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我頭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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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寂般的別墅內,撲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那群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一個個奇形怪狀,死相慘烈。
    哪怕是心理早已經變態的蔣青山,在看見這一具具扭曲的屍體後,胃部仍是酸水直冒。
    眼看神情冷漠的張若愚逼近,蔣青山渾身直顫,一把推出赤鬼:“殺了他!”
    可口吻,明顯沒了剛才的底氣。
    就連赤鬼這位業內頂尖殺手,心也亂了。
    殺人這件事,他熟。
    但像張若愚這樣殺人,他沒見過。
    “不愧是北莽軍。”
    鏗!
    赤鬼的手中,握著一把泛著血光的短刀。
    “連一個廚子,都有如此戰力。”
    短刀微抬,赤鬼目露寒光,冷冷道:“但論殺人,我比你專業。”
    話音剛落。
    赤鬼身形一晃,快若閃電。
    短刀嗡地一聲,爆發出破空響。
    刀鋒眨眼已至,劈向張若愚麵門。
    赤鬼早就看出來了。
    張若愚力大如神,爆發力駭人。
    下盤穩如泰山,卻缺少靈敏。
    殺人,本不用多大力氣,也並非要把人蹂躪至死。
    隻需輕輕一擊,置人於死地。
    赤鬼於無聲中陡施殺招。
    張若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刀鋒已至。
    “死!”
    赤鬼滿身殺機,心中不屑。
    到底是護國軍人,擅長的是保護,而非殺人。
    殺那群黑衣人,他以蠻力即可。
    但在自己這種經驗老道的頂尖殺手麵前,他太嫩了。
    可是。
    在他即將一刀劈殺張若愚時,他的瞳孔陡然一陣收縮!
    那原本堅如磐石的心髒,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渾身毛骨悚然,驚駭到脊梁骨發寒,大腦一片空白!
    張若愚手中,多了一把刀。
    一把普通的,北莽軍人人都有的北莽刀。
    握刀的瞬間,他如死神降臨,毀天滅地的殺氣仿佛要破體而出。
    嗡!
    他抬手,舉刀,然後往下一拉。
    伴隨鏗鏘一聲響。
    赤鬼手中的刀,碎了。
    他的腦袋,也碎了。
    血漿噴濺,直挺挺倒在了屍堆。
    “花裏胡哨。”
    張若愚淡淡掃了眼看起來好像很厲害,很專業的的赤鬼。
    此刻,已然血肉模糊。
    噗通一聲。
    蔣青山渾身一軟,滿臉恐懼地癱在沙發上。
    渾身簌簌發抖,眼神絕望地,充滿哀求地望向張若愚。
    這一刀。
    斬碎了蔣青山心底最後的防線。
    他沒勇氣獨自麵對這個北莽出來的,滿身戾氣的廚子。
    有小弟跟隨,有頂尖殺手護駕的時候,他是喪心病狂的複仇公子哥,是猙獰扭曲的變態。
    可當他孤立無援,隻剩一個人,他的瘋批氣質徹底沒了。
    眼看張若愚一步步逼近。
    蔣青山蜷縮在沙發上,牙齒打顫:“別殺我,我爸很有錢!”
    “知道了。”
    張若愚俯身,靠近蔣青山。
    北莽刀隨手一劃,挑斷了他的腳筋,鮮血橫流。
    蔣青山劇痛之下,發出淒厲地哀嚎。
    “省點力氣,待會別叫。”
    張若愚麵無表情,又挑斷了一隻手。
    然後,用近乎商量的口吻說道:“一會你大聲罵我,氣勢要足,罵的越難聽,越凶狠,我可以考慮下。”
    說罷,在蔣青山匪夷所思的注視下,張若愚回到了韓江雪身邊。
    鳶見狀,大抵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
    她鬆開捂住韓江雪耳朵的雙手,拔出了刀。
    “他們太強了,我打不過。”
    張若愚喘著粗氣道:“女俠,你小心點,那幫黑衣人全都是殺人如麻的絕世強者,恐怖如斯。”
    “哦。”
    鳶淡淡點頭,抽了抽嘴角。
    他太寵他老婆了。
    不讓她看,也不讓她聽。
    甚至不想讓她知道,他為了她而憤怒,而暴走。
    瘋狂虐殺了所有人!
    “張若愚,老子要殺了你!”
    蔣青山歇斯底裏地怒吼。
    也不知是出於真情實感,還是真的心存僥幸,相信了張若愚的話。
    “女俠,我和韓總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張若愚淡淡看了鳶一眼。
    鳶點頭,提著刀,走向蔣青山。
    韓江雪嬌軀緊繃,感受到張若愚就坐在身邊,也來不及要求解綁摘頭套,她嗓音發顫道:“你受傷了嗎?傷在哪兒?”
    “胳膊被砍了一刀。”張若愚拿起北莽刀,忍痛割破了手臂。
    “還有哪裏受傷了?”
    韓江雪擔心極了,那幫黑衣人凶神惡煞,她覺得張若愚肯定受了很重的傷,要不,像他這麽橫的人,哪會輕易罷休?
    還有?
    張若愚皺眉。
    難道我非得被人砍爛了才下火線?
    我就不能受了一點輕傷,就選擇當逃兵?
    張若愚咬著牙,把腿也割破了。
    “腿也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差點砍到大動脈。”張若愚寒聲說道。
    “那你快點幫我解綁,我幫你止血。”韓江雪催促道。“失血過多會死人的!”
    你也知道失血過多會死?
    “等一下,我有點虛脫了,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我頭好暈,滿眼星星。”
    張若愚淡淡看了眼鳶。
    她正在精細地折磨蔣青山。
    一刀一刀地割下去,不會致命,卻會讓他發瘋。
    “堅持下。”鳶淡淡道。“我得再殺一次的手下,需要點時間。”
    她知道張若愚的女人不是傻子。
    不多花點時間,韓江雪會生疑。
    她虐待了蔣青山一會。
    又拎起刀給那些早已經不成人樣的黑衣人補刀。
    偶爾還推翻一個花瓶,砸爛天花板上的吊燈。
    她還打開電視機,把音量調大,再搭配蔣青山接連不斷的,撕心裂肺的哀號,好像有一萬個人在打群架。
    場麵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