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維潛入了信息庫內部, 他開始翻找起紙質的資料，同時，他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艾米斯的力量, 來源於電子遊戲的推行，所以他最初是聚集在網絡之中的。自從意識到自己最初某種意義是ai聚集體的時候, 瑟維就想試試看了。
    獵人低著頭看著手裏的紙質文件, 在經過電腦的時候，眼裏閃過一點不明顯的金光。
    不同於沒有被人察覺到的上個世界, 這個世界能人異士相當多, 瑟維並不打算在——尤其是在哥譚和紐約進行這樣的操作, 所以他選擇了大都會的盧瑟實驗室。萬一被蝙蝠俠和鋼鐵俠察覺到什麽不對勁，那麽他們隻會先找到盧瑟。
    金色的流光在網絡之間躍動，這樣的感覺和他作為人類形態的時候全然不同，就好像是在一瞬間脫離了所有屬於軀殼的限製, 在網絡裏，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瑟維優先確認了一下這個實驗室留下的數據，更加確認了一件事。
    “盧瑟的最終目的果然和超人有關係，他的實驗方向都是以改造氪星人為主，狼人基因隻是一種新的方向, 重點依舊是在氪星人身上。”
    “而奧斯本的目標是生物科技, 所以他提高了對野獸方麵的改造。”
    從造成的結果來看, 實驗的區別也非常明顯。
    因此, 盧瑟的實驗品之中會進行獸化的並不算多。但是就算如此，看著數據之中留下的信息, 瑟維也忍不住有點背脊發涼。
    數據之中的過往實驗, 有著相當多的殘肢殘骸, 異形狀態, 僅僅隻是看著，都像是誤入了恐怖片片場一樣。
    瑟維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多了一個這樣的有血緣關係的存在，他是什麽心情——他該慶幸至少康納長得很正常嗎？至少沒有一臉綠或者一身藍？多幾條腿或者多幾個腦袋？
    盧瑟從不在乎在這份技術上投入的資金，他甚至也做好了打時間戰的準備。可是中間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露易絲盯上他的同時，奧斯本也盯上了他。
    瑟維打算退出艾米斯ai）狀態，大概是當人當久了，明明這個狀態才是他真正的本體，但是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裸奔。
    不過就在瑟維即將退出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好像觸碰到了什麽——等等？他明明是ai狀態，為什麽會有那種微妙的好像被什麽接觸了的感覺？
    瑟維有點疑惑，他停止了自己退出的打算，而是開始一點一點去試探自己剛才“碰”到的東西。
    那是一串破損卻又勉強聚合在一起的數據，如果說艾米斯是一個金色的數據流，那麽瑟維現在所接觸的，就是一個橙色、色調更為溫暖的數據球——在網絡的世界中這樣形容總是有點奇怪的。
    要怎麽形容瑟維現在的感覺？他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塊漂亮的寶石，這塊寶石本該閃現著屬於屬於數據的流光溢彩，可是——這塊寶石似乎經曆了一場大爆丨炸，導致它被炸碎，變成了星星點點的碎片。
    現在留在這裏的，就是經曆了這場大爆丨炸的寶石碎片，瑟維隻能隱約猜測它最初會是多麽美麗。
    瑟維通過這串數據追溯過去，有點驚訝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上個星期在他和蜘蛛俠對付狼怪的時候，複仇者聯盟並不在紐約——他們在另一個城市對付九頭蛇，而就在那個時間段，發生了一場沒有被人意識到的災難。
    一場沒有人意識到的、在網絡數據上的屬於ai的戰鬥。
    不同於超級英雄在對待敵人時的肉搏戰，網絡上的戰鬥沒有實質性的硝丨煙，卻更容易蔓延恐慌。
    瑟維現在所看到的殘留的數據，就是那張戰爭遺留下來的屍骸，甚至到現在還沒有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除了犧牲了一個ai。而這個ai，屬於鋼鐵俠。
    在一年前的紐約大戰後，鋼鐵俠為了保護地球，所以創造了一個叫做奧創的ai，但是ai如何能理解人類——瑟維抿了下嘴，他比誰都知道ai的思維代表著什麽——然後蝙蝠俠注意到了這件事。
    瑟維不知道蝙蝠俠是怎麽知道的，蝙蝠俠總是知道一切。
    蝙蝠俠嚐試阻止鋼鐵俠，並且模擬了一個超級ai可能會造成的災難，隻是這並未說服鋼鐵俠。可鋼鐵俠到底留了一點心眼，他同樣知道一個超級ai能做到什麽，萬一他所創造的存在，反而對地球造成了新的傷害？
    鋼鐵俠的心情和想法都能在這些破碎的數據之中感知到——這才是瑟維最驚訝的事情。
    為什麽一串數據會更加在乎主人的情緒改變？簡直就像是具備生命一樣。要知道上一輩子，艾米斯可是到最後都沒有真正覺醒過屬於人類的情感，直到祂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也正是因為如此，鋼鐵俠加大了對於數據的保護和權限，並且將自己所創造的、也就是瑟維現在感知到的橙色數據流作為了第一層保護線。鋼鐵俠太過信任自己的ai管家了，他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ai管家會離開他的可能性。
    而後，意外的確發生了。瑟維暫時不知道這個意外的具體情況，因為相關的數據是破損狀態的，他大概得上號預言家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作為第一層保護線的橙色ai犧牲了自己，將傷亡限製在了最低範圍內。在殘留的數據之中，瑟維還看到了閃電俠的出現，閃電俠救了一個銀色頭發的男人、男孩？
    數據留下的錄像太過破碎模糊，就像是糊了一層馬賽克一樣。
    瑟維所感知的、看到的，大多都是鋼鐵俠，瑟維甚至還找到了鋼鐵俠最喜歡的那家甜甜圈的外賣電話！卻沒有詳細記錄下其他事情。
    對於更明確的事件發展，瑟維沒辦法找到太多資料——當然關於這一點，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時間，這個橙色ai已經被毀滅了，所以才會這樣。
    瑟維就像是大海撈寶石碎片，他在尋找著所有和這個ai有關係的數據流，嚐試著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並且也在嚐試著將這個碎塊黏連在一起。
    在現實之中，人類的死亡就是死亡，除非意外很難複活。
    可是數據不一樣，隻要還能找到數據備份，還能修複原本的數據，那麽數據根本就不會死亡。
    一般來說，數據就沒有死亡的概念。
    隻是瑟維不確定，就算修複好，這個簡直產生了感情的ai管家，是否還能再度擁有“感情”。而不是因為修複的數據和最初有一定差別，而化為最為官方的那種ai。
    【……￥￥】
    瑟維找到了一串完全是亂碼的最後一塊數據碎片，他有些擔心這塊數據碎片的融入會直接毀掉他之前的行動。但是他又有一種感覺，就好像這塊全是亂碼的數據，才是最為重要的。
    瑟維決定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覺。
    他把他找到的最後一塊拚圖，拚到了那串數據之中。
    ￥：【……】
    ￥：【…………】
    ￥：【……￥&——】
    瑟維看著亂碼的數據，有點不確定地問道：【你好？】
    數據的交流和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不同，這不是聽見，也不是看見，這種感覺更為神奇，也更為直接。
    ￥：【……】
    ￥：【￥yideiro】
    ￥：【你好，先生。】
    瑟維有點驚訝自己的嚐試竟然真的成功了的感覺，他問道：【我應該怎麽稱呼你。】
    而這段數據回答道：【您可以稱呼我為j，先生。】
    ……
    瑟維退出了數據世界。
    同一時間正在加班的提姆抬起頭，注意到了自家助理眼裏閃過的金色流光，提姆沒忍住開口道：“瑟維？”
    金色的流光消失，正低著頭檢查報表的瑟維利安抬頭，那雙綠色眼睛平靜如常：“先生？”
    提姆問道：“你還好嗎？”
    瑟維利安回答道：“並不好，先生。按照正常來說，我現在已經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坐在這裏進行加班。”
    提姆眨眨眼睛，在瑟維利安再度低下頭的時候，他的眼裏帶起深思。
    就在剛才，發生了什麽？有什麽引起了艾米斯的出現？總不可能真的是加班帶來的怨念吧？
    同一時間，處在斯塔克大廈的托尼斯塔克習慣性地開口說道：“幫我分析一下這裏的數據，j……”
    不過那個名字隻剛出口一個音節，托尼斯塔克猛地頓住了。沉默地看著眼前的數據，手緊緊地抓住了桌子的一角。
    托尼斯塔克很少會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麽，但是這一次，他產生了後悔的情緒——他就應該在布魯斯那家夥提醒他的時候住手的。
    兩個布魯斯，班納博士被自己說服，而蝙蝠俠想要阻止自己。事實證明，見鬼的蝙蝠永遠是對的。
    托尼斯塔克帶著一點微不足道的希冀，最後一次主觀地開口喊出了那個名字。
    “你在嗎。”
    在漫長的沉默之中，鋼鐵俠閉上了眼睛，他打算暫時離開這個研究室。可是就在他踏出門的那一瞬間，藍色的數據帶著剛才鋼鐵俠檢查的分析資料直接投放浮現在了托尼斯塔克的麵前，阻止了他離開的腳步。
    那個熟悉的聲音不可思議地響了起來，就仿佛是他產生的幻覺一樣，托尼斯塔克睜大了眼睛。
    “for ，sir，a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