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維其實不是很敢將全部的規則直接表現出來。上個世界已經證明了太多人知道同一個規則會發生什麽, 瑟維並不想再變成“艾米斯”了。
    之所以要將這麽多人卷入進這個副本——還記得芭芭拉當時進入夢境後醒來的狀態嗎？芭芭拉並不記得夢裏發生的一切，隻是隱約有那麽一個印象。
    瑟維利安和普利斯、還有傀儡師在直播裏火了, 他不管怎麽樣, 都得處理一下後續啊！
    他並不是真的想在網絡上火一波好嗎！
    他這一次會這麽做，隻是想賺一下殺死小醜的印象值而已。而現在，這種程度, 已經夠了。
    瑟維不介意殺人, 但是他不能在超英麵前，用現在的幾個馬甲殺人，瑟維並不希望傀儡師和喬納森之間的友情出現什麽裂縫。
    而瑟維利安的話，瑟維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普利斯倒是有合理的殺人契機和選擇——因為他是警察, 在特殊情況, 他有擊斃犯人的權利。
    所以，瑟維打算交給普利斯。承載這麽多的人夢境結束，瑟維壓根沒有給這幾位超級英雄說話的機會，直接把人送了出去。
    四個人從夢境卡牌中離開，瑟維幹脆讓自己的所有馬甲都失去了意識。
    超人醒來之後, 發現現實和他離開前沒有任何區別，小醜依舊趴在牢籠之中——這是普利斯在刺穿小醜胸膛的時候把人隨手丟進去的。
    而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趴著，蝙蝠俠的耳麥頻道裏傳出夜翼的聲音，已經坐了起來的蝙蝠俠回應著對麵的人。
    傀儡師皺著眉頭，眼睛盯著趴在地上的普利斯。
    超人觀測了一下房間裏人的心跳, 除了蝙蝠俠和紅羅賓因為製服的關係聽不見之外，其他人的心跳聲都還在跳動之中——包括小醜。
    超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隻能感歎小醜真的命大。
    蝙蝠俠對夜翼說明了之後的處理, 超人注意到了原本用來直播的攝像機已經損壞。
    “涉及了這麽多人的情況, 還真是第一次發生呢。”一道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超人警惕地抬起眼，對上了一個白發藍眼的男人，男人手裏拉著一個男孩的手。
    男孩金發藍眼，他們兩個五官並沒有相似的地方。
    “是呀！這麽有趣的事情，德維你竟然想要避開我自己來！”拉弗叉腰表達著不滿，他有驚訝地歪了歪腦袋：“所以為什麽小普還在呀！”
    蝙蝠俠看過去，拉弗對上蝙蝠俠看起來凶巴巴的目光，嚇了一跳，男孩拉住了預言家的衣角，躲在了他的身後，不高興道：“我說的是實話嘛！明明是小普自爆才導致的！他明明應該和小灰一樣被放逐才對啊！”
    “而且小普被放逐的話，小瑟也會一起被封印的嘛！小瑟被封印的話——”拉弗的話語被白發的預言家打斷了。
    “拉弗。”預言家輕輕說道。
    拉弗不滿地撇了撇嘴，男孩一頓，他的目光突然對上了傀儡師，眼裏閃過一點恍然：“啊，是你做了什麽嗎？”
    黑發的傀儡師往後躲了一點，拉弗卻非常自然地湊了過去，笑著問道：“我看到了哦！你的線還連在小普身上誒！”
    傀儡師抿著嘴，他看上去更想躲開了。
    而超人和蝙蝠俠他們，注意到了傀儡師原本抱著的瑪莎玩偶不見了。
    康納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當時帕緹你是通過玩偶和瑪莎交換了身份，對吧？所以你之前用傀儡線對付這個警察，難道其實是……”
    傀儡師的嘴角下撇地更加明顯了，他看上去非常後悔，也很迷惑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但是超人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超人的大腦向來也很好用，超人瞬間理解了發生了什麽。
    在他們進入那個遊戲之前，帕佩特的確用綁著傀儡線的子丨彈射中了普利斯。而現在瑪莎的玩偶失蹤了，也就代表著帕佩特的確是那麽做了。
    他用瑪莎的玩偶交換了自己和瑪莎，然後在用瑪莎的玩偶交換了普利斯——讓玩偶代替了普利斯被放逐。
    尤其是，他還沒有反駁。
    “這一次真的鬧得太大了。”預言家說道：“過去沒有網絡，所以再怎麽糟糕，往往都不會一次性牽連到太多人。”
    拉弗嘲笑道：“德維你要加班啦！小瑟說，讓人加班的人都要被掛路燈！”
    紅羅賓：“……”
    蝙蝠俠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所以，過去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預言家沒說話，拉弗高高興興地直接賣了情報：“是哦！以前小普也做過壞事，害得艾米斯出現啦！所以為了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就主動——”
    拉弗突然一頓：“咦，這件事是不是不能說來著？”
    “主動？之前你們不是說是巧合的嗎？”紅羅賓眯起了眼睛。
    被所有人盯著的男孩吐了下舌：“反正不關我的事！要問去問德維！”
    預言家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他對著蝙蝠俠說道：“不用擔心，那些市民都不會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的。”
    “他們隻會將這一切當成一場噩夢。隻是我不太熟悉網絡上的事情，就拜托你們處理一下了剩下的痕跡了。”
    “這一切隻是一個開始，布魯斯。”預言家溫和地說道：“這一次的遊戲，會讓艾米斯更加地不受控製，之後隻會吸引更多的人來到他的身邊。”
    “記住，絕對不能讓他完成一場真正的遊戲。”
    “真正的遊戲，是無法輕易終止的。”
    超人從蝙蝠俠的反應之中察覺了什麽，他稍稍放鬆下對陌生人的警惕，而是問道：“剛才的不算嗎？”
    “那不是真正的遊戲。”預言家說道：“那隻能算是擦著規則的邊緣，算是一種犯規。”
    “畢竟，連預言家都沒有的遊戲，怎麽能算是一場真正的遊戲呢？”預言家微笑了起來。
    “這個孩子我帶走了。”預言家抱起了瑟維利安，溫柔地笑道：“他看起來很喜歡你呢，布魯斯。”
    拉弗好奇道：“那小普呢？你不一起帶走嗎？”
    預言家輕笑了一聲：“他啊……”
    但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白發的預言家慢吞吞地往著門外走去，拉弗自然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所以，這一次算是結束了？”康納有點疑惑地說道。
    紅羅賓歎了口氣，他往著小醜的方向走過去：“顯而易見，我們要加班了。”
    隻是紅羅賓往前走了兩步，就被預言家阻止了：“我建議你不要靠的那麽近比較好。”
    紅羅賓回頭：“什麽？”
    然而就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小醜所在的監牢位置，猛地發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紅羅賓很熟悉這個，這是爆丨炸的火焰！
    超人在此之前根本沒有聽到任何的定時炸丨彈的聲音！超人的反應速度極快，他瞬間把房間裏所有趴著的警察都送到了安全的位置！超人的速度足夠他在一秒之內完成這一切，康納也在幫忙。
    而蝙蝠俠和紅羅賓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遮掩物！
    這個地下室，爆丨炸了——超人可以救下所有人，卻唯獨救不了就在炸丨彈最中心的小醜。
    而且那個牢籠，就是小醜自己準備的，顯而易見，那個炸丨彈，也是小醜自己準備的驚喜。
    在超人意識到有炸丨彈的那一刻，小醜已經被火焰灼燒了——
    蝙蝠俠的大腦反應極快，他看著坍塌的建築物，猛地回過頭看向白發的預言家：“你早就知道了？”
    預言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幾乎瞬間就要歸零了的印象值，相當肉痛。
    他還是小看了小醜代表的意義，他積攢了這麽久的印象值，就在這一瞬間，用完了。
    瑟維忍住自己想要哭泣的欲丨望，欣賞著眼前這個巨大的“煙花”。
    這可是他所有的積蓄攢下的煙花啊！不欣賞那也太浪費了！！
    小醜的命太厚了，所以瑟維做了多手準備——為什麽遊戲之中沒有出現其他馬甲？因為其他的馬甲被他拿來投票啦！
    在現實意義的投票，和夢境之中的遊戲，是兩個概念。
    沒有人意識到的亡者，就是小醜。雖然普利斯擁有理所當然的理由，但是比起普利斯殺死他，果然還是以遊戲的方式死亡更適合小醜吧？隻是普利斯是那個將小醜丟到了炸丨彈之上的那個人，並且阻止了小醜逃離的那個人而已。
    之前的投票，人可沒有到齊啊！
    再怎麽基礎的一局狼人殺，也得有預言家吧？
    死亡之後再被規則放逐，瑟維生怕小醜還能來一個死而複生，怎麽也得確認完全了，才對得起他幾乎清零的印象值。
    瑟維欣賞著這個盛大的煙花，白發藍眼的預言家微笑道：“小醜死在了自己設計的遊戲之中，這不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嗎。”
    而後，他將會被驅逐在世界和世界的縫隙之中，絕不會有任何複活的機會。
    而且，除了現在在場的這些人，甚至不會有人意識到小醜的死亡。他的死亡沒有帶來任何驚喜，也沒有傷害任何人。
    ——或許遭遇糟糕的一天，誰都有可能變成小醜。
    但是，也有可能會變成蝙蝠俠，不是嗎？
    超人突然聽到了一個新的心跳聲，他幾乎要懷疑小醜是不是還能原地複活——然後，他看到了一隻纖細塗著紅色指甲的手，從角落出現，無聲無息地抓住了狼耳警官的領口。
    超人聽到了屬於那位女性的感歎聲，她對著昏迷的普利斯說：“你搞砸了一切，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