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徐璈人還怪好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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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文秀嚇了一跳。
    “璈兒,那玉扣可是你出生時,你父親特意去相國寺三拜九叩求來的!”
    玉扣徐璈自小就戴著從未離身,也是被抄家他唯一從家中帶走的東西。
    在半道上的時候,他見許文秀實在哭得難受,索性就暫時交給她保管當個念想,可現在……
    徐璈猜到她要說什麽,抿緊了唇沙啞地說:“東西是死的,比不得活人要緊。”
    “給我吧。”
    身無財物,又無人會出手相助。
    他沒有桑枝夏空手尋藥辨藥的本事,這時候唯一的法子,就是把玉扣或當或賣,換些銀兩來給她請醫抓藥。
    許文秀明顯不讚同,可又拗不過徐璈堅持,隻能是擰巴著臉把藏起來的玉扣給了他。
    徐璈擰幹帕子搭在桑枝夏灼手的腦門上,沉沉地說:“我出去一趟,娘你幫我看著她。”
    許文秀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大步而出,看著桑枝夏身上的徐璈的外衣,站在床邊長長地歎了口氣,不是很熟練地擰水換帕子。
    院子裏,徐二嬸看到腳步匆匆的徐璈冷笑道:“看吧,我就說長房的手裏藏了好東西,徐璈這指定是去換銀子了!”
    全家落難的時候,徐璈愣是沒這場事兒似的,藏著掖著都不肯出手。
    可現在桑枝夏一病,這人急得跟什麽似的。
    徐二嬸嘀咕著抱怨:“在娘家是個沒人稀罕的庶出女,到徐璈這兒倒成香餑餑了,這還真是難得一見的怪事兒。”
    她黑著臉嘟囔著不肯停。
    徐二叔眼珠一轉就意味不明地說:“爹,娘,徐璈這樣可是長久之計。”
    “他要是什麽都顧著自己房裏的人,那這家裏的其他人還有什麽立足之地?如今是比不得從前了,可也不能縱著他這般失了規矩。”
    三房的夫妻倆默不作聲,瞧著是默認了他們的說法。
    老爺子和老太太聽完也不說話,隻是臉色莫名陰沉了幾分。
    徐二叔見火候差不多了笑笑不言,眼神示意還想抱怨的徐二嬸不必多言。
    等徐璈回來,自然有人會發話的。
    一個時辰後,徐璈總算是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大夫。
    大夫伸手把脈,收回手就暗暗皺眉:“瞧著年紀小小的,身子暗裏的虧空可不小,體質怎麽這麽差?”
    桑枝夏養在將軍府的時候就不受寵,嫁給了徐璈又馬不停蹄地走上了流放之路,日日都在涼水就著啃幹饃,加前綴後的折騰不止,她的身子自然好不起來。
    徐璈唇角抿緊,低低地說:“那可有醫治之法?”
    “有是有的,隻是……”
    老大夫遲疑著看了眼四周明顯的家徒四壁,苦笑道:“這要想把身子調養好,單是在藥方上花的銀子就必不可少,你這……”
    “這能供得上嗎?”
    眼前的人瞧著是氣度不凡,可這家窮是擺在眼前的,這戶人家給得起藥錢嗎?
    徐璈攥著袖口中的銀子說:“您隻管開藥,別的我去想辦法。”
    有他這話大夫放心不少。
    他施針開藥忙活完,握著徐璈給自己的診金說:“前一個藥方是退熱的,等醒了就不必再吃了,後一個藥方是長久調理的,兩個月找我診一次脈,先吃半年看著。”
    徐璈笑著點頭:“多謝。”
    “我送您出去吧。”
    老大夫心滿意足地背著小藥箱走了,等徐璈回來,對上的卻是老太太的冷臉。
    “聽說你花了三兩銀子,給屋裏那個請大夫抓藥?”
    區區三兩碎銀,放在從前落在地上都不見得在場的人會彎腰,可現在不一樣。
    半個銅子也能讓這些人爭搶破頭。
    許文秀難掩不安地扯了扯徐璈的衣服,徐璈卻坦然道:“是。”
    一個門戶裏的動靜瞞不過他人的眼。
    大夫在的時候,徐二嬸一直在東屋的門前探頭,想瞞也瞞不住。
    老太太瞬間大怒:“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境況,你怎麽敢把銀子花在她的身上?!”
    “就是,家裏都揭不開鍋了,還不知道明日如何呢,你倒是出手大氣。”
    徐二嬸陰陽怪氣地擠兌完,目光不斷地朝著徐璈的身上尋摸。
    “一次能舍得花三兩,你身上隻怕還藏著不少錢吧?我就知道你們的長房的心思多,隻怕剩下的也隻想留著自己花用,壓根就沒想顧別人吧?”
    許文秀急得要掉眼淚:“二弟妹,你怎麽能這麽說?”
    “那銀子是……”
    “不管是哪兒來的,都該交到老太太的手裏安置!”
    徐二嬸不甘示弱地說:“否則人人都像長房的似的,個個都私藏,這日子還怎麽過?”
    “我覺得二嫂說得在理。”
    話少矜持的徐三嬸掛著臉說:“家裏中饋當是老太太掌管,銀兩進出也該有老太太做主。”
    “夾私心允私藏,這可不合規矩。”
    老太太和老爺子如出一轍的黑著臉不言聲,可該說的也差不多都被剩下的人說完了。
    徐璈帶著嘲色扯了扯嘴角。
    都這德行了,哪兒還有什麽可管的中饋?
    冠冕堂皇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怕自己吃虧罷了。
    他淡淡道:“我出府的時候身上就帶了一枚玉扣,今日是把玉扣賣了換了五十兩銀子。”
    老爺子聞聲皺眉:“是你爹給你求來的那枚玉扣?”
    “是。”
    “糊塗!”
    老爺子終於說了句沒那麽偏心的話:“大師說你命格不好,那是你爹辛苦給你求來的,你怎麽……”
    “命格好的,怎麽會給徐家招致如此大禍?”
    徐二叔一針見血地說:“都這情形了,換了銀子倒更實用些。”
    “那剩下的銀子呢?大夫都請了,剩下的總該拿出來了吧?”
    眾目睽睽下,又沒分家,不拿出來不行。
    可徐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