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滿腔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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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眉——聳參天。
豐頰——滿光華。
氣局圓宇非凡是慧根,唐朝女皇武則天……
回來就沒出門的葛明朝,在心不在焉的看電視,默默想著:程秀秀到底去哪了?
怎麽現在還不回來。
武則天都快大結局了,程秀秀說一定要看的。
還有秋寶,到底是不是她出了事?
被葛明朝念叨的程秀秀幽幽醒來,但愕然發現,自己不是在女婿的別墅,而是在醫院?
急忙左右張望,就看到病床上躺了個人,女婿麵無表情的坐在旁邊,拿著沾了水的棉簽,給病床上的人潤唇。
神經一炸,程秀秀知道病人是誰了,急忙起身衝了過來,就見秋寶麵無血色的緊閉雙眼。
頭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手和脖子還打著石膏。
其慘狀,是她輩子前所未見。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程秀秀不敢置信的全身發抖,一股撕心裂肺的疼,快速蔓延了她全身,直至她胸口痙攣,不得不揪緊衣服才稍稍緩解。
靳時忱一言不發,將棉簽和水杯放到桌上,拿起一份檔案默默遞給了程秀秀。
程秀秀手抖的接了過去查看。
隻見上麵清晰的寫著,茅平鎮楊家夫婦非楊平安生父生母,乃是楊家夫婦偶爾路過田間,意外發現的棄嬰。
棄嬰當時大半個身體埋在土坑裏,不知是野狗還是什麽動物,將土堆扒開,從而救了棄嬰一條命。
楊家夫婦將命懸一線的棄嬰抱起來,發現棄嬰胸前還有一張紙。
看到這,一張泛黃又印著人民工社四個字樣的薄薄紙張,從檔案裏滑了出來。
程秀秀小心翼翼的提起來看,就見上麵寫著:我兒平安,生於1971年10月17日,晚10點35分。
程秀秀放下紙張和檔案。
頭暈目眩。
“所以,所以,他也不是楊家的孩子,可我到底撫養了他十五年,這十五年我沒虧待過他半分啊,他為什麽,為什麽,會對秋寶下這樣的死手?”
程秀秀問的撕心裂肺。
靳時忱沒有回答,隻是半低著頭,牢牢握著葛秋的手。
做完手術已經八個小時,葛秋還在昏迷中。
並無任何醒來的跡象。
程秀秀痛徹心扉的問完,她其實知道靳時忱回答不了,並且此時此刻也沒人能回答。
可她難受,她心痛。
她心如刀割。
“他人呢?他人在哪?”程秀秀想見楊平安,想當麵質問他,為什麽要對秋寶如此狠心。
靳時忱語氣淡淡:“梅靈珊帶他走了。”
“梅靈珊到底是誰?”程秀秀壓抑的低咆。
靳時忱不言,又遞上一份檔案給程秀秀。
程秀秀一目十行,越看越心驚,直到最後一行,用紅筆標出來的黑澀會頭目大嫂字樣,駭得她全身發抖的退了三步。
“這世上真有洪門?”
“有。”靳時忱沒抬頭,目光凝聚在葛秋臉上,並在心裏默默添了句,曾經隻是海外勢力,但在十五年前已經逐漸轉移回國內。
首當其衝的便是香城和彎彎兩個地區。
程秀秀臉色煞白,不知怎的,忽然讓她心疼的是,兒子沒了。
就在她心無處安放時,靳時忱抬頭,雙眼如炬的看著她,那眼神無波無瀾,但又偏偏好像一把利劍,插進了她的內心深處。
程秀秀感到羞愧,失魂落魄的在旁邊坐了下來。
過了好久,她喃喃道:“醫生怎麽說,秋寶以後會不會……”
“不會。”靳時忱打斷,收起他利劍般的光芒,重新將視線凝聚在葛秋臉上。
溫和,心疼,滿是眷顧。
“我去的及時,她隻斷了幾根肋骨,和全身軟組織創傷,這些都可以慢慢養回來,隻是中度腦震蕩,會讓她有一輩子的後遺症,比如——頭疼。”
程秀秀淚如雨下,像是自我安慰:“那還好,那還好,上了年紀總會有偏頭疼,我,我得回去告訴她爸。”
靳時忱胸膛巨烈起伏了下。
“好,我讓傅伯先送媽回去。”
程秀秀揪著胸口,一步三回頭,直到出了醫院,才敢放聲哭了出來。
滿腔悔恨。
她記得女婿說,楊平安想讓人玷汙秋寶,但不知怎的,這句話她不敢問,生怕靳時忱說,他去的時候,秋寶已經被玷汙。
而她……
又在看了梅靈珊的檔案後,深深意識到,不論是自己還是葛明朝,恐怕都替秋寶討不回公道。
怪就怪,是她和葛明朝引狼入室,害了自己也害了秋寶。
她可真是個,沒有一點用的媽媽。
傅伯一言不發,將程秀秀送回家中。
做為靳時忱身邊的老人,他知道大少爺這回很生氣,更有一部分氣是直衝親家老爺和親家太太的。
但……親家老爺和親家太太,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
會發生這種事,他們最大的錯,是有眼無珠。
更從某個角度,他們還是受害人和可憐人。
所以在走前,傅伯又細心安排了一番,將小靈和瑪紗留在了葛家。
看著失魂落魄,又淚水橫流的程秀秀,葛明朝心很慌,趕緊將人扶到沙發坐好,便抬手將電視關了。
“是秋寶嗎?”葛明朝克製著問。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程秀秀說,葛明朝聽。
哪怕葛明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麽曲折離奇。
頓時他懵了,隨後就是難以控製的滔天怒火。
抄起桌上的茶杯茶壺,一把砸了個粉碎。
“我不管這個梅靈珊是什麽人,她帶著人在這傷了我女兒,我就要報警抓她!還有楊平安,我不管他是姓楊還是姓梅,隻要他一天還在我葛明朝的戶籍底下,他就是我家的人,梅靈珊憑什麽把他帶走?這是拐帶人口,外加綁架!!”
葛明朝怒不可遏,蹭的一下站起來,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替女兒討回公道。
程秀秀怔愣的說不出話。
她誤會道:“你還想認他做兒子?”
葛明朝捏著雙拳,眼裏滿是怒火:“我不會再認他,但他戶籍還在我名下,我就有權去告梅靈珊綁架,懂嗎?”
他也許是沒有靳家,還有什麽梅靈珊有錢有權有勢,但他是葛秋的親生父親,在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時,他不可能什麽都不做,隻做縮頭烏龜。
所以他要站出來。
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替女兒討公道。
但程秀秀有些前怕狼,後怕虎。
“你瘋了,那是黑澀會啊,咱們拿什麽去告?”
葛明朝:“拿咱們身上的血、肉、還有骨氣去告,我就不信,黑澀會還能大過這天?這地,還有這王法?”
激動之時,他一把拽起程秀秀。
“跟我走,咱們去警察局!”
葛明朝滿腔怒火,此時此刻他隻知道,自己身為葛秋的親生父親,就一定要竭盡所有的去為女兒做點什麽,那怕拚個你死我活,他也再所不惜。
因為那是他視如珍寶,並從零歲撫養到十八歲的親生女兒。
但程秀秀思緒很亂,她不想陪著葛明朝發瘋。
死死拉著葛明朝胳膊。
“你冷靜點,秋寶嫁了,早就嫁了,不是咱倆的女兒了,她有靳家給她撐腰,也有靳時忱會替她出氣,咱們用不著這樣明白嗎?”
葛明朝不可思議的回頭看著程秀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