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傲慢,任性，自我，不聽人話,但是他對於自己認同的對象，還是相當不錯的。具體表現在,至少他聽人話了,不過聽歸聽，答應不答應,就要看具體情況了。
    所幸，搶自家寵物獵物的事情,就算是達米安也不會做。
    達米安甚至還側過身，給瑟維留了個位置，讓他方便對小醜下手。是迪克在都要感歎天哪他超愛的程度。
    瑟維是挺想動手的,他也不是打不過，問題是,他印象值不夠。他印象值真的不夠。
    這種時候應該怎麽辦？得有個合理的原因把小醜送走。殺是要殺的,但是不能是現在。
    瑟維真的很認真想了兩秒，除了小醜還在背景當雜音之外，其他人也很配合地讓瑟維進行思考。
    普利斯也是小醜的受害者，傑森可以阻止任何人，都不會阻止普利斯去複仇,甚至他打算幫著普利斯盯著蝙蝠俠,但凡蝙蝠俠要阻止，他都會上去幫著攔一波。
    反倒是蝙蝠俠意外還挺放心的,他算了解自家孩子，傑森是真的會毫不猶豫動手，但是普利斯反而不一定會這麽做——他的確不在乎殺人,也的確不理解正義為何物，但是他愛他們，他會為了他們而自我馴化，會主動選擇遵守他們的規則。
    普利斯也不在乎獵物是誰的，他在過去兩年之中可以毫不猶豫將自己看中的東西讓給傑森，所以此刻所說的達米安搶了他的獵物什麽的，很明顯隻是阻止達米安的方式而已。
    所以在這個時候，蝙蝠俠也沒有往前走一步，他甚至還幫著普利斯攔著可能會上頭的傑森和達米安。
    至於達米安，他超愛，他決定如果自己的狼要動手的話，就必須攔住父親和陶德。
    於是三個人形成對峙的局麵，反倒是瑟維沒有一個人攔著。
    多好的機會啊，可惜他印象值不夠，他還得為了這個家攔住傑森。瑟維在心裏遺憾。
    至於達米安？倒不是他想攔，隻是蝙蝠俠肯定會攔著，到時候隻會出現更多的衝突。
    為了這個家庭的幸福，為了阿福少掉幾根頭發，瑟維決定與其讓他們一家子在這裏糾結來糾結去殺還是不殺什麽的……果然還是讓“外人”來處理更簡單吧！
    再一次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瑟維也想好了之後應該怎麽做。
    看起來隻穿了常服就趕到現場的黑發少年，臉上帶著一個藍色的多米洛麵具，不透光的護目鏡遮掩住了他此刻的神情。
    首先他得讓小醜先閉嘴。於是黑發的少年動了，他腳尖發力，以一種人類難以到達的速度衝到了小醜的身邊，在小醜背後隨意撈起一根撬棍瑟維也想知道為什麽附近剛好會有撬棍），毫不猶豫地一撬棍打在了小醜的後腦上。
    “咚”的一聲脆響讓人懷疑小醜現在頭骨有沒有什麽問題。小醜好歹也是人，在大腦受到這樣的衝擊之後，也是會昏迷的。
    蝙蝠俠皺了皺眉，畢竟後腦勺這個位置實在是太曖丨昧了，連他都不能確定自己剛才的想
    法了。
    結果就在蝙蝠俠想說什麽的時候，黑發少年歪歪腦袋，語氣平和：“他之前就是這麽打你的，對嗎，j？”
    傑森一愣：“啊？”
    蝙蝠俠原本還想上前的一步，突然停住，甚至還相當不明顯地後退了一步。他想差了，普利斯這麽乖，怎麽可能會真的殺小醜呢。普利斯心裏肯定是有數的。
    不過就在這裏即將上演撬棍暴揍小醜的戲劇之時，意外發生了。
    在場所有人都是對視線、對周邊環境變化非常敏丨感的人，而傑森的反應最明顯，他幾乎是在瑟維把馬甲放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看向了他放馬甲的那個方向。
    不遠處站在陰影處的紅發女人似乎輕笑了一聲，她站直身體往前走了兩步——直到這個時候，蝙蝠俠才第一次看到對方的正臉。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且有魅力的女人，任誰都無法否認這一點。紅色的卷發披散在身後，五官精致，綠色猶如深潭湖水般的眼睛引人踏入其中，哪怕潭水深到足以溺斃踏入其中的任何人，可還是會吸引無數的人去探索。
    哪怕是見過再多美人的蝙蝠俠，也會因為這樣的美貌愣神一瞬。
    可是有人給出了完全不同的反應。幾乎是紅發女人出現的那一瞬間，原本還提著撬棍的黑發少年，突兀地往後退了一步。
    帶著麵具的普利斯背對著蝙蝠俠幾人，但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的警惕和防備。
    ——女巫和狼人是對立的，普利斯都已經自爆狼人了，當然要感到害怕了啊。瑟維在意識到要用“外人”來殺小醜之後，就再度確認了不僅不能掉馬，最好還得搞個馬甲對立的情況來。這樣子外人殺小醜，和他普利斯有什麽關係？
    可是當時他還用女巫救了傑森誒？還要怎麽對立？然後瑟維就想起來了，傑森好好地在家裏養傷昏迷，而他——馬甲普利斯，可是可憐兮兮地自己找了新飼主療傷了，剛好他也不想和蝙蝠俠敵對，自己打自己總比蝙蝠俠打自己好吧？
    所以現在，這是多合理的走向啊？
    也正因為普利斯後退了一步，紅發女人就這麽出現在了小醜的身邊。
    瑟維深知反派死於話多，多說兩句蝙蝠俠都得上來攔人，所以瑟維毫不猶豫用女巫帶走小醜馬甲的傳送並不是真正的傳送，隻是收回卡池，不消耗印象值。所以瑟維隻是把刻意打昏的小醜帶進了他之前抽卡抽出來的一個單獨的書房空間裏，又把女巫馬甲同一時間回收，做出了女巫帶走小醜的畫麵），就像是重複了上一次見麵女巫帶走普利斯一樣。
    紅發女人沒有和他們多說一句話的意思，讓人不解她為什麽要帶走小醜。而小醜一消失，原本還留在現場的所有矛盾都消散了——小醜都沒了，他們還在對峙殺不殺人有什麽用？
    瑟維知道蝙蝠電腦裏大概會出現自己女巫馬甲相關資料abc到z，但是他一點也不慌。畢竟女巫在這個地球，隻出現過三次啊！一次拆彈，一次救傑森，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蝙蝠俠想找女巫
    的信息，怎麽可能找得到！
    但是他還得先過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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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另外三人都看向他並且問那個女人是誰又為什麽會帶走小醜的時候，瑟維沉默了幾秒，平靜道：“我不知道。”
    蝙蝠俠皺眉，但是他看得很清楚，普利斯沒有撒謊——他說的是實話。
    的確完全沒有想好女巫設定的瑟維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隻是這個動作被麵具完全遮擋了：“我隻知道，她手裏有著可以救人殺人的魔藥，以及、她對我而言是很大的威脅……之類的。”
    總是顯得懶洋洋不在乎太多事情的狼人少年語氣依舊平靜，隻是其中沾染上了一點疑惑：“就好像是基因上自帶的知識，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她會是我的敵人，就像是我知道我應該稱呼她什麽。”
    狼人少年回頭，手裏的撬棍重新丟回地上，隨著撬棍落地的清脆聲音，他的聲音也落了下來：“——女巫，我們都這麽稱呼她。”
    謎題一個接著一個，小醜失蹤並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女巫目的未知的前提下，那麽就更危險了。
    而傑森也總算是知道了自己為什麽受傷後沒有後遺症：“所以當時算是她救了我？”
    傑森皺眉道：“我以為這種藥應該挺珍貴的？就那麽給我用了？你付出了什麽代價？”
    “我不知道。”完全沒有想好細節設定的瑟維麵對著麵前的作業，打了個哈欠：“隻是我問她要了，她就給了。”
    傑森露出了懷疑的眼神，但是看著快要睡著了的小夥伴，還是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追問。
    但是傑森不問，不代表蝙蝠俠不會問。
    被蝙蝠俠攔住的時候，瑟維隻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但是蝙蝠俠的問題出乎意料，瑟維完全沒有想到，蝙蝠俠當時竟然看到了他動手殺傑森的那一幕——連傑森自己都不知道！
    沒有人提過這個，瑟維還真的以為沒人知道。
    所以當蝙蝠俠問他為什麽會這麽做的時候，瑟維沉默了兩秒。
    這個時候反而不適合說謊了，所以瑟維實話實說：“因為女巫說，她隻能救被我殺死的人。”
    “傑森快死了，快來不及了，所以我就幹脆殺死傑森，然後讓她救。”狼人男孩的眼神顯得有些冷淡，他歪著腦袋，用著回答天氣真好一般的口吻道：“有什麽問題嗎，b。”
    “你就沒有想過，她是騙你的嗎。”蝙蝠俠道：“一旦她是騙你的，那麽你就會背負殺死傑森的責任。”
    女巫是我自己誒，我怎麽可能偏自己？瑟維在心裏嘀咕了這麽一句，倒是認真思考了一下，萬一他沒有救下傑森會發生什麽。
    “那就再想別的辦法？”瑟維回答道：“我聽說刺客聯盟的首領就活了幾百年，他手裏肯定有複活的道具，那麽想辦法搶過來就好了。”
    “我不太理解愛是什麽，布魯斯。”狼人少年抬頭看著蝙蝠俠，藍色的眼瞳在此刻化為野獸的錐形，豎起的狼耳和此刻的神態都顯得格外認真。
    “但是我希望你們活著，快樂平安的活著，中間沒有什麽說不清的誤會，如果不出意外，我的壽命會比你們長，所以我會保護你們直到人類的百年之後。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愛的話，那我的確愛你們，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