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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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姨,這是怎麽了?你見過他嗎?”
    林妮嚇到快要窒息。
    而陷入兵慌馬亂的梅靈珊陡然清醒,隻見她牢牢抓住照片,蹭的一下站起來。
    “妮兒,梅姨要見見照片上的這個人,你帶梅姨去,現在就去。”
    林妮嚇得魂飛魄散:“梅姨,您為什麽要見他?難道他是?”
    梅靈珊雙眸變深邃:“沒錯,但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必須得讓我親眼看到他,我才能肯定。”
    林妮暈了,往後踉蹌幾步:“不會吧?這天下竟然還有這麽巧的事。”
    “我也希望這隻是巧合。”梅靈珊迫不急待,拉著林妮就往外走,邊走邊問:“是蕘城對不對?”
    “對。”
    “那就太巧了,太巧了,我一定要見到他,來人,馬上去蕘城。”
    一頭霧水的林母追了出來。
    “靈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知道一些內情的林妮冷靜了下來,一邊陪著焦急的梅靈珊上車,一邊安撫母親。
    “照片上的人,有可能是梅姨的兒子,等我回來再跟您說。”
    就現在,她也很迷糊,但梅姨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
    是的,梅靈珊心急如焚,狠不能插上翅膀,飛到那個曾經對她來說,就像一個惡夢般的地方。
    如果不是照片太像,她這輩子,還有下下輩子,都不會踏足蕘城半步。
    心緒難平下,梅靈珊喃喃自語。
    “告訴我,他是不是今年十九?”
    早已對葛秋信息倒背如流的林妮犯了難,因為她隻記得葛秋,但印象裏葛平安好像是。
    “要不等我一會,我去把資料拿上?資料上有寫。”
    急不可耐的梅靈珊搖頭,大聲喊司機快開,好像慢一秒,她就會見不著人一樣。
    隨後又自言自語:“不會錯的,是他,一定是他,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你知道嗎?我這些年從來都沒覺得他死去,更甚至還總在夢裏看到他一點一點長大,長大的樣子,就是這樣,一模一樣。”
    梅靈珊像著了魔似的摩挲照片,好像那不是簡單的一張相紙,而是比她生命還要寶貴的人。
    林妮心跳到了嗓子眼,伸手覆蓋住梅靈珊發抖的手。
    “梅姨,據我所知,他人就在蕘城,您其實不用這麽急,咱們可以慢慢來,還有,洪叔不是說,他?”
    他早就死了嗎?
    後麵這句林妮不敢問出口,主要是怕梅靈珊會責怪她。
    梅靈珊閉著雙眼,全身抖動。
    “是啊,我一直以為他死了,還親手把他埋在山下,可是……可是照片裏的人,太像了,簡直就和……”
    和誰?
    梅靈珊嘎然消聲,隨後像神經病般發出一長竄的大笑,直到笑出眼淚,才眼眸通紅的看著林妮。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親眼見一見,還有,你剛才說他是養子?”
    “是,是養子,據說親生父母是蕘城周邊,一對農民的孩子,而那對農民早年還因葛秋父母,雙雙死在洪水裏,從此以後,就是葛秋父母收養了他,改名為葛平安。”
    “那農民的家,是不是在蕘城周邊的茅坪鎮?”
    林妮瞳仁放大,呼吸比梅靈珊更顯急促。
    “是,梅姨你?”
    梅靈珊抬了抬手,暗示她先不要問問題。
    “是不是今年滿十九?”
    林妮咬牙:“應該是,具體那一天我忘了,但我記得資料上顯示,他比葛秋大半歲,葛秋是三月二十六號生,那麽他就是十月。”
    “十月幾號?”梅靈珊越來越激動。
    而林妮的心,就越來越撥涼,百轉千回的想,如果葛平安是梅姨的親生兒子,那梅姨豈不是欠了葛家天大的人情?
    再發展發展,梅姨隻怕還會對葛秋另眼相看,那麽從此以後……她豈不是?
    豈不是在失去了靳時忱的同時,還要失去梅姨?
    林妮哀嚎,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把照片收好,為什麽葛平安偏偏就是梅姨死去的兒子?
    都說死去了,怎麽又死而複生?
    “不知道,我沒注意,但剛才桌上的資料上有。”
    梅靈珊恢複了一些冷靜,知道林妮要關注也是關注嫁給靳時忱的人,是她太心急,也太不鎮定。
    深吸了好幾口氣。
    “沒事,一會到機場給家裏打個電話,讓他們把資料傳真給我。”
    林妮沉重的點點頭,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梅靈珊快速思索了片刻,終於像以前那樣拉住她的手。
    “妮兒別擔心,如果人是對的,就算我欠了他們天大人情,你在我心裏,也沒有人可以取代。”
    林妮低頭,心裏很不相信,但臉上卻不敢顯。
    “我知道,我是替梅姨開心,但又別扭的想,為什麽偏偏是她家,還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明明說是死了的呀。
    一個死人,怎麽就死而複生,還平安活到了十九歲?
    梅靈珊抿了抿唇,眼裏劃過一絲回憶,但又快速消失不見。
    “別問,梅姨不想說以前的事,但梅姨這些年,確實能感覺到他沒死,就好像……母子連心。”
    思緒錯綜複雜的,梅靈珊說不出也道不盡,隻知道照片的涼亭,以及涼亭後的大河,還有那一望無際的稻田跟尖矛山,就是她惡夢的所在。
    而她那個曾經的惡夢,仿佛給過她一絲生機的嬰兒,倘若活著,就是照片裏的樣子,不差分毫。
    她魂牽夢繞十九年的親生骨肉啊。
    與此同時,葛秋抓緊時間,剛把新的營銷策劃做好,傅伯就在外麵敲了敲門。
    “小葛,親家老爺吵著明天要出院,你看,要不要答應?”
    葛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醫生怎麽說?”
    傅伯看她麵前的水杯空了,主動給她續了杯溫水。
    “醫生說可是可以了,但我覺得,還是穩兩天比較好。”
    葛秋道了聲謝,喝了口溫水後:“算了,我爸媽是閑不住的人,也不習慣讓別人照顧,與其讓他們誠惶誠恐,還不如讓他們盡快回到熟悉的家裏,到時候再慢慢調理吧。”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伺候,爸媽深受新時代的影響,對世家流傳下來的東西,雖然不會嗤之以鼻,但也沒辦法享受到理所當然。
    就像她,明明活了兩輩子,剛開始不也對什麽少爺,大少奶奶,還有什麽老爺夫人很反感麽。
    傅伯笑了下:“也行,那你看我要不要安排兩個傭人?”
    反正現在都過了明路,那安排人照顧親家,就是給小葛解決後顧之憂。
    葛秋搖了搖頭:“等我明天我見著他們,問問他們再說吧。”
    傅伯無奈,心想你要問,親家太太和親家老爺肯定不答應,還不如先斬後奏,等將來習慣了就好。
    “還有個事,剛剛我和親家老爺說了下葛平安,親家太太好像有些不太放心,提出想去見一見,但這個時候……”
    肯定不能見啊,見了那還得了,搞不好楊平安一哭一鬧,媽媽就會心軟,最後導致夜長夢多了。
    葛秋心裏門清:“明天我去說,他已經送走了嗎?”
    “還沒有,畢竟身上帶著傷,必須得在武裝部養好,才能送到
    好吧,她有些後悔捅了楊平安,早知道就讓黃然給他幾拳內傷,如此就不會耽誤他離開蕘城了。
    知道葛秋厭惡此人,傅伯就轉了轉話題,臉上堆著笑問:“剛才聽瑪紗說,你去過宴會了?怎麽沒和大少爺一塊回來?”
    葛秋捂嘴低咳,剛想說她就是被那娜強拖著去的,卻不想目光一閃,靳時忱出現在門口,眼裏帶著幾分吃驚。
    “你去了?怎麽不告訴我?”
    汗!
    轉頭看桌上的時鍾,才九點半,他居然回來的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