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女巫笑出聲之後, 傑森總算是回過味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不全是口服，但是沒否認這瓶是口服？”傑森的眼神犀利極了。
    瑟維控製著女巫沒有否認這個, 但也沒有遞出第二瓶藥。傑森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雖然他的腦子裏已經充滿了某些致使他瘋狂的“藥水”, 但是說真的，沒人希望自己的大腦會變得更加混亂。
    尤其是隨著時間流逝, 傑森發現自己的理智在以一種緩慢地速度回歸, 這讓傑森的行動稍微有些緩和, 當然, 依舊是會殺人的那種。
    哈啊，一個黑丨幫頭子不殺人, 這是哪來的笑話？
    哪怕蝙蝠俠不可能承認, 但是哥譚的確有在傑森的插手下變好了一點——至少，黑丨幫的確受到了控製。
    哥譚的混亂從不隻來源於小醜, 糟糕的一天或許就會為哥譚創造出一個新的小醜——他們從不是哥譚瘋狂的原因。他們是哥譚本身的黑暗與瘋狂所孕育出的怪物。每個人都或許會有那麽一天會成為這樣的怪物，哪怕是蝙蝠俠。
    所以傑森其實很清楚，如果要征服哥譚，他的首要目標不是小醜，而是黑丨幫，是黑麵具, 是冰山餐廳的企鵝人，以及一係列破壞傷害著哥譚的每一塊汙泥。
    這也是他在一開始就對黑丨幫下手的原因。
    在這段時間, 紅頭罩已經收下了黑麵具的大部分領地, 還占據了企鵝人的冰山餐廳。仿佛這些人前半輩子的打拚，都是為了這一刻迎接紅頭罩的到來。
    但是在哥譚之中也眾所周知, 紅頭罩和蝙蝠俠是絕對的敵人, 紅頭罩踐踏著蝙蝠俠定下的規則, 在哥譚之中大肆行動。
    所有人都期待著蝙蝠俠把紅頭罩抓進阿卡姆瘋人院——他適合那個地方，所有被紅頭罩奪走了利益的人都這麽想。
    他們都很清楚，紅頭罩和蝙蝠俠遲早會有一場戰鬥。
    隻是這個戰鬥，和這些人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樣。
    傑森坐在廢墟之中，他的裝扮是所有義警——當然，紅頭罩不會承認這個身份——之中，最“親民”的。
    隻要他摘下自己的頭罩和麵具，取下腿上綁著的手丨槍，那麽他就可以相當自然地前往哥譚的街頭買一份超辣熱狗。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身份。
    也因此，他的大腿肌肉因為他現在坐著的動作，被非常完美的勾勒出來，手臂肌肉的爆發感是隔著衣服也無法遮掩。
    傑森也懶得問女巫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她總是這麽來去無蹤的，似乎他認識的女性，有一半以上都具備這種神秘感。
    而蝙蝠家之中，又向來沒有什麽秘密。這讓傑森相當習慣這一點，就像是戈登習慣自己轉頭的一瞬，身後的蝙蝠們就會無聲消失一樣。
    沒有什麽好問的，偶爾吐槽一下就夠了。更別說傑森見識過對方傳送的小魔法。
    “所以，那家夥是你的敵人？”傑森隻是隨口說道。
    “或許。”瑟維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複，女號上的多了，瑟維心裏的那一點不適應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他控製著撩了一下這具馬甲的長發，將其全部披散在身後。
    “不打算說些什麽？”傑森挑眉。
    “哦？你是遊戲攻略派？”女巫回應。
    傑森回答道：“不，我是自我探索派。”
    紅發女巫勾唇：“那麽，這個遊戲我還是建議你慢慢探索，這才比較有趣。”
    傑森哼了一聲：“連規則都要玩家自己去探索的遊戲？看來還是挺有難度的。”
    “害怕了？”
    “不，這隻會讓人更有挑戰的想法。”
    狼人已經在傑森麵前引出了，雖然隻是在紅頭罩麵前引出。瑟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現在紅頭罩是知道最多的那個，可是，紅頭罩肯定不會主動和蝙蝠係義警說明啊！
    他們之間還有仇呢！雖然瑟維也不太好評價這個家庭仇恨。
    但是以蝙蝠俠的能力，發現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也不需要太擔心。
    傀儡師現在連自己的人偶都不太信任了，隻有喬納森能在這個時候接近他，尤其是現在還放假了，難得有個能一起玩的小夥伴在，讓喬納森恨不得幹脆睡在朋友家裏。
    “其實我以前是住在這的，也在這附近上學，我也更喜歡這裏。”喬納森坐在傀儡師的床邊晃著腳，“但我現在住在大都會，在西城學校上學，那裏……嗯，我有一點點不喜歡。”
    西城學校是所私立學校，那裏的學費更加昂貴，相對的師資能力和教育資本遠比小鎮學校來得優越。
    克拉克和露易絲都是星球日報的金牌記者，那裏是他們的生活所在，他們的未來所在。原本他們是有些擔心喬納森會顯露出特殊的才能，這樣子，待在小鎮至少不會引起太大的影響，就像是當年的克拉克一樣。
    但是一直到現在，喬納森一直沒有覺醒特殊的力量，他和克拉克不同，無法在兩歲的時候就搬起汽車，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人類男孩。
    而且就算覺醒了特殊的力量，他們也不可能一輩子掩蓋下去。既然如此，他們完全可以給喬納森更好的資源，對喬納森的未來負責，他們能承擔這所私立學校的學費，這是這對夫妻認真思考過後，所做下的決定。
    當然，前者的原因他們沒有和喬納森說，隻是說明了西城學校的優劣，他們都是記者，所以很習慣將一切調查清楚，也和喬納森將這些都說清楚。
    喬納森最開始的時候充滿了抗拒，因為他更喜歡也習慣現在的生活，不過最終還是接受了父母的要求。
    可是喬納森身上的小鎮淳樸氣息太明顯，這讓西城學校那些有錢學生，對他……嗯，不是那麽好。
    喬納森是這麽形容的。但是按照美國特有的情況，其實可以直接理解成為排擠。
    這也是喬納森會這麽喜歡帕佩特的原因，西城學校的學生不喜歡他，而這附近的學校因為他轉學的關係之後也沒有聯係了，導致喬納森現在身邊的友人數量等於0。
    這讓喬納森幾乎都是一個人，也不是沒有……沒有好的同學，但是在那個大氛圍之下，願意出頭的勇敢的人，總是少的。
    不過這一切在之前，喬納森從未表現出來過，他看上去都非常快樂——或許是因為，在這個更熟悉的農場之中，他本身就能放鬆下來。
    “比起大都會的那個家，其實我更喜歡這裏，帕佩特。”小喬納森小聲說道：“至少在這裏，爸爸媽媽都不會為了工作忽視我，突然消失。”
    “我們會有一段完美的親人相處時間——我不是在怪爸爸……好吧，我是有一點難過。”
    “爸爸和媽媽都是記者，他們太忙了。”喬納森看起來非常沮喪：“媽媽還好，她身上很少會突然出現特殊情況，一般就算有什麽新的采訪，她都能提前預知到一些。”
    “但是爸爸，爸爸他總是經常消失，出門加班。”
    因為你的爸爸是超人，他要去救人。
    “他有次甚至為了觀察螞蟻的生活失蹤了兩個星期！”喬納森強調道。
    哦，這個理由可真是……喬納森你竟然真的相信了這個理由？！
    傀儡師說道：“很無聊。”
    喬納森點頭非常讚同：“我也覺得他的報告非常無聊！但是媽媽說這很重要……好吧，我得承認我看不懂。”
    關係近了之後，總是會談到自己的家庭矛盾的。
    蝙蝠洞之中，提姆的手邊放著一杯咖啡——說起來，咖啡這個詞最近是不是出現的有些過多了？
    “認真的，我們要在這裏聽超人家的孩子吐槽超人的一二三？”提姆吐槽道。
    “這也是一種健康的家庭生活習慣。”阿爾弗雷德在一邊涼涼地說道：“至少，肯特家的孩子不至於大晚上不睡覺，穿著緊身衣出門進行戰鬥。”
    “哦……阿福，饒了我，這句話你應該去和迪克說，是他先帶了個壞頭……雖然我覺得也不壞。”後半句提姆說得很小聲。
    “我聽見了，提姆少爺。”阿爾弗雷德說道：“但是我認為，起了這個壞頭的應該是布魯斯老爺。”
    提姆想了想，認真道：“你說的對，阿爾弗雷德。”
    竊丨聽對麵的喬納森還在吐槽自己的爸爸消失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學生還有長達兩三個月的放假，但是成年人隻有周末，所以對於喬納森來說，工作日去上班的父母的確又從生活之中消失了。這才引起了過去就存在的一點小煩惱。
    帕佩特沒有多說什麽，但是一直都在很認真地聽著。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喬納森越說越激動的時候，竊丨聽突然啪的一聲，失去了聲音，原本把這份工作當成了休息的提姆眼神一厲，他立刻挺直了背，坐了起來。
    “迪克的竊丨聽器，電量用完了？”
    “迪克少爺的道具是最新更新的，布魯斯老爺增添了太陽能自動充電功能，按理說並不該這麽快失去作用。”阿爾弗雷德說道：“以及剛才的動靜，更像是被外力損壞。”
    而在堪薩斯帕佩特的房子裏，喬納森睜大了眼睛，他驚恐地看著自己——是的，就是他自己造成的對牆壁的損傷！牆壁上出現了兩個洞，甚至還在冒著煙！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麽？他的眼睛裏麵、眼睛裏剛剛是不是射丨出了什麽東西？！
    瑟維也很驚訝，喬納森是超人的兒子，會有特殊能力很正常，所以他驚訝的點是——喬納森怎麽剛好就射中了蝙蝠家的竊丨聽器呢？
    喬納森沒想到這個，他驚慌地看向傀儡師：“帕、帕佩特，剛才發生了什麽？”
    喬納森害怕在對方的眼裏看到對自己的恐懼，擔心對方會認為自己是怪物。
    然而，傀儡師沒有害怕，那雙眼睛裏麵反而帶著一點疑惑：“你是，縱火者嗎？”
    有著正常人思維的喬納森一愣：“啊？什麽？”縱火者一聽就不是正常人吧！
    “因為，剛才，會燒房子。你的能力。”傀儡師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不不！我才不會那麽做！我才不是那種人！！”喬納森本能地為自己辯解道，他看上去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帕佩特！我才不會燒你的房子！！”
    帕佩特微笑道：“那就沒關係。”
    “別擔心，就算你是，縱火者，我也會保護你。”傀儡師頓了頓，又猶豫道：“不過我不想，成為流浪漢。”
    喬納森真的要哭出聲了：“我才不會燒你的房子啦！！”
    喬納森的重點瞬間被偏移了，他開始試圖解釋自己的清白，完全忘記了這份能力帶給他的其他壓力。畢竟，他不能被朋友誤會要燒他的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