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維利安曾經為了普利斯對小醜開槍, 而他是紅羅賓白天身份的助理。
    天平的兩端，一方是自己的親人，一方是超人的母親和蝙蝠少女的父親, 還有一些無辜的警察。
    瑟維利安或許不認識他們，也不了解他們, 但是普利斯認識。這群警察都是哥譚警局裏難得的好小夥, 他們帶著剛畢業的衝勁，在最好的時間，進入了這個被戈登努力去改變了一部分的警局。
    哥譚不僅僅隻有蝙蝠俠一個人希望這裏變好, 隻是很多人嚐試著努力了，卻看不到效果，於是沒有堅持下去。
    這些警察或許都有自己的一點小毛病, 但是他們是好人, 這一點無法否認。
    瑟維利安撐著坐了起來, 他的麵前放置著兩個按鈕。
    這裏應該是一個倉庫，或者地下室？陰冷而空曠，看不出方位。
    小醜的目的很簡單, 讓一個義警身邊的普通人, 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 去殺死另一方義警的親人。
    如果瑟維利安殺死了瑪莎和戈登，對這對超級英雄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如果瑟維利安選擇了普利斯——這同樣是一個打擊, 因為他們逼著一個本來和他們無關的孩子, 放棄了自己的親人。
    不論是哪個選擇，都是沉重的。
    而瑪莎, 大概是因為超人最近來哥譚比較頻繁, 牽動了小醜那毒唯的心思。
    如果瑪莎在哥譚死亡了, 那麽世界第一拍檔還能是原本的關係嗎？如果沒有死, 超人又應該如何麵對這一切？
    “選擇是最愚蠢的。”
    金發碧眼的青年說道，在戈登等人的眼中，他顯而易見還是大學生的年齡，再大也隻可能剛出校門，他有著絕對光明的未來。
    瑪莎的眼裏帶著擔憂，她是個溫柔的老婦人，現在沒有人知道她是超人的母親，大家都當她隻是被卷進來的普通人。
    小醜低笑著說道：“別擔心——沒有人能看到的、沒有人知道！”
    “選擇自己的親人，這是什麽錯誤呢？”
    另一個牢籠之中突兀地傳來了一聲痛苦而壓抑的喘息聲，原本還顯得冷靜的金發青年眼神瞬間鋒利了起來，他這個位置無法看得太清楚，但是他聽得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而戈登他們的位置，比瑟維利安看得更加清楚，黑發穿著警服的青年現在蜷縮子在一起，冷汗從鼻尖凝聚而滴落，他的臉色蒼白，像是在死死控製著什麽。
    那雙平日裏清澈幹淨的藍眼睛，現在卻是混沌的痛苦。
    他們對著小醜表現出了最尖銳的敵意：“你做了什麽！”
    小醜大笑道：“你應該知道的，我和某一隻灰色的小狗一起玩耍過，所以我當然知道了一些——毛茸茸的小問題？”
    戈登他們沒有聽懂，但是瑟維利安聽得懂。
    小醜笑著說道：“選擇吧，選擇吧——遊戲總是要有一個選擇的。”
    “不用擔心，沒有人會知道的，隻要你輕輕按下這個按鈕……你們就可以安全離開啦！”
    “我可不知道，你的兄弟還能堅持多久哦？哈哈哈哈哈！”
    瑟維利安的目光下意識順著小醜的話語落在了兩個不同的按鈕之上。
    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哪怕再擔心普利斯，小警察們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們沒有一個人進行求救，或者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唯獨開口的戈登，也不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而是為了眼前這個男孩：“孩子！別聽小醜的話！他絕對在騙你！不論你做出什麽選擇，都隻會中他的陷阱！”
    黑發藍眼被關在另一個位置的警察抓住了欄杆的位置，欄杆幾乎因為他的動作變形——這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
    他喘息著爬起來，藍色的眼睛裏透著極為危險的色彩，他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瑟、瑟維……呼——別上當！”普利斯深吸了一口氣，他努力地遏製住自己想要變身狼人的身體本能。
    不得不說，小醜不是自己有著足夠可怕的研究能力，就是他的背後有著厲害的藥劑大師，明明小灰隻和他合作過一次，但是小醜竟然也能抓出重點，研究出類似的藥物。
    就像是除草劑能對毒藤女造成威脅，藥劑之間總是有點聯係的。普利斯大概分辨得出來，或許是加了什麽致幻劑在裏麵——不過他還能控製得住，隻是稍微表現得嚴重了一點。
    小醜在騙人，因為這根本不是什麽私下的遊戲，而是一場直播。
    瑪莎的麵孔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之中，有心人去調查，總會意識到克拉克和超人之間的關係。
    超級英雄的親人被他們所保護的民眾傷害——這會極大程度的打擊那些蒙麵義警保護他人的積極性。他們的正義不代表是需要失去親人來交換的。
    超人幾乎要發瘋了，他在試圖尋找自己母親的心跳聲，嚐試著確認對方所在的位置。但是超人的弱點眾所周知，鉛可以隔絕超人的視野和聽力。
    總所周知，小醜的遊戲離不開蝙蝠俠，這顯然又是針對蝙蝠俠的一個手段。
    網絡上的人的話語總是輕飄飄的，像是高高在上的評估，這一次隻有小醜，所以關注的大頭也隻是哥譚的市民。
    也就幸好小醜的針對目標大頭永遠在蝙蝠俠身上，要不然小醜絕對幹得出用瑪莎一人換取一群人的生命，然後讓網友們進行投票，讓超人看看有多少人希望他的母親死去——而這些人，也是被他所保護的人類中的一員。
    堪薩斯，因為迷丨藥陷入昏迷的傀儡師總算是醒來了。
    喬納森幾乎要哭出來了：“太好了！小帕你終於醒了！！”
    喬納森趴在床邊，他看著自己的好朋友揉了揉太陽穴，眼神有些迷茫。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喬納森問道。
    帕佩特遲疑了好一會兒，藥物還沒有從他的大腦之中分解完畢，他看起來還有點遲鈍。
    “瑪莎奶奶被抓走了，帕緹，你有記住什麽線索嗎？”喬納森有些著急地問道。
    露易絲拉住了喬納森：“先別著急，帕佩特還沒有恢複。”
    “瑪莎……？”黑發黑眼的傀儡師有些迷茫地重複了一遍。
    露易絲抿了抿嘴：“是的，瑪莎。你還記得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麽嗎？”
    “瑪莎和我……吃飯，然後，我……喝了果汁？”傀儡師回憶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他總算是反應過來喬納森說了什麽：“瑪莎，失蹤？”
    露易絲的臉上難掩擔憂，喬納森的眼眶有點紅紅的，他的能力還太不受控製了，而且氪星人的弱點太明顯了，所以大家不允許他亂跑。
    帕佩特從床上坐起來，然後他就腿一軟，差點往前摔倒，是喬納森扶住了他：“帕緹？”
    “我，可以，找到瑪莎。”傀儡師說道。
    露易絲眼裏帶起驚訝，喬納森行動力極高地說道：“需要做什麽！我來幫你！”
    因為藥物還沒有完全消退的關係，喬納森幹脆直接抱起了自己的小夥伴，按照帕佩特的要求，帶他來到了肯特家。
    推開門，一進去就能看到他們熟悉的肯特玩偶一家。
    喬納森有點迷茫：“帕緹？”
    他看著黑發黑眼的傀儡師抓住了瑪莎的玩偶，然後玩偶的四肢上浮現出了一條虛虛的傀儡線。
    大家都知道傀儡師的能力，但是他們沒有料到傀儡師送他們的禮物，竟然也暗藏玄機！
    “隻要跟著這條線，就能找到瑪莎？！”露易絲意識到了這一點。
    “……”傀儡師沒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著這條傀儡線，露易絲臉上的驚喜在傀儡師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之中滑落，她擔憂道：“有什麽問題嗎？”
    “……他，喚醒了規則。”傀儡師臉色相當難看，就像是看到了一百個陌生人在眼前跳舞一樣。
    “來不及了，我不能，在規則下搶走……玩家。”傀儡師說著露易絲沒有聽懂的話語：“除非，有人代替，那個玩家。”
    傀儡師因為雙腳無力，而跪坐在肯特家的地麵上，他伸手抓住喬納森送他的那個禮物，他將兩個玩偶身上的傀儡線進行了交換！
    露易絲雖然並不清楚什麽情況，但是作為前線記者的敏銳度讓她潛意識意識到了傀儡師在做什麽！她立刻進行了阻止：“等等！”
    可是她不會魔法，她攔不住傀儡師。
    在傀儡師將兩個玩偶的傀儡線進行交換之後，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原本的瑪莎玩偶，突然變成了真正的瑪莎！
    頭發有些淩亂的瑪莎有點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露易絲？喬？我……我怎麽在這裏？”
    而原本的瑪莎玩偶，失蹤了。小喬納森製作的傀儡師玩偶，摔在了地麵上，身體歪倒了。
    喬納森尖聲說道：“帕緹不見了！！”
    而直播的鏡頭，清晰地錄下了這一幕——原本頭發夾雜著白色的瑪莎從鏡頭之中消失，一個帶著兜帽的少年手裏抓著一個玩偶，出現在了牢籠之中。
    那個玩偶穿著手工製作的淺藍色衣服，身上圍著棕紅色的圍裙，它盤著一頭夾雜著白發的棕發，戴著小小的眼鏡。
    戈登驚愕地發現原本的女士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少年，他下意識想說什麽，但是在小醜的目光過來之時，本能地用軀體擋住了少年。
    他感受到了——這個少年在顫抖，在恐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必須保護對方。
    被兜帽遮掩住麵孔的黑發少年，嘴角勾起了一道不明顯的笑容。
    他得感謝小醜在直播——看他的印象值，正源源不斷地在上漲呢。
    隻要再以這個速度上浮，他今天就可以賺到足夠殺死小醜的印象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