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要怎麽收拾我說來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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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來看熱鬧歡呼的人聚集成堆,人聲喧嚷間徐璈的聲音真的很輕很輕。
    但每一個字都鑽入了桑枝夏的耳窩深處。
    字字滾燙灼人。
    桑枝夏齜牙吸氣胡亂把被咬住的耳朵扒拉出來,頂著一張大紅臉慌亂往邊上擠了幾步,黑得隻看得見一口大白牙的徐三叔見了,興奮又好奇地說:“侄媳婦,你這是怎麽了?”
    說完不等桑枝夏反應過來,他就滿臉嚴肅地一拍大腿:“難不成是天太熱中了暑氣?”
    正在樂嗬嗬跟吳家嫂子說話的許文秀聞聲轉頭,神色凝重:“中了暑氣?!”
    桑枝夏百口莫辯:“我不……”
    “枝枝不太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忍無可忍的徐璈搶先一步打斷桑枝夏的辯解,攬住她的肩說:“娘,三叔。”
    “這邊你們先看著,一會兒我和枝枝就不過來了。”
    許文秀趕緊擺手催促:“快快快,快送她回家去歇著,你就在家照顧著,要是有哪兒不對就過來叫我回去!”
    徐三嬸皺眉補充:“灶上有解暑的綠豆湯,回去記得先喝一碗能好受些。”
    徐二嬸直接說:“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徐璈你能看顧得住嗎?”
    徐璈絲毫不見胡說八道的心虛,一副十分穩重靠得住的樣子說:“我回去就行。”
    “枝枝,走吧。”
    桑枝夏:“不是,我……”
    “哎呀!徐璈你幹什麽呢?!”
    突然雙腳離地的桑枝夏抽手去拍徐璈的頭,徐璈幹脆利落的把人拎到背上背好,無視身後人群中轟起的笑聲大步往前。
    “做什麽?”
    “當然是逮你回家休息。”
    徐璈暗暗磨牙:“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大夫是怎麽說的?嗯?你又是怎麽答應我的?”
    釀酒坊和地裏的事兒徐璈已經全都攬了過來,隻要桑枝夏能撒得開手,那剩下的自然有徐璈去做。
    可偏偏桑枝夏怎麽都覺得,不親自過一遍手確認一道的放不下心。
    徐璈難得的嘴碎多話,日日在叨叨,桑枝夏刻刻都當耳旁風。
    胡太醫是個性子暴躁的老頭兒,得知桑枝夏進補後的情況,氣得翹胡子跺腳,恨不得去扯徐璈的頭發,勒令讓徐璈盡快把人帶去給他數落數落。
    徐璈早在兩個月前就說要帶桑枝夏去給胡太醫瞧瞧,可說了也白說。
    桑枝夏壓根就不聽他的!
    這人忙起來甚至喝苦藥都不糾結了!
    隻要徐璈不吵不叨叨,端起來悶頭就灌!
    徐璈越想越氣,如果不是天光大亮還在外頭,他甚至恨不得把背上的人翻過來拍幾下屁股解恨。
    桑枝夏自知理虧底氣不足,不再掙紮老老實實地趴在徐璈的肩上,鴕鳥似的把臉埋進肩窩躲避路過村民的好奇打量,悶悶地說:“我這不是想趕緊弄好了心裏踏實嗎?”
    “你這是蓋釀酒坊,還是在拿刀剜我心尖子?”
    徐璈臉更黑了幾分,罕見地粗了嗓子:“一身摸不順的反骨!”
    “摁著睡下了半夜也不老實,還想翻出去地裏轉轉,我就差去地裏打地鋪守著了,就這你也不能踏踏實實的在家裏好生睡覺!”
    “你就說你是不是欠收拾?皮鬆了逼著我給你緊一緊?”
    若是換作徐明陽那幾個小的,聽到徐璈這硬邦邦的口吻腿肚子已經在打轉了,可此時趴在徐璈背上的人是桑枝夏。
    桑枝夏早知他的外強中幹,索性不要臉了放鬆勾著他的脖子趴好,懶懶地說:“那麽大聲訓誰呢?”
    “你要怎麽收拾我,說來我聽聽?”
    徐璈憋著火氣不順,話也邦邦硬:“想知道?”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你要是再跟我犯渾,我就把你鎖在家裏,一日三餐捏開了嘴一口一口的喂,箍著你一日在床上睡足五個時辰才許起身,睡不足吃不夠不許出門,看你還怎麽跟我強!”
    這話聽著不像是懲罰,倒更像是享福。
    桑枝夏低低地笑出了聲兒,在徐璈的耳邊說:“其實忙過這一陣也就好了。”
    地裏的稻子最多半月便可收割,釀酒坊裏萬事俱備隻等開工。
    這麽多事兒光是靠著家裏的人是處理不好的,所有早就定下了請工人的想法,往後她真的動手的地方其實沒那麽多。
    徐璈態度絲毫不見軟化,麵無表情地說:“枝枝,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桑枝夏:“……”
    “那有這麽多事兒沒做呢,我總歸不能就閑著吧?”
    徐璈單手托住她背穩,騰出一隻手越過肩膀,把她掀起的草帽往下壓了壓,沉沉地說:“不管你想做的事兒有多少,現在都必須往後靠。”
    “我把你這段時間想到寫出來的釀酒方子全都謄抄成冊了,釀酒坊裏有三叔和三嬸在,他們手裏拿著釀酒的方子,再加上請來做工的兩個人便可兼顧,那邊不用你操心。”
    “地裏割稻子的事兒我也安排好了,請來的人手都是踏實可用的,等到了時候便可動手,我會去親自盯著,出不了岔子。”
    “今晚釀酒坊那邊肯定是要鬧一場酒賀一場,你過去了少不得要被灌酒,咱們就不過去了,回家休息。明日我帶你去見胡太醫,今晚必須早睡。”
    桑枝夏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發現什麽都被徐璈安排好了,自己好像找不到補充的地方。
    她想了想有些好奇:“你是怎麽想到把我寫的那些方子謄抄下來的?我又沒跟你說?”
    徐璈頭疼地歎氣:“枝枝,我是不如你懂得多,可我不傻也不瞎。”
    出方子出法子的事兒,他是外行幫不上忙,可做些這種需要收尾總結的事兒,對他並不難。
    早知桑枝夏忙起來暈了頭會如此不管不顧,他當時就不該鬆口答應讓她操持這些。
    陳菁安在他的安排下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