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活了下來, 他聳聳肩：“看來哈迪斯的陰暗國土並不歡迎我。”
    “你本就是從地獄歸來的幸運兒。”女巫聳聳肩：“我不意外這個。”
    傑森為幸運這個詞嗤笑了一聲——但是他的確是幸運的，不可否認。畢竟普通人哪有死而複生的機會？
    “溫馨提醒，甜心。”女巫說道：“我的藥可沒有那麽容易進行解析。”
    “這就要讓專家去處理了, 隻要有效, 不就行了。”傑森戴上了他的頭罩，他從窗戶口跳了下去, 一頭紮進了滿是毒氣的雨水之中。
    “我說過的，全封閉的頭罩絕對是最棒的。”
    女巫趴在窗邊, 聽著被雨聲遮掩的機車響起的引擎聲。
    所以他喜歡這些超級英雄，瑟維在心裏想。
    這場災難是小醜帶來的, 而最滑稽的是，小醜也是支撐著這個世界的一角。這就像是一種能量守恒。
    如果是蝙蝠俠殺死小醜，那麽蝙蝠俠就會繼承小醜的一份職責。
    瑟維甚至可以想象那份可能性, 不是蝙蝠俠和自己的內心小醜）進行小醜死亡後接著的爭鬥，要麽就是蝙蝠俠成為了小醜, 最糟糕的，就是世界因小醜的死亡而逐步毀滅。
    小醜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或許知道，隻是不在乎。
    他隻在乎, 蝙蝠俠和他是一類人——小醜總是這麽說。
    瑟維完全可以看著這份瘟疫蔓延至哥譚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像是救世主一樣，慢悠悠的出現。
    如果他不認識這些超英的話, 他會這麽做的，為了那份“拯救哥譚”帶來的印象值。
    偏偏，他在最開始, 憑借著自己的心意選擇了結識這些人, 於是他的行動開始變得有些束手束腳, 但是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心髒在砰砰地跳動著。瑟維按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如果現在有人來邀請他去做超級英雄的話, 說不定他真的會答應。
    不管是作為超英帶來的正麵反饋，還是結識其他支柱的機會，對他來說都是有利的，不是嗎。
    可惜，人設不允許。瑟維不算多可惜地後退一步，他很清楚，等第二天的陽光落下時，哥譚就會恢複往常的模樣。
    女巫的遊戲是一場交換，以生命作為交換的遊戲。輸了無非是死亡，而贏了，就能從女巫手中得到他所想要的。
    就像是危險性更高的俄羅斯轉盤，俄羅斯轉盤有六分之五的存活率，而女巫的遊戲隻有二分之一。
    但是——好吧，他得承認。瑟維看著自己手裏的藥水：“對於特定的人來說，他們拿到他們想要的成功率，隻會是百分之一百。”
    女巫從房間裏消失，預言家夜觀天色，他已經用掉了自己的今天預測天氣的次數，但是他還是愉快地說道：“看來這場雨很快就會結束了。”
    蝙蝠洞。
    阿爾弗雷德有些驚訝地看著傑森熟練地鑽了進來，義警們都在外麵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因此研究的重任放在了阿爾弗雷德的身上。
    傑森：“出乎意料，我以為蝙蝠洞已經禁止我的出入了。”他是真的以為自己在進來的時候，會被武器指著。
    雖然蝙蝠俠的防護不會致命，但是那份防備，本身就是最大的武器了。
    阿爾弗雷德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下，還是溫和說道：“韋恩莊園隨時歡迎您的回歸，傑森少爺。”
    “謝了，阿福。”傑森勾了勾嘴角：“你的話語總是這麽溫暖。”
    他的紅頭罩之中發出了幾聲滋滋的聲音，有人黑入了他的頻道之中。
    “傑森？你有什麽線索？”是芭芭拉的聲音。
    對待女性，傑森的口吻向來會要好一點，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用著略顯嘲諷的口吻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要做什麽——比如趁機搶奪一下蝙蝠洞的權限？”
    “你的計算機能力不如我，頭罩。”芭芭拉說道：“我知道我們離家的小鳥是不會眼看著哥譚陷入危機的——哪怕你的手段會比較激進一些，但是誰規定小鳥就沒有自己的利爪和尖嘴？”
    “我覺得你在說我牙尖嘴利。”傑森扯了扯嘴角，聽著對麵的聲音，他說道：“你們現在調查的進度。”
    現在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所以芭芭拉說了。
    “阿爾弗雷德在計算成分的排列可能性，紅羅賓和夜翼在處理小醜帶來的後續，蝙蝠還有羅賓去搜索小醜之前所接觸過的所有人，他們找到了一點線索。”
    “你呢？”
    “救人。”芭芭拉回答。
    拉弗的事情是才剛發生的，要不是這個特殊情況，傑森短時間內根本不想接觸這群蝙蝠。但是也正因為這份微妙的心情、而芭芭拉未曾提到上午的事情，反而讓傑森對於自己短暫的回歸幫助沒有那麽抵觸。
    “說真的，我也在思考要不要模擬一下你和紅羅賓的麵罩了——全封閉的那種。”芭芭拉抱怨道：“至少這樣我不需要重新再佩戴一個防毒麵具。”
    傑森笑了一聲。他已經代替阿爾弗雷德站在了電腦前麵。
    芭芭拉注意到了這個：“閑聊結束，頭罩，你已經知道了那個成分？”
    傑森勾起嘴角，看著電腦上解析出來的一點效果：“沒有，但是我大概知道怎麽解決——我需要一點魔法專家。”
    女巫的提醒是有用的，她的魔藥並非是普通材料可以達成的效果，其中包含著魔法的力量。
    而出乎意料，傑森對魔法的適應性很好，魔藥在他的體內可以存在足夠解決這次事件的時間。
    魔法總是不講道理的，科學暫時還無法分析的東西，魔法卻可以毫無道理的進行保留或者複製——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魔法，裏麵甚至蘊含著詛咒。”紮塔娜說道，詛咒這個單詞讓蝙蝠俠都緊繃起了神經。
    唯獨傑森滿不在乎。
    果不其然，紮塔娜繼續說道：“放輕鬆，偵探。”
    “這份詛咒不針對接受了這份藥物的人，而是試圖調查解析這份藥物的人——如果有人這麽做，就會被這份力量反噬，這是一種概念上的魔法，和我所知道的力量體係都不相同。”
    “但是，現在這份力量選擇了蟄伏，它並未進行詛咒，就像是……嗯，用簡單可以理解的意思就是，它給我們開放了權限？所以如果對方不反悔，這份力量就是純粹安全的。”
    “會帶來什麽危險？”蝙蝠俠問道。
    “或許有一點——”看著蝙蝠俠緊繃的下巴，紮塔娜說道：“他的身體怎麽樣？我覺得可能要多抽一點血？”
    蝙蝠俠：“……”
    小醜被重新抓回了阿卡姆，為了避免事態擴大，蝙蝠俠同意了傑森的想法。因為傑森進行了擔保。
    蝙蝠飛機飛到了雲層上方，他們進行了二度含有解毒劑的人工降雨。
    哥譚的雨越下越大，但是黑暗之中的瘋狂卻被壓製了下去。
    狂笑著的市民疲憊地陷入了睡眠，第二天醒來，他們或許會將這一切當成一場噩夢。
    蝙蝠俠又一次解決了哥譚危機，在他的家人和夥伴的幫助下。
    而在今晚這件事之後，傑森的心裏也多了一點想法——或許，他也應該找個隊友、搭檔什麽的？
    不過有人打斷了他的想法，夜翼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傑鳥，今天是聖誕節……雖然昨天晚上讓這個聖誕節變得有點糟糕，但是阿爾弗雷德為今天準備了好久，怎麽樣，要留下來嗎？”
    “你不會想錯過阿福的手藝的。”
    傑森看著站在夜翼身後，已經脫下了麵罩看著他的蝙蝠俠。
    大概是那個金毛小混蛋的力量還沒有消失，傑森發現他很難拒絕這一點。
    他隻是為了解除掉這份力量——傑森在心裏強調道。
    他留在了韋恩莊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布魯斯的嘴角似乎往上勾了勾。
    芭芭拉要在家陪自己的父親，但是她答應了等夜晚會過來參加他們的小聚會。
    韋恩一家在不知不覺之間，又一次熱鬧了起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位置，沒有人是多餘的那個，所有人都很重要。
    康納和喬納森拉著傀儡師參加他們一家的聖誕聚會，克拉克原本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離開一下，他在盡可能地學習著怎麽當一個父親——在喬納森麵前他當了十年的父親，但是、但是他沒想過會擁有第二個、比喬納森還要大心理年齡要小）的特殊的孩子。以及，去做另外一個更加難搞的孩子的長輩。
    不過就在克拉克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隻黑色的小腦袋在門口的位置探了出來，克拉克看過去，眼裏多了一點驚訝。
    因為門口角落的位置，趴著一個大概巴掌大小的玩偶，他有著黑色的頭發、以及一雙藍色的眼睛。藍色的眼睛被眼鏡遮擋住，它穿紅綠馴鹿毛衣——這是瑪莎做的衣服，就是克拉克現在身上穿著的那套。
    克拉克盯著那個小角落，注意到那個小玩偶原本是想靠近他的，但是在原地僵持了一會兒，克拉克玩偶後退了一步，克拉克本人不由地露出了一點失落的表情。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克拉克玩偶，自己跳了起來，自覺地湊到了“玩偶肯特一家”的露易絲的旁邊。
    克拉克嘴角不受控製地勾了起來：“這是我的聖誕節禮物嗎？”
    沒有人回應他，但是克拉克已經知道了答案。
    隨後，在餐桌上，克拉克輕咳一聲：“你們不覺得我們的玩偶肯特一家還缺少什麽嗎？”
    習慣性待在角落的傀儡師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重新數了一下在場的人，他可是連小氪都做進去了的！
    克拉克自己的家人們對視一眼，喬納森意識到了什麽，鼓起臉：“爸爸！你偷看！”
    喬納森看了眼還不知情的傀儡師一眼，從餐桌下取出一個手工沒有那麽好，顯得笨拙又粗糙的毛絨玩偶，大小和玩偶肯特一家的其他人差不多，但是手工一看就不是同一個人做的，太糟糕了。
    但是，這個玩偶，有著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眼睛，手裏用繩子拖著一個同樣沒有那麽好的小木偶——玩偶的身份顯而易見。
    喬納森捧著自己的禮物送給了帕佩特，有點難過說道：“我的手工不太好啦——但是康也有幫忙！這個小木偶是康做的！”
    “送給你！帕緹！”在傀儡師驚訝的目光之中，喬納森說道：“玩偶肯特一家當然也要有鄰居帕佩特啦！”
    “聖誕節快樂！帕緹！”
    哥譚，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的瑟維利安，嘴角往上勾起，怎麽也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