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重新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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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葛秋給燕兒去了電話。
“秋寶,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燕兒委屈,回頭又告訴她,國慶的時候佳佳回來了,也在到處找她。
葛秋很抱歉:“是我的錯,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燕兒撇著嘴,默了好幾秒,情緒低落道:“感覺現在的你,我們幾個都要高攀不起了。”
葛秋啞然:“燕兒,咱能不能別這麽想,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們,是有原因的,因為我惹了些麻煩,怕牽連到你們。”
趙燕抬起頭:“什麽麻煩?”
葛秋苦笑,便言簡意賅的,把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還有梅平安錯綜複雜的關係,從頭到尾說了說。
把趙燕聽得一愣二愣,最後感慨:“怎麽會是這樣?怪不得你那會要離婚,還鬧得蕘城沸沸揚揚,那麽現在,你到底是離了,還是沒離?”
葛秋喝了一口瑪紗送來的蜂蜜柚子茶。
“手續還沒辦,但其實對有錢人來說,手續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對外宣布。”
所以名義上,她和靳時忱是離了的。
趙燕不懂:“什麽意思啊。”
葛秋隻好:“沒離。”
趙燕這才鬆了口氣:“沒離就好,我和佳佳還有春紅擔心死了,但說實話,你現在的世界,我們是不太懂了,對了,程躍死了,你知道嗎?”
葛秋瞳仁一縮:“他怎麽死的?”
燕兒便把那天煤氣大爆炸的事說了說,還說程躍母親姚芳,至今還在醫院沒出來,因為白發人送黑發人,導致她天天以淚洗麵,身體出了很多問題。
葛秋心驚肉跳,掛完電話便去找了師父。
她知道,煤氣爆炸是假,師父出手是真。
可等她到了廂房,又覺得這事不該再過問了,畢竟那天師父跟她明說過,若讓程躍這個變故繼續存在,那她的將來隻會更加撲朔迷離。
看她進來,換了身衣服的董生,指了指擱在門口的小銀炭。
“東西買好了?”
她有些沉重,但努力調整的點了下頭,看屋裏明叔不在,便問了句。
“他去大院了,你這是怎麽了,心事重重?”
葛秋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在惆悵現在身無分文,用的全是靳時忱的錢,所以我爸媽不太踏實。”
董生夾了塊炭丟進小泥爐裏,笑著搓了搓手。
“要不要師父給你張卡?”
錢這種東西,對重生的人來說,早就不是很急迫的東西了,唯有時間才是最珍貴的。
她苦笑,熟練地拿起工具,替師父往茶壺丟塊極品普洱。
“靳時忱的錢,他們都不習慣用,何況是您的,還是算了吧。”
董生能理解的籲了口氣。
“沒關係,時間能使人墮落,也能治愈人心,時間一長就好了,不過嘛,也確實不能讓他們提前退休,他們調動的文件應該是過來了,回頭我讓你大師兄去拿一下,至於你嘛。”
董生默了默,眉頭微皺道:“真打算把明老頭的本事,全學到手了?”
葛秋沒有猶豫:“嗯,學了這一個月,我發現我自己還是挺喜歡的,尤其是專注的時候,感覺比琢磨食材還要有意思。”
董生寬厚的笑:“那你這是要改行了?”
葛秋往茶壺裏注進沸水:“不用吧,我又不想當殺手,學這些隻不過是為了自保,還有保護家人,就像師父您,以前不也學過?”
不想學殺手手段的廚師,不是一個好廚師。
“我是學過,但不像你這樣深透了去學,還有就是,我可沒認什麽義父,再加上我那個年代和現在不同哦。”
董生意味深長,意思就是,她認了明叔做義父,那就相當於是明叔的衣缽傳人,將來明叔也會滲透性地去教她一些東西。
那麽很多事情,在名義上就不同了。
也不能再把這一切,當成私人性質。
葛秋呼吸滯滯了片刻:“師父怎麽看?”
“可簡單,也可複雜,簡單就是你改行,讓明老頭給你弄個編製,複雜嘛,就是在我這裏掛個號。”
葛秋看著紅泥小灶裏的爐火,陷入沉思。
沒喊明叔親爸爸,師父嘴裏的簡單和複雜,就要顛倒回來,但認了,以前簡單的東西就變複雜了,而複雜的東西,就變成了簡單。
因為明叔的身份和職業,比起師父要複雜,更具有危險性和侵略性,同時也必須身披紅色光環,所以麵對將來的分水嶺,她現在就要做一個決斷。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董生喝了口普洱,雖然沒催她,但也變相的告訴她,最好是現在決定好。
不然依著明修的狗脾氣,就容易在不知不覺裏,把葛秋往坑裏帶了。
葛秋苦笑:“這路沒走過,師父您說呢?”
董生摸了摸下巴的胡渣。
“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反正將來是個和平年代,你要能繼承明老頭的衣缽,大不了以後就當個教官,相比起走原來的老路,你更容易以最快的速度站到人前。”
葛秋默了默,話裏的信息含量很大,第一是告訴她,學了明叔的本事,她將來會成為編製上的教官。
就像明叔現在,偶爾帶一帶葉連田和方浩之類的。
第二站到人前,就是指她出頭的時候。
像現在,她如果跟著師父,哪怕她有一身本事,也沒辦法立馬就進國宴廚師候選隊,就算是師父官宣的閉門弟子,也要沉澱個三年,並且這三年,她還要到八大菜係的大佬門下,去走個過場。
說白了,就是要豐富自己的資曆和檔案。
相比起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試著走一條新路。
就像她說,技多不壓身,總歸是有益的。
董生看她聽懂了,便不急不忙的又道:“從時間上算,到那時你就算回來,也會比別人多一重保障,也恰好是上級領導想要的能者多勞,不過嘛,有利就有弊,你越能幹,陪伴家人的時間就會越少,所以你要想好。”
葛秋舔了下唇,明白師父的意思了。
當她以教官的身份站到人前,再回來當國宴總廚,那就是毫無懸念的入選,一個有武力值的廚師,是每一個領導人最喜歡的,也願意帶著四處跑的。
那麽如此一來,她的家庭就會顧慮不到,正所謂那句,有得必有失。
就看她如何選了。
葛秋深吸了口氣:“我就聽師父的,而且我感覺,選這條沒走過的路,再和我想去大學渡個金,不起衝突,甚至還是可以同時進行。”
董生一臉我就知道的點了點頭。
“沒錯,正好你不是也惆悵沒有進項嘛,讓明老頭給你弄個編製,你現在就能吃皇糧,但現在留在我這裏,你除了自己去開餐廳,還真沒辦法立刻就有進項,而且我還不能馬上對你重用。”
葛秋笑了:“有您徒弟這個身份,單從賺錢上來說,我要開餐廳,絕對會比拿皇糧要賺錢,而且還是暴富。”
董生瞪她:“廢話,就算我沒官宣,你把你大師兄和二師兄叫去坐鎮,也能分分鍾暴富。”
但凡事要看長遠,錢對他們來說,現在已經不是求而不得的東西了。
能站在巨人的肩上,就要把時間用在學習的刀刃上。
所以她花靳時忱的錢,沒有任何心理壓力,但爸媽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