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就是這麽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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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色未明。
徐璈叫上不情不願的二叔,以及想著大幹一場證明自己的三叔準備出門。
同樣起了個大早的桑枝夏往他手裏塞了兩個水煮雞蛋:“拿著路上吃。”
“二叔,三叔,你們的也在碗裏呢,自己拿一下。”
她燒水煮蛋一人兩個,公平公正且無偏頗。
徐二嬸出來送二叔,有心想嘀咕幾句,看到出門賺錢的人都有份兒的雞蛋,被迫把多的話咽了回去,隻是一個勁兒地衝著徐璈翻白眼。
徐璈對此視若無睹,攥著手中滾燙的雞蛋垂眸道:“水缸裏的水等著我回來挑,你記得自己熬藥吃了。”
他本來是想早起挑水熬藥,可昨日撒出去的汗水後遺症太重,迷糊一覺到現在,想好的活兒都耽擱了。
桑枝夏含糊著嗯了一聲,打著哈欠說:“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晚上等著你們回來吃飯。”
送走了要出門的人,桑枝夏轉身拍拍手衝著正屋敞開的門,笑得眼尾帶彎。
“祖父,您起來了嗎?”
屋裏傳出老爺子沉沉的聲音:“起了。”
“我有個事兒想跟您商量一下,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桑枝夏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大步進了正屋。
徐二嬸忍不住對著許文秀陰陽怪氣:“大嫂還真是好福氣。”
“想當初在京都時,老爺子就是最偏疼大哥和徐璈,如今連帶著長孫媳婦兒也是個能露臉的,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能幹啊。”
她生的兩個兒子也是老爺子的嫡孫,可不管是二房的兩個孫兒還是三房的孫女,就沒人敢往老爺子的跟前湊。
桑枝夏的膽兒倒是不小。
許文秀在二老的麵前大氣都不敢出,陡一見桑枝夏的膽子心裏也在瘋狂打怵。
不過徐璈叮囑過,他不在家的時候萬事就聽桑枝夏的,她吵是吵不過的,哭也無用,那不吭聲總沒錯了吧?
許文秀按桑枝夏說的盯著灶裏的火默不作聲,二嬸自討沒趣哼了一聲。
眼見她甩手進了屋,同樣出來送三叔的三嬸意味深長地說:“大嫂還真是好性兒,聽丈夫兒子的也就罷了,如今連兒媳的話也一起撿來聽了。”
“怎麽,長房現在已經是兒媳做主了?”
許文秀被她的話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可不等她回神,桑枝夏就走出來說:“三嬸這話說岔了,誰不知道家裏當家做主的人是祖父和祖母,哪兒有我這個小輩說話的份兒?”
“祖父,您說對不對?”
老爺子對上她無辜的笑臉,隻覺一陣心累。
他純屬是被桑枝夏強行攙出來的。
桑枝夏的小心思擺得明明白白,她不樂意這麽多人都閑著,可自己人微言輕使喚不動人,索性扯了老爺子出來當大旗。
為了能把這杆大旗名正言順地豎起來,她毫無心理負擔,熱情洋溢地捧臭腳獻殷勤。
老頭兒現在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咳了一聲,淡淡地說:“不許胡言。”
桑枝夏從善如流地笑著點頭:“祖父說的是,三嬸是知書達理的雅致人,是我嘴上冒犯不懂事兒了。”
“我剛才跟您說的事兒不急,您先坐著,我這就去給您盛早飯。”
她說完袖子一挽就去舀粥倒水,碗裏一成不變的米粥也多了些綠色的花樣。
“雖說喝粥也餓不著,可缺菜少鹹淡嘴裏總是差些滋味,我往粥裏加了些明煦他們昨日挖來的野菜,還碎了兩個蛋花在裏頭,祖父您嚐嚐合不合胃口?”
睡意朦朧的徐明煦聽到自己的名字,立馬就高舉起小手興奮地喊:“祖父,我會挖野菜了!”
“我挖好多好多的野菜!”
桑枝夏笑得無限唏噓:“明煦才三歲,就曉得要去找些野菜來給祖父改善飲食,真棒!”
可不像其他人呢,歲數比臉上的褶子都多些,還隻曉得躺著吃現成的。
徐明煦被誇笑得花兒似的燦爛,都等不及把嘴裏的粥咽下去,就急吼吼地要去找籃子。
許文秀哭笑不得地攔住他:“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去給祖父挖野菜呢。”
“吃完了娘帶著你和妹妹一起去。”
徐明煦終於坐下來好好吃飯了,慢一步出來的老太太的臉上卻籠去揮之不去的陰沉。
長房一家一句不落老爺子,這是明晃晃地把老爺子朝著長房的那邊拉。
偏偏二房三房都是個蠢的,現在還不知道說話!
她掛著臉走到桌邊坐下,桑枝夏唇角一勾就把準備的碗擺在了她的手邊。
“我聽二嬸日日都在提祖母的脾胃不好,特意把您的粥在鍋裏多熬了會兒,祖母先吃飯吧,也免得會難受。”
伸手不好打笑臉人。
老太太看著桌上熬得米花迸裂的野菜粥,強壓著心頭的怒硬邦邦地吐出了幾個字:“你有心了。”
桑枝夏笑得越發乖巧:“這都是我身為晚輩該做的。”
“二嬸,你臉色那麽難看是不舒服嗎?”
她奇怪地看著麵色青紫的二嬸,驚訝道:“明輝和明陽怎麽不見出來吃飯?明煦和錦惜都起了,他們還沒起?”
徐明輝和徐明陽是二嬸的心頭肉,這倆自認無事可做,每日除了吃飯的時候,就幾乎不出屋門。
徐璈都去搬磚了,他們憑什麽睡到日上三竿?
徐二嬸本能地要為兒子辯解,可換來的卻是老爺子沉沉的一句:“都什麽時辰了?”
她到了嘴邊的話立馬一嗆,黑著臉說:“這兩個孩子一路走來累壞了,初到這兒還沒適應呢,也不舒服,這才……”
“嫣然都能起來,他們怎麽就起不來了嗎?”
老太太察覺到老爺子的不悅,立馬說:“他們兩個大小夥子難不成還能比嫣然的身子嬌弱嗎?”
三房的徐嫣然可是徐家出了名的藥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