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維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刺鼻的化學氣味仿佛在腐蝕他的鼻子，他的嗅覺在過於靈敏的同時又仿佛失去了一切能力。
    普利斯這具馬甲感官的確越來越強，所以在毫無防備的時候,瑟維真的有點崩潰。
    這就像是把一個潔癖塞進了一車滿是體味臭男人又沒有開空調人擠人的夏日公交車一樣。
    這是對他的折磨,他今天就不應該出這個門的。
    瑟維的反應可以說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哪怕是小醜，都沒有想過會有人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幹嘔。
    原本還笑嘻嘻的小醜不高興了，但是瑟維根本不打算給他機會在說什麽,他對小醜沒有仇,也不打算虐待自己的鼻子，瑟維毫不猶豫撕開在他進入之後自動關上的大門，衝出去的同時深吸了一大口氣。
    還在蝙蝠洞的提姆，通過監控看著衝出來顯得相當狼狽的普利斯，沉默了兩秒之後,身體都沒有原來那麽緊繃了，他無奈道：“……這還是p第一次這麽狼狽吧？”
    監控有些糊，但是完全不妨礙提姆看到畫麵之中的普利斯的狀態，他的雙手甚至還有些在顫抖，大口喘氣著新鮮空氣,嘴邊甚至還殘留著剛才幹嘔吐出來的酸水,麵色帶著短時間憋氣的泛紅。
    過去普利斯哪一次不是完完整整好好地回來的，就好像沒有會讓他受傷的事物存在。
    但是比起這個,提姆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扇被強製撕開的大門：“……而且，他的力量是不是越來越強大了？”
    要知道，就算是蝙蝠俠，大概都沒有這樣的力道。
    瑟維不清楚其他人的思考，他隻是在新鮮空氣之中緩了下神,然後毫不猶豫地遵循了剛才蝙蝠俠和提姆同時要求他做到的事情。
    ——離開那裏。
    瑟維跟小醜之間沒有任何仇怨，除了現在小醜用氣味折磨他的鼻子之外，瑟維並不打算去做什麽。
    一直等到蝙蝠俠趕到解決一切之後，瑟維沉默了一下，默默遠離了剛剛接觸過小醜的蝙蝠俠。
    蝙蝠俠：“……”
    瑟維捂著鼻子悶聲道：“離我遠一點，你被玷汙了，b。”
    蝙蝠俠：“…………”
    蝙蝠俠沉默地從他的萬能腰帶之中拿起一瓶噴霧瑟維想吐槽很久了他們到底是怎麽把遠超口袋大小的東西裝進去的），然後往自己身上和附近噴了砰。
    蝙蝠俠不做無意義的事，瑟維遲疑地放下捂著鼻子的手。
    蝙蝠俠開口道：“這是韋恩新出品的除味劑……你給了我靈感，畢竟也有的人和你一樣嗅覺靈敏，如果被人依靠氣味分辨出來，就和超人第一次見麵就通過透視看到我的真麵目一樣令人防不勝防。”
    突然被cue的超人：？
    瑟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道：“你怎麽不幹脆說是為了我研發的？我又不像傑森那樣別扭。”
    蝙蝠俠沒有回答，隻是轉而道：“以及，你的嗅覺是你的弱點，小
    醜已經注意到了，在克服這個弱點前，不要靠近小醜。”
    “不用你說。”瑟維回答：“我一點也不想靠近他。”
    “行動結束。”說完，蝙蝠俠就一甩披風離開了。
    “他剛才害羞了。”瑟維肯定地說道。
    “你知道他還在隊伍裏，對吧，p。”提姆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的。”瑟維回答。
    一直等到回到蝙蝠洞，瑟維才摘
    瑟維捏了捏鼻子：“說實話，我要有心理陰影了。”
    “小醜這輩子大概都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給人留下陰影。”提姆無奈道，順手遞出一杯橙汁：“阿福準備的。”
    “謝謝。”瑟維回答，他疲憊地捧著橙汁離開了蝙蝠洞，他甚至可以預料到之後其他人會怎麽用這件事笑話自己了。也因此沒有注意到自己腦袋上多出了一對獸耳朵。
    看著瑟維離開背影的提姆一愣，若有所思地回憶起蝙蝠電腦上普利斯檔案裏的確提過——在受到刺激的時候，普利斯是無法控製耳朵和尾巴的。
    看著普利斯折起來的飛機耳，提姆不得不和頻道對麵一直看戲的芭芭拉說道：“看來今晚真的很受打擊。”
    “你錄像了嗎？”芭芭拉毫不留情地指出。
    提姆勾勾嘴角，帶著一抹壞笑：“當然。”
    “發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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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想想，說不定那個除味劑也不是為了我，畢竟布魯斯和迪克身上的香水味有時候也挺重的，我真的懷疑他們那些女朋友們為什麽不能通過香水味認出來。”瑟維坐在傑森的床上，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在哪聽說過有個超級英雄因為身材所以被前女友認出來過？”
    聽到今晚瑟維的精彩經曆，連傑森都有點繃不住：“小醜就是這種人，你越給他關注，他就越纏著你——不過下次你就別去了，你的弱點真的很明顯，放個臭丨彈你可能就要崩潰了。”
    “要不然我怎麽練？總不能讓我每天待在刺鼻氣味的密封空間裏吧，我會崩潰的——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當義警，有弱點也無所謂？”
    “但是感覺還挺危險的。”
    “別擔心，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的。”
    傑森看著麵前已經幹脆霸占他的床開始打遊戲的黑發少年，呼出一口氣——普利斯就是有這種能力，哪怕不去說什麽，隻是待在他身邊，緊繃的神經就能慢慢放鬆。
    或許這和普利斯本身就比較冷淡、對外事完全不在意的野獸本性有關。就像是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看到毛茸茸的小動物，總是會稍微緩和一下心情。
    傑森和布魯斯之間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往小了說，就是傑森叛逆期到了，往大了說，就是兩人理念開始產生衝突。
    瑟維沒有去安慰什麽，他隻做了一件事，就是隨時待在傑森的身邊，不管
    他心情好還是不好。
    “如果我單飛的話，你說我取個什麽代號比較好？”傑森坐在沙發上蜷著腿，口吻倒是意外的冷靜。
    瑟維掃了一眼傑森，看著他今天穿著的紅色衛衣，看著後麵的兜帽，隨口道：“小紅帽？”
    傑森翻了個白眼：“你什麽品味，是想當狼外婆嗎？”
    “炸丨彈小子？”
    “你也看了那個電影？感覺怎麽樣。”
    “還行——蝙蝠男孩？”
    “哈，一定要和蝙蝠有關係嗎？”
    “羅賓男孩。”
    “喂！”
    “夜翼男孩。”
    “我到底為什麽要和你討論這個……”傑森頓了頓，問道：“你覺得桑丘潘沙sanza）怎麽樣？”
    “你不是和堂吉訶德吵架了嗎。”瑟維撐著下巴隨口道：“剛才是誰說不想和蝙蝠扯上關係的？”
    “嘖，天鷹skyhak）、夜鳥nightbird）、夜鷹nighthak）、天鳥skybird）？”
    “你是在排列組合？而且夜鷹聽起來和夜翼差不多，迪克一定很感動那你這麽愛他。”瑟維想了想：“一定要是鳥的話，藍鴉bejay）？迪克肯定很喜歡，他愛藍色。”
    “為什麽一定要藍色，紅色不好嗎？”傑森下意識反駁。
    瑟維果斷道：“那就小紅帽，紅色的。”
    “滾！”傑森一腳踹了過去。
    傑森有著強迫症和完美主義，他總是想做到最好，就算是取代號也是一樣的。
    結果他們討論了一晚上，都沒有說出一個可以讓傑森滿意的，於是這件事就這麽擱置了。
    瑟維旁觀著接下去傑森和布魯斯的相處，基本上就是傑森生氣，布魯斯露出不讚同的表情，傑森更生氣，布魯斯更不讚同——的惡性循環。
    偏偏這件事，不論是和哪邊去討論，似乎都有些不太合適。
    普利斯不會反駁傑森，他也不理解蝙蝠俠為什麽會那麽生氣，但他讚同傑森的話，傑森就會因為有人讚同所以更生布魯斯的氣，不讚同的話，傑森就會因為連普利斯都“背叛”自己而生普利斯的氣。
    “於是我選擇了讚同傑森。”瑟維冷靜道：“至少我讚同傑森的話，傑森反而會冷靜下來對我說‘其實b有些話說的也沒錯’——之類的。”
    提姆有些好笑，他在這個事件裏有些尷尬，又有點無奈，畢竟所有人包括傑森自己，都默認了他會在傑森單飛後接手羅賓的稱號。所以不論他說什麽，都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你找我不應該是為了吐槽傑森吧？”提姆問。
    “嗯。”瑟維點點頭：“我覺得他們兩個都互相冷靜點比較好。”
    “你打算帶著傑森離家出走？”提姆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
    “關於這件事……”瑟維思考了一下：“傑森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提姆睜大了眼睛：“嗯？傑森的媽媽不是早就……？”
    “我也不太清楚，他沒和我細說。”瑟維回憶道：“他隻是跟我說他還在猶豫要不要主動去見親生母親，他並不是想相認什麽的，隻是想看看對方生活得怎麽樣？”
    “至於當年到底是為了什麽拋棄他的，傑森說自己其實不是很在意。”瑟維勾勾嘴角：“他還說，反正他現在夠幸福了，哪怕老爹不會說話，情感便秘，但是兄弟還是不錯的。”
    “這肯定不是他的原話。”提姆笑著道。
    “我稍微潤色了。”瑟維一本正經：“但是那句情感便秘是他原話。”
    “好吧，我會幫忙的，幫你們攔攔布魯斯——但是記得隨時保持通訊？”
    “當然。”
    “對了，你們要去哪？”
    “埃塞俄比亞。”瑟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