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沒錯我能吃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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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璈走過去就要接手,被桑枝夏嫌棄地瞥了一眼。
    “你先去洗手。”
    泥乎乎地弄出來可吃不下去。
    徐璈麵不改色地說:“放著我一會兒來弄。”
    桑枝夏本來也不想推了,從善如流地點頭:“行,那我先去準備別的。”
    徐明輝落了個無趣也不在意,極其自然地跟老爺子說:“祖父,今天燒的量稍微多些,今天晚上我在後頭盯著,大概要明天中午才能收了。”
    老爺子不甚在意地說:“明天收也不礙事兒,等收出來再過一道稱,看看一日所出能有多少。”
    說起這個徐二嬸立馬來了精神:“下炭坑之前的木柴稱過一道,今日燒的總共是四百斤木柴,到時候扒拉出來再稱一道炭塊的重量,差不多就能估算出產量了。”
    大致估算出木柴和炭塊的轉換量,再以能賣的價格估一道兒,如此就可得出每日的大概收入。
    徐二嬸想到黑乎乎的炭能換成白花花的銀子,按捺不住激動說:“昨天燒出來的炭我也留心看了,雖說是坑裏一起燒出來的,可因著木的不同,燒出來的品相其實也有差別。”
    她躍躍欲試地說:“老爺子,我覺得木炭不能裝在一個袋子裏拿出去賣,咱們大可把最好的另外挑揀出來,按品相分出一二三等,這樣多了一道分揀的麻煩,可最後算的價格也不一樣,能多賺點兒也是好事兒啊!”
    這話說完桑枝夏不由自主地朝著她看了看,眼底略顯驚訝。
    老爺子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愧是家學淵源。
    經商世家出來的人擺弄起小買賣來,也是能做到先人一步的。
    老爺子想了想說:“你說的這個倒是不錯,隻是在家裏的人要把炭塊分出好壞來,又要多費些工夫。”
    徐二嬸熱切道:“這有什麽的?大力氣都下了,也不在乎這麽點兒了,隻要……”
    “你說夠了沒?”
    和諧且友好的商談氛圍中響起一聲不滿的嗬斥,徐二嬸猛地一猝對上的就是徐二叔鐵青的臉。
    她悻悻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
    徐二叔忍無可忍地說:“看看你這個鑽錢眼裏的樣子!”
    “你還當自己是在滿身銅臭的娘家?為了半個銅子就不惜絞盡腦汁的德行,你還有點兒二房主母的樣子嗎?!”
    徐二嬸因著出身商戶的緣故,在徐二叔的麵前本來就抬不起頭,如今好不容易在無數貶低中找到自己擅長的事兒,卻被最親近的人劈頭蓋臉地堵了回去。
    她臉上的雀躍悉數變成了挫敗,徐明輝礙於不好掃了父親的麵子,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唇也沒有多言。
    其餘人似乎也見慣了這幅場景懶得插話,桑枝夏卻有點看不下去。
    賺錢怎麽了?
    賺錢活命什麽時候成了丟人的事兒了?
    她摸了摸徐明陽被父親突然的怒吼嚇得顫抖的小身板,不鹹不淡地說:“二叔這話說的,活命賺錢誰不絞盡腦汁啊?”
    “二嬸花的這些心思都是為了一家的活路,功勞苦勞都是占著的,這二房主母當得盡職盡責,可沒對不起誰的地方。”
    沒本事賺來足夠多的銀子讓家中妻兒躺著享受,那就別享受了別人揮灑的汗水,還在這裏站著嫌人家賺錢的姿態狼狽。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話?
    徐二嬸沒想到她會幫自己說話,狠狠地怔了一下紅了眼圈。
    徐璈擦了擦手上的水也淡淡地說:“二嬸近來是辛苦了。”
    “話說回來,二叔在山裏砍柴的時候也沒少下力氣,二嬸也隻是為了能讓你砸下去的力氣能多換些報酬,免得你白白辛苦一場,二叔不領情就算了,說的什麽風涼話?”
    他們夫婦率先開炮,對徐二叔不滿已久的徐三嬸也忍不住了。
    她將幹淨的帕子遞給自來看不慣的二嫂,綿中帶針地說:“是啊,要不是二嫂跟著下力氣出主意,一百斤柴拿出去隻值五個銅板,二哥氣喘如牛地在山裏揮砍一日,換來的也隻是幾個銅板,誰又比誰高貴呢?”
    徐二叔習慣性地衝著被自己貶低的妻子發泄無用的怒火。
    他怎麽也沒想到,今日的宣泄最後竟會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理由。
    眼看著他臉上青紫交錯馬上就要說出更惹眾怒的話,老太太黑著臉說:“差不多得了。”
    “老二,我看你是累糊塗了,沒事兒就趕緊進屋去歇著,別在這裏叫叫嚷嚷的。”
    老爺子的沉默明顯是對他的不滿,話題再發酵下去,這豬油糊了心眼子的說不定還要挨一個嘴巴子。
    徐二叔卷著怒氣甩手砸門進了西屋,一直看著不敢插嘴的許文秀也走到了艱難忍淚的二弟妹旁邊。
    她遞給徐二嬸一碗水,歎道:“我不懂做買賣,不過我覺得你剛才的主意不錯。”
    “要不這樣,明兒個你教我一下,我在家看孩子的時候順手就把炭分揀了,能多賺點兒就多賺點兒。”
    老太太也說:“你的心是好的,按你說的辦就是了。”
    徐二嬸嫁入徐家多年活得人嫌狗厭,享受到的全是輕視和貶低。
    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這樣眾人維護的待遇,哽咽著把眼淚壓回去低著頭說:“行,我知道了。”
    她的情緒不好,旁人見了也不好多說什麽。
    畢竟人家夫妻倆拌嘴,說一句是看不下去,再說就是影響和諧了。
    桑枝夏小聲跟徐璈大概說清楚了推磨的步驟,拿來個小石臼開始研磨收集好的幹桂花。
    曬得幹癟卷曲的桂花在石臼中被捶打成細細的粉,徐璈也單手拉著石磨的把手開始動作。
    勁兒大的人弄起來的確是快。
    不一會兒接著石磨口的大碗裏裝滿了磨好的米粉,徐嫣然小心翼翼地捧了過去。
    “大嫂,你看看這樣行嗎?”
    桑枝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