偷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