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拿得出來豁得出去敢拚才可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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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三叔滿臉的欲言又止。
    老爺子沉吟片刻搖頭失笑:“這股倔勁兒不錯,合我心意。”
    “既然都想好了過程,也做好了承擔失敗後果的準備,那就沒什麽好糾結的了。”
    “按你說的做。”
    年輕人嘛,縱然是一時走錯了路也不要緊。
    餘生漫漫年歲長,有的是及時回頭的好時機。
    隻要敢大著膽子往前走,這輩子就出不了什麽大錯。
    桑枝夏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笑著說:“那我去琢磨怎麽在兩塊地間開炕道,弄好了我就拿來給祖父過目。”
    老爺子含笑點頭:“去吧,別忘了今日的大字。”
    桑枝夏幹笑著連聲說好,順帶把不太聽話出來吹風的徐璈也順手拽了回去。
    徐三叔掙紮半天到底是沒忍住。
    他搬了個小凳子坐在老爺子的身邊,小聲說:“父親,那眼瞅著是辦不成的事兒,咱們真的要跟著侄媳婦去這麽下力氣?”
    “萬一就真如村民所說搞砸了,那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老爺子要笑不笑地看他:“那此時距開春化凍尚有數月,不跟著忙活的話,你打算在家跟著女眷做針線?”
    徐三叔尷尬到瘋狂癟嘴:“武大郎穿針繡燒餅,我哪兒做得來那樣的細致活兒?父親何必取笑我?”
    “我哪兒得空特意取笑你?”
    老爺子飛快地閉了閉眼,無奈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可咱們這是沒辦法的辦法,懂嗎?”
    徐三叔茫然眨眼,換來的是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話音:“村裏人隻求吃得飽穿得暖,一件單衣可穿七八年,一雙棉鞋可縫補多年不壞,碗裏餐餐能見土豆塊子,一月兩月不見油葷也是常情,這樣的苦咱家的人能吃一兩日,可吃不長久。”
    “就算是大人能忍,那孩子怎麽辦?你要讓那幾個小的長大以後,也要一直為了嘴裏這口吃的疲於奔命?”
    徐三叔想到自己被養得嬌嫩的姑娘,當即語塞。
    老爺子目光深深地看著他,輕聲說:“你比你二哥強,卻少幾分你大哥的獨斷果敢。”
    “有時候安於現狀是另類的安穩,可對後代子孫而言,絕無益處,咱們不把彎路都盡可能地走上一遍,後來的那些小娃娃往後可怎麽過?”
    “你要試著摒棄別人說的,男子漢大丈夫拿得出來豁得出去,縱是錯了也無怨無尤,敢奮力一搏方可見破局之日,知道嗎?”
    徐三叔在侯府當三爺時就是個安於享樂的,既不親近爹也不親近娘,反正他自己清楚,什麽爵位權勢都跟自己扯不上半點幹係。
    既沒生過奪權的狠心,也不曾有謀取什麽的野心,歪打正著當了半輩子的富貴閑人,從未試過自己拿決斷,習以為常的就是聽吩咐。
    老爺子掌家的時候,聽老爺子的。
    換作徐璈的父親掌家,那就接著聽徐璈父親的。
    哪怕是到了現在,家中的說話權日漸朝著徐璈和桑枝夏這對年輕夫婦轉移,他冷眼瞧著老太太急得嘴上冒泡日日裝病,心裏也沒怎麽當回事兒。
    左右是有人拿主意斷方向的,他聽安排不就行了?
    有意見就直說,反正前後當家的這幾個人都算公正,不曾虧待過他半點,他不覺得有什麽。
    可現在老爺子卻告訴他,要豁得出去,這跟他奉行了半輩子的信念差異極大,以至於他都沒能及時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老爺子見狀無奈道:“試錯了也是不打緊的。”
    “你看看年輕人的拚勁兒。”
    要是桑枝夏的預想能成,單是耕地這一塊兒,家中的收成就可勝過別人家兩年的辛苦。
    村中其餘人家或許隻求眼下的溫飽,不奢望其他。
    可徐家不行。
    徐家必須盡快積攢出本錢,這是後輩兒孫想有所作為的底氣。
    多的他不欲多說,徐三叔琢磨半天也隻是苦著臉歎氣。
    “左右閑著也拿不起繡花針,能有點兒正經事兒消磨時間也挺好。”
    “我聽你們的,做就做唄。”
    老爺子心情複雜地看他:“早年你大哥曾說過一句話,想知道嗎?”
    徐三叔啊了一聲,不解道:“什麽話?”
    “他說,你生來是個富貴閑人的命,隻怕是操不了多餘的心。”
    簡單地說,這人做不了動腦子拐大彎的事兒。
    老爺子早些年還誤以為徐三叔是在藏拙,早晚有露鋒芒的一日,可接連一通事兒折騰下來,他也不得不承認,徐璈的父親看人是有一套的。
    這拙還真不是能藏得出來的。
    徐三叔聽完苦笑:“父親這話就當真是在調侃我了。”
    “我隻是覺著甭管是手閑著還是心閑著,總要讓一樣空著日子才能舒坦了,不過大哥的確說的對,我是懶得操心。”
    在他這一輩,徐璈的父親一枝獨秀在前,無人可比。
    再往下一輩,徐璈和徐明輝都是人中翹楚,年少有的是來日可為,他都這把年紀了,多的當真是沒心思去想,也懶得想。
    徐三叔拍拍手站起來,唏噓道:“多的富貴我隻怕是擔不起了,如今隻盼著能沾沾侄子們的光,來日也能享個能一頓三菜一湯的閑人福氣,如此我就很滿意了。”
    誰說想得少圖的不多的就是蠢?
    明知不可為還自不量力,那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老爺子笑笑沒說什麽,視線轉而落在正屋後,笑意莫名淡了幾分。
    “你母親稱病許久,你得了空閑不妨去勸勸。”
    自從徐二叔帶著不甘去了縣城中做賬房,老太太這病就不見有好轉的跡象,期間甚至還試著鬧過幾次。
    雖說她外強中幹的本質,導致她的哭鬧最後也都是無用收場,可她這麽負氣一直躲在屋裏不動,遲早也是個禍患。
    徐二叔想到跟自己獨處就哭得撕心裂肺,甚至還歇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