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在軍部的名聲，不算好。
    太虛榮，太要麵子。
    經常搞一些暗箱操作。
    當年張將軍在位時，就很不屑，也從不跟曹家來往。
    龍飛礙於老領導的麵子，不接觸，顯得有點忘恩負義了。
    可真要深入打交道，又覺得不舒服。
    北莽這麽多年，什麽時候給人開過後門？什麽時候搞過暗箱操作？
    有本事就起飛，沒本事，就趴著。
    也就是老首長開這個口，換個人來跟龍飛扯這些烏七八糟的，他當場就翻臉了。
    老子在北莽當多少年萬年老二了？
    不還是踏踏實實的當小弟？靠著一股毅力熬走了張將軍？
    你孫子憑什麽上來就拿第一？
    他比我龍飛強嗎？
    老首長這一席話，相較之前的含蓄委婉，就直白多了，有點打開天窗的意思。
    龍飛也不再墨跡，點了根煙，目光平靜道：“老首長，有些話說起來，可能不太好聽，有點刺耳。但既然您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是得提一嘴。”
    也沒看曹恒臉色，龍飛吐出口濃煙道：“我不管韓動她奶奶當年有多牛逼。”
    “也不管這次曹家來多少人給曹克定助威。”
    “你們在我這兒，都沒麵子。”
    “誰有本事，誰拿第一。搞暗箱操作，就算我同意，三十萬北莽軍，也不答應。”
    龍飛強硬的態度，令曹恒有點坐不住。
    身為龍飛曾經的老首長，他除了倚老賣老，也沒別的手腕動搖龍飛了。
    拚名望，拚級別，他都不如龍飛。
    自然也不敢耍橫來硬的。
    “龍飛啊。”曹恒吐出口濁氣，意味深長道。“我這老領導在你這兒，真就一點話都說不上啊？”
    “我見您，就是給您麵子了。”龍飛一字一頓道。“老首長，您來北莽也快一周了，您什麽時候見過我龍飛，私下會客？”
    曹恒怔了怔，無話可說。
    “公事，在公開場合談就行。私事，我龍飛是北莽少帥，執掌三十萬北莽軍，我這條命，是北莽的，是國家的。”
    “北莽少帥，沒有私事。”
    叮咚。
    龍飛手機響了，是慕無雙發來的微信。
    “死矮子，若愚哥哥半小時後抵達北莽基地，趕緊爬過來。”
    龍飛陰沉著臉，滿臉的少帥霸氣，回了條微信：“好嘞！”
    末尾還配了張雙眼冒星星，滿嘴流口水的誇張表情包。
    收起手機，龍飛也不再敷衍這幫曹家大爺，起身道：“我有點私事，先撤了，走的時候記得關門，我這房間裏，全是國家機密。”
    臨走前，他又停下腳步。
    也不知是若愚哥哥給了他勇氣，還是給了他靈感，回頭看了曹恒一眼，淡淡道：“老首長， 感謝您當年的提攜，雖然我也不知道您到底提攜我什麽了。”
    “但既然您說您慧眼識珠，我認了，以後有什麽用得上我的，而我又能做的，您盡管開口，我會給您麵子。”
    “但我龍飛能有今天，能成為北莽少帥，是張將軍栽培的，您總不會連張將軍的功勞，也要搶吧？”
    龍飛說罷，大步離開辦公室。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就算不撂這幾句，曹家也會罵他白眼狼。
    甚至，龍飛猶記得當初入北莽的名單，是沒他的。
    有個全方位被他吊打的家夥走了關係，差點占了他的名額。
    要不是將軍親自撈他，他可能這輩子都進不了北莽。
    據說為了撈他，當初本來也沒什麽麵子的將軍，還得罪了不少人，被人上了不少眼藥。
    龍飛身為北莽少帥，自詡沒私事，誰在他這都沒麵子。
    但哥例外。
    ……
    從高空俯瞰北莽基地，其形狀若遊龍，盤踞叢山。
    韓江雪偏頭望向北莽基地，手心冒出細密的汗珠。
    她終於，來到了張哥足足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要說不緊張，那是撒謊。
    雪寶整個嬌軀，都緊繃起來，既興奮，又哆嗦。
    突然。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雪寶滿是汗珠的雪白柔荑，耳畔響起張若愚溫柔磁性的嗓音：“別緊張，你在這，比在濱海更吃的開。”
    韓江雪聞言，用力握住張哥的手心，癟嘴道：“他們會不會看不上我？會不會不喜歡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張若愚唇角含笑，捋了捋雪寶剛打盹睡亂的秀發：“他們不敢。”
    飛機降落。
    慕無雙背著包走到韓江雪麵前，語重心長道：“嫂子，準備享受第一夫人的盛寵吧。”
    猶豫了下，有點酸，還有點心痛：“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