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折瓊枝以為羞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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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瓊枝以為羞兮,精瓊靡以為米長。
“風動可見月下枝綻,猶可見不言之心。”
“枝枝,你懂我的意思,對嗎?”
“枝枝?”
徐璈抱著一卷油布走近,看到桑枝夏捏著鋤頭出神的樣子有些好笑:“你怎麽了?”
桑枝夏慌忙避開他的目光,背過身說:“沒什麽。”
她用力甩了甩腦袋,把徐璈昨晚貼在耳邊說的話甩出去,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說:“我剛用炭灰把打樁的地方都圈出來了,你去把樁子打上就行。”
“怎麽就你自己來了?”
要想搭建暖棚,打樁搭棚頂覆油布一步都不可少,今日一早老爺子起來就定下了大致規劃,除了在家做針線的其餘人全都被攆出了家門。
怎麽就徐璈自己?
徐璈把東西放在蓋著雪的地埂上,抓起錘子說:“三叔去砍竹子了。”
“你不是說要品相不同的糧種混合培育麽?咱們昨日買回來的隻有一種,祖父去村裏找人家買不同的了。”
雖說都是麥種,可從不同的地頭上收出來的總有幾分差異。
老爺子對這事兒極其看重,出了家門就去能買得到人家挨個打聽了。
桑枝夏唔了一聲,低頭把鋤出來的草根扯散扔在邊上,若有所思地說:“咱們先搭一個出來試試,等暖棚搭好了,再弄點兒稻種來試試。”
稻種的培育有現代偉人研究成果做依據,不管是成功率還是產量都大為可觀。
哪怕是隔了時空千年萬裏,水稻之父傳給後人的成果永遠都在,借助偉人的依托,荒地也定可長出稻香千頃。
徐璈好性子地點聽說好,走過來就順手把脫下來的外披搭在了她的肩上。
暖烘烘的氣息從衣料上傳出,桑枝夏下意識地去扯:“我穿得挺厚的,不用……”
“不冷也幫我穿著。”
徐璈挽起袖子大錘對準樁子狠用力掄下,在樁子和大錘碰撞出的悶擊聲中笑著說:“好稀罕的寶貝,可不能弄髒了。”
“對了,往後換下來的髒衣你不必管,放著我會一起洗。”
徐璈今日早上隻是照例去山裏轉了一圈查看陷阱,回來就發現桑枝夏把昨日換下來的髒衣裳洗了。
桑枝夏隻是順手,可徐璈看著她凍得通紅的手心尖卻在打皺。
“大夫說你受不得涼,冷水你少碰,我會一起弄。”
家裏現在人人都有自己手頭上的活兒,洗衣這類的活計也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了。
許文秀顧著兩個小的已是辛苦,桑枝夏索性就把徐璈的衣裳攬到了自己的木盆裏,反正誰洗都一樣。
可前些日子也都是徐璈在洗,她往往還沒留意到,這人就已經摸黑拎著木桶從水井邊回來了。
今日還是她第一次趕在了徐璈之前動手。
桑枝夏頓了頓沒接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杵著鋤頭說:“都說男子不染炊煙,不事家務,當以大道為先,先天下而後己身,你一天洗衣做飯什麽都做,就不怕被人瞧見了說你沒出息?”
去水井邊洗衣裳的都是村裏婦人,唯獨徐璈一人選了天色擦黑的時候過去,不然一頭紮進了婦人堆裏,說不定要惹出多少笑話。
“我有無出息,是靠別人的一張嘴說出來的?”
徐璈微妙道:“倘若我就一直這麽沒出息,你不嫌我不就得了?”
“還是說,你也覺得我圍著夫人打轉是自甘墮落?”
桑枝夏被他口中自然而然的夫人二字刺得耳廓微紅,掩飾什麽似的低頭往掌心哈了一口熱氣,含糊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徐璈正欲笑出聲,地埂那頭突然傳來了吳長貴興奮的聲音:“徐璈!”
“吳大哥?”
徐璈奇道:“你怎麽來地裏了?”
吳長貴看不懂他們在忙活什麽,想著即將要辦的事兒興奮得很,跑過來拉著徐璈就說:“走走走,我帶你去辦個好事兒!”
徐璈哭笑不得地舉起手中的錘子示意:“吳大哥說的是什麽好事兒?我手頭上有活兒,隻怕是走不開呢。”
“哎呀,地裏的活兒啥時候做不是做?破冰捕魚這事兒要是錯過了,可就要等下一年了!”
吳長貴興衝衝地說:“冬捕可是咱們村裏過年之前的大事兒,村裏的老少都是要跟著一起出力的,你咋能不去?”
他像是怕徐璈誤會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冬捕的網是村裏的寶貝,每年也隻有到了這時候,河麵上的冰結得嚴實了,才會由村裏的老人選了良辰吉日把網拉出來,一塊兒去河麵上破冰冬捕。”
“大家夥兒一起出力,撈出來的魚一起分,從冬河裏撈出來的魚肥美得很,這可是過年時家家戶戶少不得的一道好菜!”
徐璈不知還有這樣的民俗,愣了下笑道:“這麽說是能去的都去了?”
“那可不咋的?”
吳長貴樂嗬著說:“你三叔在半道上已經被人截走了,我是特意來叫你們兩口子的!”
“快快快,再不趕著過去,就要誤破冰下網的吉時了!”
盛情難卻之下,徐璈和桑枝夏隻能放下手裏的東西,跟著吳長貴一同前往。
看得出來吳長貴期待冬捕已經很久了,樂得齜出大牙說:“嘿呀,合著你倆就是在忙活搭棚子?這有啥難的?”
“冬日裏誰家都沒什麽活兒,等這兩日忙活過了,我來幫你們!”
“那怎麽好意思?”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說:“隻是一些瑣碎活兒,也不是什麽要緊的,怎麽好……”
“弟妹這話就是在跟我見外了是不?”
吳長貴豪爽道:“隻是出點兒力氣的小事兒,這有啥麻煩不麻煩的?”
“走走走,咱們先去撈年夜飯上的年年有魚!”
到了地方桑枝夏和徐璈才知道,原來吳長貴的話中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