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色心這麽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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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徐家。
    早一步到家的徐三叔已經睡下了,老爺子也喝了醒酒湯後進屋休息。
    老太太不屑於湊村裏的熱鬧獨自在家享了清淨,可老爺子喝多了回來她就必須得伺候。
    難得做了一把伺候人的活兒,這會兒黑著臉滿是怨氣。
    看到徐璈背著已經睡過去的桑枝夏進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啪的一下就把手裏的帕子摔在了桌上。
    “這像話嗎?!”
    “那麽多村裏的大老爺們兒去喝酒,她一個年輕的婦道人家跟著去湊的哪門子熱鬧?!爺們兒喝醉了情有可原,她也跟著醉成了這副爛泥德行,她的眼裏還有一點兒婦道規矩嗎?!”
    老太太尖銳的怒聲惹得桑枝夏小小的哼唧了一聲,還在徐璈的背上歪了歪腦袋,似在躲避。
    老太太見了更是來氣。
    不等她尖著嗓子再訓,從屋裏趕出來的許文秀就說:“回來得正好,醒酒湯是熬好了晾著的,徐璈你趕緊把人送回屋把醒酒湯喝了,省得明日起來怕是要頭疼。”
    許文秀也把熱水倒在木盆裏說:“夜深了,璈兒你先帶夏夏回屋,我這就給你們把熱水送來。”
    “娘你放著吧。”
    徐璈安撫似的側頭低聲哄了睡得不安穩的桑枝夏兩句,笑笑說:“二嬸三嬸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東西放著我緊跟著來拿就行。”
    轉頭看到滿臉困倦一臉強撐的徐明陽揉著眼睛從門框後探頭,他還順嘴說了一句:“徐明陽你也是,趕緊進屋睡覺。”
    誰都叫到了,唯獨沒理會嗆聲的老太太。
    徐璈背著桑枝夏轉身就走。
    老太太氣得麵皮發紫:“徐璈!你……”
    “老太太。”
    徐二嬸靠門邊懶懶地說:“老爺子已經歇下了,大晚上的,再驚醒了誰可就不合適了。”
    喝酒怎麽了?
    那可是入了詩集被記載的閑情雅致。
    桑枝夏小小年紀那麽大的本事,喝幾杯酒怎麽了?
    徐二嬸現在跟老太太可謂是徹底不要臉麵了,斜了氣得渾身發抖的老太太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我要是有那麽大的能耐,能讓那麽多人心悅誠服的來給我敬酒,那我也想多喝幾杯。”
    “明陽,沒聽到你大哥的話嗎?趕緊進屋睡覺。”
    徐明陽揉著眼睛把腦袋縮回去了。
    許文秀和徐三嬸察覺到氣氛不對,也果斷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各自回屋。
    徐家現在的形勢分明得很,老太太縱是有再大的怨氣,現在也隻是一隻被拔了尾巴毛的禿尾巴大公雞,再抖她也抖不起多大的威風了,何須在意?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老太太怒得麵色鐵青,斥聲到了嘴邊卻怎麽都不敢喊出來。
    老爺子的心狠她是知道的,能做仰仗的徐二叔現在還不在家,她什麽也做不了……
    翻湧而起的怒氣匯聚成恨撕心裂肺,老太太雙眼血紅地轉頭看了一眼堂屋的內室,狠狠咬牙。
    要是老爺子不在了,那就好了……
    雞叫三分夜色安靜。
    旭日初起晨光破曉。
    直到日上三竿,昏昏沉沉睡了一個大懶覺的桑枝夏才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抱著被子一轉身眨巴眨巴眼,對上的就是徐璈含笑的大臉,也不知道他守了多久。
    徐璈笑眯眯地看著她:“舍得醒了?”
    桑枝夏把臉埋進軟乎乎的被子裏,睡意濃厚,含混地唔了一聲。
    徐璈伸手逗貓似的勾了勾桑枝夏的下巴,聲調越發的柔:“頭疼不疼?”
    桑枝夏這才多了幾分清醒,甩了甩腦袋悶聲說:“還行,不疼。”
    昨日喝的高粱酒都是徐璈前後給村長一家送去的,期間還特意折回自己家裏搬了兩壇。
    純用糧食萃的酒是好東西,喝大了最多就是迷糊的後勁兒大,不至於太難受。
    見她臉色紅潤不像是很難受的樣子,徐璈勉強放下了心。
    他走出去沒一會兒又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大手一伸直接把還想賴一會兒的桑枝夏撈了出來。
    溫度正好的碗口被湊在嘴邊,桑枝夏聞了聞皺鼻子:“這是什麽?”
    徐璈摟著她的腰坐好,不自覺地帶了哄的意思:“醒酒湯,是娘一大早起來熬的。”
    “多少喝一些,省得頭疼難受。”
    桑枝夏沒什麽精神的用嘴去找碗,湊合著被徐璈連勸帶騙的哄著喝下去大半碗,眼裏逐漸恢複清明。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搓臉,呼出一大口氣才說:“什麽時辰了?我怎麽睡到現在?”
    “你怎麽不叫我?”
    徐璈把碗放下,拿起擰了水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臉,抓住她的手坐在床邊說:“誰說我沒叫你?”
    桑枝夏狐疑眯眼:“你叫我了嗎?”
    “叫了。”
    桑枝夏想也不想就說:“不可能。”
    “你要是叫了我怎麽可能沒起來?”
    她對自己的酒品還是很有數的,喝迷糊了最多就是想睡覺,絕對不至於一醉不起,否則她昨日也沒有敢幫徐璈擋酒的勇氣。
    聽出她的信誓旦旦,徐璈頓了頓才說:“你真的不記得我叫你了嗎?天一亮我就叫了,叫了好多遍。”
    桑枝夏本能的反駁卡在嗓子眼,徐璈語氣愈加平靜:“知道我叫你早起的時候,你是什麽反應嗎?”
    本能告訴桑枝夏這個話題或許應該及時結束,可話不過腦子的時候,嘴巴總比什麽都快。
    “什麽反應?”
    桑枝夏說完有些懊惱,正想中斷這個可能不那麽愉快的話題,徐璈露出個回憶的神色,一本正經中還有點莫名的沉重。
    他說:“你說讓我不要吵,再吵就把我扔河裏去當吐泡泡的魚。”
    桑枝夏揉臉的動作猛地一頓。
    徐璈自顧自地陷入悵然:“你還說我太吵了,準備把我掛在村頭最高的那棵樹上去。”
    “或者是打個洞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