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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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朝知道,雖然他這輩子,隻是一個小小老師,也沒有走出過蕘城有多遠,但他到底吃了四十多年的飯,也聽了四十多年的書。
門當戶對的道理,他比誰都懂。
隻有程秀秀是個傻子,以為天上掉餡餅。
“可你這樣說,別人恐怕不信。”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但我必須這麽做,也要和靳時忱盡快離婚,沒了我,洪拳就沒有正當借口去報複他。”
葛明朝皺眉:“秋寶啊,你這樣做,靳時忱知道嗎?”
“我跟他說了,他不同意,但其實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咱們弱小,他洪拳和梅靈珊哪怕想恃強淩弱,將來也不敢明著來,但如果讓靳時忱替咱們強出頭,那他必會遭到洪拳毀滅性報複。”
這就好比,她和爸爸媽媽是螞蟻,捏死了吃不了多少肉,但靳時忱是一匹正在長身體的駱駝,誰不想從他身上分肉吃?
如果她是洪拳,隻怕恨不得連皮帶肉一口吞。
葛明朝呼吸微微急促。
“他對你確實沒話說,這法子也行,反正這事是我和你媽惹出來的,咱也沒道理讓別人來幫,但這樣做,你肯定會傷時忱的心。”
“傷心值幾個錢?在真正的利益麵前,沒有任何情麵可講,我要是和他不離婚,別人就會把我們和他劃到一起,他就必須要幫我們承擔,哪怕我們撕破喉嚨的喊,這事和他無關,都沒有用。”
葛明朝明白的點頭:“爸懂,想瓜分他的人,就是想要把柄,可爸就是覺得,可惜了。”
“沒什麽好可惜,當初就覺得門不當戶不對,如今讓樹成樹,讓花成花挺好,真正說起來,咱家還占了他不少便宜呢……”
而他,除了親親抱抱,就沒得到什麽。
針刺一樣的疼,讓葛秋呼吸困難了一下。
“爸,今天下午可能隻是見梅平安和梅靈珊,但過兩天,洪拳就會來蕘城,所以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
葛秋捏了捏拳,哪怕此時手並無力。
“我需要您到處去宣傳,我和他結婚了但又離婚了,別人問怎麽可能,你就說我女兒會做菜,給他的菜裏下了毒。”
葛明朝倒抽了口氣。
“你?”
“對不起爸,要讓你和媽媽名聲掃地了。”
“沒事,反正我和你媽都想離開這裏,名不名聲無所謂,再說了,這十幾年因為楊平安,你覺得爸媽還有什麽名聲嗎?倒是你!”
葛秋笑著哭,心裏真是百味雜陳。
“我更無所謂,結婚證在我屋裏的抽屜裏,您拿上,一定要在兩天內,把這事傳到沸沸揚揚。”
“秋寶啊,……那萬一警察來問怎麽辦?”
“問就好啊,我還打算自首來著。”
葛明朝歎息,愣愣的看了葛秋好久好久。
“秋寶,爸覺得,你真傻,真要追根究底,還是爸媽連累了你,要不是我們當年執意收養楊平安,也不會害你失去時忱這樣的好男人。”
葛秋咳了幾聲:“哪有這麽多追根究底和如果,人的一生都是未知,誰又不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我喜歡我們家,也喜歡爸爸您和媽媽,因為我發現,不論未知裏發生了什麽事,咱們總能一條心的去麵對。”
葛明朝泣不成聲。
既然決定了這麽做,他也不再多說,回頭去王爺爺家裏借了輛輪椅。
又喊來李榕嬸嬸幫葛秋換了身衣服,梳了梳頭發。
打理好,就推著她到了警察局。
來接待他的民警看到葛秋,還嚇了一跳。
“怎,怎麽還帶她來了?不是說,已經?那啥了嗎?”民警有些慌,別看他身份低微,但自從她這事一出,局裏上上下下,幾乎就沒有人不知道,她是靳時忱的合法妻子。
當然,也因為這個變故,成了植物人,他們也是有備案的。
正因為有備案,才能讓他們申請到抓捕文書。
葛明朝:“今天上午突然醒了,但身體還不能動,估計這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民警心悸,眼裏滿是惋惜,同時左右張望,並沒有看到一台車,和所謂的下人,便茫然:“靳先生沒有一起來嗎?”
“他不會來,他和我離婚了。”葛秋慘然一笑。
葛明朝握緊住扶手,急忙打斷。
“他們人在哪?”
民警嚇得連眨四、五下眼,感覺到葛明朝想給自己女兒留下些臉麵,便馬上恢複專業素質,引著他倆往裏走。
但還是忍不住唏噓:“好好的離什麽婚。”
葛秋苦笑著不言,很快到了拘留室,隻聽見楊平安在裏麵喊:“我的胳膊才接上,還沒知覺啊,求你們放我出去,我什麽都沒幹,真的什麽都沒幹。”
民警咳了咳,大聲道:“葛平安!不要吵了,你爸爸和妹妹來了。”
楊平安一哆嗦,回頭就見葛明朝推著葛秋,走了進來。
他盯著葛秋倒抽了口氣,指著她喊:“你把她帶來幹什麽?又不是我打的她,臥槽,眼睛還睜著,這特麽植物人能睜眼嗎?”
葛明朝青筋乍現。
葛秋眨了眨眼:“梅平安,恭喜你,有親生媽媽了。”
梅平安咽了咽唾沫:“你們騙我,她沒有變植物人。”
“他們沒騙你,今天之前,我還是植物人,但很不巧,知道你被抓,我就醒了。”
梅平安雙眼瞪大,宛如活見鬼。
“那你找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想把你弄成這樣,再說了,你男人也要了我一條胳膊不是嗎?”
“他不再是我男人了,我們離婚了,現在你滿意了嗎?”
梅平安噝的一聲:“我靠,我就說嘛,就你這樣還想嫁入豪門?原來不過就是玩玩。”
“是啊,玩玩,但你呢?”
就在這時,兩個女警帶著梅靈珊,從外麵走了進來。
梅靈珊眸色陰沉,滿臉桀驁,但在看到梅平安後,神情變了變,立馬走到他身邊。
“平安,你還好嗎?”
當著葛明朝的麵,梅平安不敢大聲喊媽,他有些慫,有也有顧忌。
“還好,就是斷了藥,也不知道這胳膊以後還能不能用。”
梅平安冷著雙眼,看著對麵的葛秋跟葛明朝,囂張跋扈:“放心,這個事媽會替你和這些公安,還有你那所謂的養父養母討個公道。”
在場的民警不予理會,個個站的身形筆直。
王法之下,他們豈會怕人的威脅。
至於葛明朝,早就無所謂了。
他直勾勾的看著梅平安。
“葛平安,我就想當著你的麵,問你一句,這十五年來,我和程秀秀,有虧待過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