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怎麽枝枝後悔嫁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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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曆了各種思想鬥爭的小夥計終於把最後一道菜上齊,走的時候還不受控製地回了好幾次頭,生怕徐璈帶著桑枝夏直接跳窗戶跑了。
    徐璈被他明顯的緊張弄得有些好笑,舀起湯碗裏的肉丸子湯放在桑枝夏的手邊。
    “難得吃一頓現成的,趁熱吃。”
    盡管嘴上說著要宰她一頓,鑒於不可浪費的原則,徐璈總共隻點了一菜一湯一甜點。
    一道三鮮丸子湯,一道燉得香濃軟爛的土豆紅燒肉,還有一小碗價格可比得上另外兩道菜的核桃仁糖蒸酥酪。
    不足掌心大的一小盞酥酪,明碼標價的五十文。
    貴得要死。
    桑枝夏感受著舌尖的軟綿香甜,美得心裏都在冒泡泡。
    果然甜食才是人間奧妙!
    她吃了小半碗看著沉默扒飯的徐璈說:“你隻點了一碗?你不嚐嚐麽?”
    雖說真的很貴,可來都來了。
    徐璈本來想說自己不吃甜的,可心念一轉突然笑道:“你的分我一口?”
    桑枝夏本來不護食,可看清徐璈鳳眼中閃爍的玩味,再一看他連個小勺都沒有,要遞出去的手莫名就有些遲疑。
    她不動聲色地縮回手腕,捏著小勺子舀起一勺要往嘴邊湊:“都說了我請客,我再給你叫一碗……哎!”
    “你怎麽還奪食呢?!”
    徐璈勢如閃電的出手,抓住她要往嘴邊送的手腕,靠著出其不意的大力迫使勺子轉了個方向,一掉頭就送進了他早有準備的嘴。
    桑枝夏看著被啃過一口的勺子,懵了。
    徐璈咂摸著舌尖膩人的甜味,低頭努力把上翹的嘴角壓下去:“都說我隻嚐一口。”
    多的就實在吃不下了。
    這不是一口兩口的問題。
    問題在於你這麽大個人了居然啃勺子!
    桑枝夏嫌棄地送了他個白眼,站起來就說:“我找夥計換個勺。”
    不換這價值五十文的酥酪就沒法吃了!
    徐璈忍著笑見她裹怒走遠,等她拿了個新勺子回來把碗底扒拉幹淨,才站起來說:“我去找店家談談,你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裏等我?”
    桑枝夏報複似的往椅背上一靠,懶洋洋地說:“你自己去洗碗抵債吧,我不去。”
    就不去結賬,看你還敢不敢啃我的勺!
    徐璈一秒懂了她堪稱拙劣的報複肩膀無聲抖了抖,輕咳了一聲才說:“好,在這兒等我。”
    眼看著他走了,桑枝夏不是很放心地原地轉了一圈。
    世子爺早年過得不食人間煙火,他能知道怎麽跟店家講價嗎?
    萬一這個啃勺的貨被坑了怎麽辦?
    她準備攆過去看看情況,可不久前還對他們滿臉警惕的小夥計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
    “客官,這是您要的酥酪,特意按您夫君的吩咐多加了些核桃仁,您嚐嚐是否合心。”
    小巧的盞被擺上了桌,奶白的酥酪上是堆得冒尖兒的香脆核桃仁。
    桑枝夏無端有些語塞,愣了下才說:“這是與我一起的人點的?”
    小夥計樂嗬嗬地點頭:“是呢。”
    她哭笑不得地摁了一下眉心:“總共多少錢?我……”
    “您夫君都已經結了,他還說去找我們掌櫃的談事兒,讓您先在這裏吃著酥酪打發時間,他一會兒就來接您。”
    小夥計傳完話功成身退,桑枝夏咬了一嘴香脆奶滑的酥酪啞然失笑。
    該說不說,貴的是好吃。
    徐璈一去就是一刻,等他回來的時候,桑枝夏已經被最愛的甜食弄得齁了嗓子眼。
    他看到空了的小盞,眼底暈笑:“再來一碗?”
    桑枝夏認輸似的連連擺手:“不成了不成了,這回是真吃不下了。”
    “談好了?”
    徐璈點頭:“按品相定兩等,次等的九文十斤,上等的十五文十斤。”
    他們今日帶來的合計一百六十斤,六十斤為上等,合九十文,一百斤為次等,也是九十文。
    一百六十斤炭賣了一百八十文,合銀一錢八分。
    這個價格其實在心理預期內。
    可桑枝夏扭頭看了眼桌上的碗碟,突然就有些唏噓:“一頓吃沒了。”
    兩碗酥酪就是一百多斤炭了!
    徐璈見她肉疼的樣子有些好笑:“吃進肚子就用不著反悔了。”
    “時候不早了,不是還要買東西麽?走吧。”
    桑枝夏一歎三轉彎地跟他並肩走出酒樓,想到自己請客的大話落了空,還反手宰了徐璈一頓狠的,伸手就準備扒拉自己藏起來的錢袋子。
    “我把飯錢補給你。”
    徐璈是真的一窮二白,身上僅有的餘額還是之前賣玉扣從老太太手裏強行扣下的,中途還去找大夫給她調藥方抓藥,這人真的擔不起這樣殘忍地宰。
    可不等她打開找補的錢袋,手腕就被憑空伸來的大手抓住,五指也被一點一點地掰開。
    自己的還沒掏出來,掌心裏還多了一個小袋子。
    “上次我留了七兩在身上,抓藥花了二兩,今日吃飯花了一錢二分,剩下的都在裏頭。”
    桑枝夏沒想到別人的銀子還能往自己的手裏淌,頓了下燙手似的就想推:“你給我這個做什麽?我……”
    “枝枝。”
    徐璈足以籠住她整個手掌的大手自手腕下滑,準確無誤地握住她慌亂的手指,強勢又溫和地緩緩合攏:“本來就是該給你收著的。”
    在她被更大的不自在蓋住之前,徐璈收回作亂的手,淡淡地說:“家中目前看似和氣,銀錢也都在祖母的手裏握著,暫時出不了差錯,可時日長了肯定不行。”
    大家之前尚有小家,人人都有私心,隻是苦於暫時手中無銀。
    時日稍長,全家的命脈不可能一直在老太太的手中握著,早晚要起爭執。
    桑枝夏明明自己的身上揣著巨款,卻被多出來的幾兩碎銀燙得手心發汗。
    她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