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就是這麽跟人介紹自己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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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不得自由的桑枝夏放寬心思補了個回籠覺,等她再次醒來時,大火爐已經不見了。
    徐璈聽到屋裏的動靜推門而入,一句話沒說就撈住了桑枝夏的後腦勺。
    眉心貼著眉心,觸感相融,兩人的呼吸都纏在了一處,惹得桑枝夏不動聲色地紅了耳根。
    她竭力維持著鎮定眨了眨眼:“我沒事兒。”
    徐璈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現在說沒事兒,昨晚起高熱的人是誰?”
    要不是大夫走之前說可以用帕子擦拭,那他就要半夜頂著風雪去把大夫請回來了。
    桑枝夏沒想到昨晚還有這麽回事兒,愣了下茫然道:“還有這事兒?”
    “你看我像跟你說笑?”
    徐璈拉起被她扯開的被子重新把人裹成卷筒,還把她努力從被子裏夠出來的脖子摁得縮了回去。
    “大夫說了你要靜養不能受寒,這幾日就在屋裏待著別出去受了風。”
    桑枝夏被卷得手腳都不自由,抻了抻腦袋悶聲說:“我這不是都好了麽?”
    “好沒好是你說了算的嗎?”
    徐璈難得硬了語調,冷著臉就說:“是聽大夫的還是聽你的?”
    “米粥是在鍋裏溫著的,我去給你端來墊一墊肚子,半個時辰後把藥喝了。”
    熬了許久的米粥米香四溢,桑枝夏卻提不起什麽胃口。
    見她吃了幾口就含混著想撒手,徐璈忍無可忍地接過了碗。
    他抓著勺子拿出了喂徐錦惜的氣勢:“張嘴。”
    “我不……”
    “起碼把碗裏的吃了。”
    徐璈趁她開口的時候把勺子裏的米粥塞進嘴裏,拿起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不緊不慢地說:“吃了才有力氣好,小貓兒似的一頓吃兩口意思意思,你這身體什麽時候能養好?”
    也許是覺得自己口吻重了,徐璈放緩了聲調調侃道:“知道自己吃飯像什麽嗎?”
    桑枝夏試著想奪回碗的控製權被拍了手背,尷尬地盯著湊到嘴邊的勺子說:“什麽?”
    “像娘早年養的一隻貓兒,你這食量還趕不上那隻貓兒。”
    小貓一頓還能吃上小半碗呢,這麽大個人張嘴湊合最多能算三口。
    而且一旦哪兒不舒服,平日裏雷厲風行的人就帶出了不由自主的嬌,鬧起性子來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他見了活像是小貓爪子在心口的軟肉上撓,處處都癢。
    徐璈搬出來的例子侮辱性質太強,嘴裏發苦的桑枝夏愣是咬牙配合地吃下去大半碗。
    剩下的死活就不吃了。
    “真不行,再吃要吐了。”
    徐璈眉心擰起褶皺,放下碗無聲歎氣。
    “那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酥酪?”
    “拉倒吧。”
    桑枝夏提不起精神懶懶地說:“什麽都不想吃。”
    再說哪兒有大雪天為了一口吃的,大老遠折騰人進城的?
    她沒那麽嬌氣。
    徐璈在床邊監守,被子徹底將自由封印,桑枝夏幹脆抱著被子滾了一圈,望著徐璈說:“祖父醒了嗎?沒事兒吧?”
    “比你醒得稍微早些,隻是精神頭不好。”
    老爺子到底是年紀大了,好不容易調養好的身子被這麽一擊,沒些時日定是養不回來。
    徐璈猜到她下一句想問什麽,不緊不慢地接上:“二嬸那邊娘也去看過了,暫無性命之憂,隻是需要養些時日。”
    昨日的事兒今日暫時無人提起,可誰都知道這隻是風雨欲來的前兆,等老爺子的情況稍好些,定是要仔細清算的,所以暫時不急。
    隻是如此一來家中養病的就有三人,勞動力直接折損一半,請醫問藥折騰一圈,這些日子算是都白忙活了。
    相當於是一點兒沒掙。
    桑枝夏唏噓著沒說話,徐璈眉色依舊淡淡:“正巧趕上下雪了,砍柴的活兒暫時做不成,家裏的活兒你也不用操心。”
    她擱置的他可以做。
    桑枝夏嗐了一聲說:“那改日得空的時候把酒甑裏的高粱酒萃了?”
    都過這麽長時間了,想來也都發酵得差不多了。
    徐璈點頭表示可以,斜千著長腿就拿出折騰了半日的東西繼續弄。
    他得在這兒守著。
    不然桑枝夏肯定要把被子掀了。
    桑枝夏聽著打磨的動靜好奇轉頭:“這是弓箭嗎?”
    “沒有鐵器所製的箭頭,算不得合格的弓箭。”
    徐璈打磨著手裏的的箭矢答:“打磨利了湊合也能用。”
    “你磨這個做什麽?”
    “昨日去村長家的時候,吳大哥跟我說大雪後林子裏會有獵物出沒,我打算去碰碰運氣。”
    桑枝夏體質不好,哪怕是屋內放了炭盆又捂好了被子,手腳都透著化不開的冰涼。
    寒冬漫長,她單是靠著絮了棉花的夾襖和布鞋,怎麽過得去這個冬?
    他想去獵幾張可禦寒的皮子,不拘是做成褥子或是衣裳,有了總比沒有強。
    桑枝夏對打獵這種事兒當真是一竅不通,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了幾句閑話,滾著滾著趴在床沿,看著在徐璈手中逐漸成型有了鋒利銳氣的箭矢眼角微揚。
    她雙手交疊墊著下巴說:“都說君子六藝,騎射皆精,你都可自製弓箭,箭術是不是很好?”
    徐璈波瀾不驚地說:“尚可。”
    “那琴棋書畫呢?這些你都會?”
    “略有涉獵,通而不精。”
    徐璈說得輕描淡寫,好像自己真的隻知皮毛。
    可桑枝夏聽著腦中的疑雲卻愈發的重。
    她狐疑地說:“不對啊,徐璈。”
    “哪兒不對?”
    “你不是六藝皆廢的白丁紈絝麽?”
    桑枝夏用自己仿佛被騙了的口吻說:“我之前一直聽人說,你生來浪蕩空有一副好皮囊,實際上卻是個目不識丁的紈絝莽夫,就無知且暴躁。”
    “你在京都是得罪過什麽人嗎?不然怎麽那麽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