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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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都快淩晨三點了。
一聲誰,就像響雷劃破夜空,瞬間驚醒了好多夢中人。
葛秋和那娜聽到來人罵了句艸,隨後就是飛快的奔跑聲。
那娜立馬拉開門往外看,就見昏暗的走廊裏,來人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身形清瘦,約一米八的樣子。
她正要去追,葛秋喊她:“別去!”
那娜心急滿目不解:“為什麽?”
“有可能隻是小偷。”葛秋皺眉。
那娜嗬了一聲:“就是小偷才要追啊,你來把門鎖好,我去追。”
她扭頭就走,最後一眼仿佛已經生出對葛秋的不滿。
大概是覺得她,太膽小了吧。
可事實葛秋不是膽小,她是電光火石的想到了師父,以及師父的假裝不認識。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心裏發毛。
還有強烈的危機感。
眼見阻止不了那娜,她隻能摸索著趕緊走出房門,見其他的住客,紛紛探出身子,相互問著:“發生什麽事了?”
“好像有人追出去了。”
“是有小偷嗎?”
“可能是。”
大家感覺聲音傳來的方位,立馬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是小偷嗎?”
葛秋搖頭又點頭,急步走向爸媽房間:“應該是吧。”
她回答完敲響爸媽的門,其他人縮了縮脖子,感到一絲害怕和擔心道:“那你趕緊去報警啊。”
離葛秋最近的住宿客,看出了她的行動不便,熱心的走了出來。
“你腿腳不方便吧,要不要我幫你去報警?”
七嘴八舌,有人提議:“不用咱們去吧,讓賓館老板打電話報警啊。”
“對對對,這好好的來住個宿,還有小偷,也太嚇人了,必須要賓館老板給個說法,不然今晚還怎麽睡啊。”
都在擔心丟失財物。
因舟車勞累,沒有第一時間驚醒的葛明朝和程秀秀,在葛秋緊鑼密鼓的敲門下,醒了。
他們聽到走廊亂七八糟的說話聲,嚇得趕緊穿上衣服喊:“來了來了。”
聽到爸媽的聲音,葛秋安心了少許。
“爸,媽是我。”
葛明朝飛快的拉開門:“怎麽了,有小偷啊?”
葛秋隨口應著,當機立斷:“這裏不能呆了,咱們換個酒店。”
看女兒緊張又嚴肅,葛明朝安全起見,也不囉嗦的點頭,立馬喊著程秀秀收拾行李。
因為開房時沒有三間連房,所以瑪紗一個人住在最東邊。
她睡眠質量好,硬是沒有被吵醒,所以葛秋喊她,至少喊了三分鍾,她才慌慌張張的開了門。
“拿上行李,我們要換酒店了。”
瑪紗還迷糊著:“為什麽呀?”
“別問,動作快點,到我房間集合。”
瑪紗一個機靈,腦子徹底醒了,二話不說提起行李,就扶著葛秋回了房間。
葛明朝和程秀秀也提著行李過來了。
她們不見那娜便問,葛秋心事重重道:“追小偷去了,東西收拾好,咱們去樓下等她。”
總覺得不安在逐步擴大,她在這裏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
行色匆匆到了樓下,就見那娜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看到他們拿著行李,抱著薛定諤,秀眉都擰了起來。
“你們要幹嘛?”
“換個酒店。”葛秋告訴她。
那娜默了一秒,低聲道:“那就是跑得賊快的小偷,嚇跑了應該不會再來了,就算來,我也相信自己能保護好你們。”
葛秋心裏慌著師父假裝不認識的事,一心二用。
“我知道你能保護我們,但我心裏很不踏實,還是換個酒店比較好。”
那娜抬手看時間:“可現在都淩晨三點半了,還有必要換酒店嗎?”
葛秋快速思索著。
“有必要的,咱們換到主街的國際酒店去。”
那娜愣了愣神,下意識看葛明朝和程秀秀。
剛到達北城的時候,她就是提議住國際酒店,但葛叔和程叔聽說價錢很貴,就死活不願意去住了。
現在去,葛叔和程姨能同意啊?
就算能同意,那娜覺得這個時候去,也不劃算了,因為誰不知道酒店是從中午開始算房錢,現在快四點,到中午十二點,隻有九個小時,而經此一嚇,估計也沒人再有睡意。
那麽去國際酒店幹坐到等退房嗎?
除此之外,國際酒店還是北城唯一的國營酒店,平時隻用來招待外賓,她來時說去住,是想著讓大哥去打聲招呼,可當時葛叔和程姨不同意,那麽現在說去住,豈不是還要她去把大哥,從被窩裏揪出來?
麻不麻煩啊。
等把大哥叫去打招呼,天都亮了呢。
看到那娜一臉的不耐煩,葛秋想到了原因,隻能歎了口氣,很抱歉的對那娜說:“對不起啊,國際酒店是我現在能想到最全安的一家酒店了。”
那娜低下頭,臉上沒什麽表情。
“那裏不是說住就能住的,國際酒店,顧名思義,它平時隻用來招待外賓,普通人就算有錢,也住不進去。”
所以你現在後悔有用嗎?
一種埋怨和思想不對盤的輕蔑,不知不覺的蔓延開來。
葛秋猛的意識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來了。
不是她不懂國際酒店的高逼格,而是大多數的時候,她更願意寵著爸媽,隻要爸媽順心,她就順心。
再加上人性的劣根,自己不親自經曆一回,是不會相信別人的。
所以她願意讓爸媽去親身體會。
還有就是,她本來就不喜歡高調和奢華。
刹那,葛明朝和程秀秀,也感覺到了埋怨和看不起,一種受挫和自責的複雜情緒油然而生,但立馬想到這一路上那娜的辛苦和付出,再加上她和葛秋的朋友關係,程秀秀就立馬放下臉麵道。
“怪我,都怪我,當時隻想著省錢,就沒想著安全,要不這樣,咱們去派出所附近找酒店,我相信那種地方,肯定就不存在有小偷了,對吧?”
葛秋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如果是師父想對她不利,那麽派出所附近都不管用。
但是,她又不敢去相信師父會對她不利。
如果現在隻是她一個人,她會毫無顧慮的,任由事態明朗了再做決定,但問題是,她帶著爸媽。
換而言之,就是師父想殺她,她都心甘情願,還會把自己洗幹淨了。再把脖子送上去,因為上輩子沒有師父,就沒有她,她的命也好,富貴也罷,都是師父給的。
但她不能連累爸媽。
所以她一定要確定爸媽的安全,才敢去見師父,再直接問他,為什麽要假裝不認識,今晚的這個人又是不是他派來的,派來想幹什麽?
見程姨打圓場,還小心翼翼的樣子,那娜心裏咯噔了下,飛快反問自己,她這是怎麽了?
怎麽忽然就對葛秋,還有葛叔程姨發脾氣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