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有時候並不是巧合,而是命運的必然。
    所以這一切才會這麽恰巧。
    火焰扭曲了空氣，扭曲了此刻的這片空間，拉弗拉著芭芭拉和彼得一起往下跳——就像是有鉤子抓著肚臍一樣,在一片混亂之中，他們的腳踩在了實地上。
    眼前是一片純白的空間，過於刺目的白色卻並不是純潔的表達，反而讓人感到不適。
    芭芭拉緩和了一下視野，比彼得更快意識到這裏是一個實驗室。
    芭芭拉的紅發在這片空間之中相當顯眼，相同的，黑色在這裏也非常顯眼。
    芭芭拉驚訝地喊了出來：“b？”
    就在他們的不遠處,戴著眼鏡的克拉克和穿著西裝的布魯斯就站在那，戴安娜——神奇女俠正抱著手靠著牆壁。
    芭芭拉和蝙蝠俠確認了一下隻有他們之間知道的事情，確認是本人之後,才互相交流起了情報。
    在芭芭拉說出自己認為這裏是實驗室的推測之後，她看到克拉克苦笑了一下：“這裏，含著氪星技術。”
    實驗室，含著氪星技術的實驗室——幾乎立刻就讓芭芭拉聯想到了一些更為危險的情況和場景。
    芭芭拉說道：“我們是從夢境的交接點出來的。”
    神奇女俠接上了她的話：“所以你的意思是,這裏是現實。”
    “我們並沒有你那樣精彩的經曆,女孩。”
    拉弗也舉起手說：“我能感覺到,我們的確出來了。”
    他有點猶豫：“但是出來的太簡單了,感覺有點令人……不可思議？我不是很確定。”
    布魯斯聽著他們的對話,開口道：“這裏和克拉克有關。”
    克拉克也點頭：“這裏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伸手按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好像有什麽在令我共鳴。”
    神奇女俠開口：“我們已經對這裏進行了翻天覆地的調查了——但是並沒有什麽實際的成果。”
    “不，其實有。”布魯斯開口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向他看去，布魯斯說道：“為什麽夢境的交匯口出來後是在這裏？這本身就說明了最重要的一點。”
    “額,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彼得小心翼翼地開口。
    拉弗有點鬱悶地說道：“難不成隻能幹等著嗎？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能過來。”
    “而且既然這裏就是‘現實’，總得有出去的門吧？門在哪？被什麽遮掩了嗎？”
    “這裏真的是‘現實’嗎。”布魯斯說道。
    拉弗信誓旦旦：“我能感覺到這裏和之前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樣！”
    但是布魯斯的眼神依舊,沒有一點變化。這讓自我的男孩忍不住有些躊躇，也變得猶豫了起來。
    “夢境是最不可控無法確定的一種力量。”布魯斯說道：“你們之前本身就處在一層夢境之中，然後深入了更深層的、個人的夢境。之後又突破那裏
    來到這裏。”
    “可是這裏，就真的是現實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拉弗摸了摸胳膊，小聲說道：“這裏給人的感覺太壓抑了……可是我的確沒有感覺到什麽魔法啊？”
    “我也沒有感受到。”神奇女俠的語氣想到溫和：“但是我相信蝙蝠的判斷，事實證明，每一次他都是對的。”
    拉弗鼓鼓臉，有點不高興。
    彼得試探性地舉起了手：“額……如果是夢境的話，就是……如果想要確認的話？”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彼得抿了抿嘴，從懷裏取出一個瓶子。
    那是從小屋子裏出來之後，女巫給鋼鐵俠的藥，托尼同樣也分給了他一部分。
    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這份藥水應該是會用在【丘比特】身上的。但是就是出現了意外，這份藥一直就留在了他身上，沒有被動用過。
    彼得低聲道：“之前我們就是依靠這瓶藥和你的箭出入夢境的，如果這裏還是的話……或許可以試試看？”
    拉弗眼睛一亮：“好辦法。”
    當彼得把視線悄悄落在神奇女俠身上，得到了女俠的一個微笑：“你擁有雅典娜一般的智慧，我可以直接教你彼得嗎？”
    彼得臉頰有點發紅：“當然可以！”
    比起幹等，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可以讓人昏睡的夢境，和丘比特的箭，總能達成出乎意料的效果。
    “如果這裏的確是夢的話……”拉弗的手裏凝結出一支金箭，他把藥水倒在箭上，然後對著地麵刺了下去。
    這隻箭本就不是實體，兩種特殊的能力混合，沒有人知道會達成什麽效果——拉弗當然知道，但是他得繼續往下走劇情。
    然而，就在彼得以為會出現什麽超級特效，什麽金光閃爍啊、身邊的空間破碎成鏡子一樣——什麽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箭老老實實地被拉弗抓在手中，屏住呼吸的眾人有點遺憾。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空蕩蕩的實驗室，出現了腳步聲。
    幾乎是本能的，蝙蝠俠和芭芭拉、以及彼得都下意識躲了起來。
    蝙蝠俠一手一個拉住了克拉克和戴安娜，彼得抱住了拉弗，躲在了一邊，他的行動讓芭芭拉沒有出手的機會。
    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胸口的牌子寫著戴利，這應該就是他的名字。
    戴利手裏抱著一份實驗資料，隨著他的走動，周圍的一切都“活”了起來。
    實驗器材變得更加豐富，實驗人員互相交流的聲音傳來。
    有個人加快腳步，主動將手搭在了戴利的肩膀上：“戴利，又從怪物那出來了？”
    “嗯。”戴利博士點點頭，他扶了扶眼鏡：“它的學習能力超乎想象，明明沒有人交到他學習語言，但是他現在已經會說話了。”
    “哈，該說不愧是怪物嗎？”男人嘀咕道：“所以你們研究出什麽了嗎？”
    兩人邊走
    邊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後麵的話變得模糊起來，有些聽不清了。
    在走到一定位置的時候，兩個人的聲音也逐漸模糊消失。
    蝙蝠俠立刻就分辨出來了，這是以個人的記憶作為基礎表現出來的幻覺——或者說過去。
    丘比特的箭可以感知到“愛”這種微妙的情緒，但是愛是豐富的，從不僅限於愛情，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會有在意的人，因此，丘比特可以利用的情緒總是很多的。
    所以按照戴利博士和旁邊那個男人的對話、以及位置和距離來看，正確的位置應該是……
    蝙蝠俠主動往前走去，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相較比之前的空蕩，此刻的實驗室彎彎繞繞，隨處都能看見走動的穿著白大褂的身影。
    他們之間偶爾會有交流，但是更多的時候都是互不理會的擦肩而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前往的目的地，一直到蝙蝠俠停下腳步，所有人都沉默了，彼得下意識把目光放在了從開始就保持著安靜的克拉克身上。
    那是一個很瘦很瘦的被關押在一個房間裏的男孩，或者說少年？青年？他太瘦了，瘦到看起來甚至沒有辦法站直身體，整個人蜷縮在角落的陰暗處，低垂著頭，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
    哪怕看起來再不像……但是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這個被關著地人身上和超人的相似度。
    這很難不讓人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克拉克有點難過地看著那個縮在角落的人，他們都意識到了什麽。
    克拉克的腳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拐角處有人剛好出現，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那個人也沒有因為克拉克的出現而尖叫，他很自然地——自然地穿過了克拉克的身體，就像是一片霧氣一樣，就像是幽靈一樣。
    他們再次得到了一個信息，就是這裏是虛假的，他們無法影響到此刻發生的一切。
    【怪物……】
    他們突然聽到了這樣一道聲音，嘶啞的、難聽的，卻又青澀的，帶著疑惑和迷茫的。
    【我？】
    那道聲音這樣述說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是有些類似機械的無機質的聲音：【不是，你不是怪物。】
    鎖在角落的人無意識地蜷了一下手指，嘴唇微動：“……不是？”
    一道金色的小團子浮現在了空中，像是星星點點的光芒，可是這團金色的光芒並沒有倒映在那雙藍色的眼瞳之中。
    他並看不到，亦或者說它金色團子）實際上並不存在。
    彼得低聲說道：“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我好像在哪聽過？”
    那道無機質的聲音重複道：“不要聽他們的聲音，不用理會他們說的話，聽我的就可以了。”
    “沒有怪物，你有名字。”
    【名字？】他喃喃著，重複著這個似乎理解、又似乎不理解的單詞。
    金色的光團擺動了一下，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他說道：“我去看過他們的資料，上麵有一個名字，我想，那應該是你的名字。”
    【名字？】他依舊重複著。
    “你叫卡爾·艾爾，這是你的名字，你不是怪物。”
    【……卡爾？】他輕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