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要他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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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煙的問題,陸沉淵沒回答。
    他給不出答案,什麽樣的類型都不喜歡。
    林煙病了,渾身都在發冷,睡下之前昏昏沉沉。
    睡覺不老實的林煙,翻身過來靠近陸沉淵的懷裏。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掌心搭在他臉上,膝蓋抵著褲腿中間,她的夢裏,總是會夢到,膝蓋磕在一塊堅硬的大石頭上。
    軟香的身軀貼過來,身子隔著布料,火燒一樣的溫度。
    陸沉淵已經習慣了睡覺不老實的林煙總是會靠過來。
    身上的滾燙,立馬察覺出不大對勁兒。
    手掌覆在林煙額頭,知道她肯定是發熱度了,巴掌大點的小臉,難受的擰巴皺著眉頭。
    “我好冷,你能抱抱我麽?”林煙的骨頭縫都覺得痛,她閉著眼睛嬌軟的身子緊緊接在男人的懷裏。
    陸沉淵沒有滿足林煙的要求,他從炕上下來,拉下燈繩,房間裏瞬間被爛橘子顏色的微光添滿。
    林煙這都覺得光線刺眼,胳膊擋在眼睛上呢喃:“開燈我睡不著。”
    “抱著就能睡著?”陸沉淵低沉的嗓音開口。
    林煙發燒小臉燒的通紅,被陸沉淵的話弄的更紅豔豔的如滴血。
    她翻身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也忘記了,剛剛跟陸沉淵索抱。
    陸沉淵去給林煙倒水,倒了一杯冷水,想了想又將冷水從搪瓷杯裏倒出來,找到家裏的暖水瓶。
    林煙有個習慣,每天都會燒水把暖水瓶灌滿,沒有一天落下。
    陸沉淵端著熱水進來,林煙靠牆邊坐著,被子也蒙在頭上,鼻頭紅紅的,吸了吸鼻子。
    鼻塞頭痛,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著涼了,或者急火攻心,上火感冒了。
    從陸沉淵去喬玉那,她就火往頭頂上竄,林煙不懂她為什麽要這樣。
    有些事情,心眼就沒麻雀的五髒六腑大,就是見不得陸沉淵跟女人太接近,忘記了她跟陸沉淵無名無分。
    “我骨頭疼。”林煙接過搪瓷杯,喝了口陸沉淵倒的水。
    嗓子痛到不行,咽水也痛,隻是這水怎麽怎麽這麽甜,裏麵加了白糖?
    陸沉淵俯身掌心貼到林煙飽滿的額頭上,還是有熱度。
    林煙心髒又開始不受控製的縮緊,頭垂的很低,有點害羞不敢注視陸沉淵深沉的黑眸。
    “帶你去醫院。”陸沉淵起身,說完才想到,就這種窮鄉僻壤,離醫院的距離不近。
    去醫院是要錢的,林煙的嘴唇也不同以往的瀲灩水潤,燒的發幹起皮,樣子憔悴又疲憊。
    “村裏的衛生所這個時間沒有醫生,去縣城的醫院也太遠了,沒有車。”林煙雖然很不舒服,還是找出讓陸沉淵放棄去醫院的借口。
    拿什麽錢去看病,她也不想給陸沉淵添麻煩,現在她的全部家當隻有幾十塊,已經坐吃山空了。
    聽說現在一個小感冒,去醫院都要好幾百塊,她除了能付得起掛號費,別的也付不起。
    陸沉淵更是囊中羞澀。
    “我想辦法,你穿好衣服在家裏等我,我盡快回來。”陸沉淵穿上外套要出門。
    林煙不知道陸沉淵要去幹嘛,推開門外麵的寒風冷氣灌進來,帶著寒冷清新的味道。
    林煙打了個冷顫,叫住陸沉淵:“你不要走好不好,陪著我,我一個人在家裏害怕。”
    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林煙很想有個人,在她生病的時候能陪著她。
    舍不得讓陸沉淵出去。
    “我不走,怎麽找車帶你去醫院?”陸沉淵聲音不算大,比以往要溫柔許多,沒那麽強硬。
    “我生病好的很快,多喝熱水就好了。”林煙慢騰騰的穿上拖鞋下來,手握著拳,抵著嘴咳了幾聲。
    “我這些年都是這麽過來的,睡一覺就會好。”她走到陸沉淵身邊伸手將打開的房門推緊。
    她沒跟陸沉淵說,她連醫保都沒有,去看病更消費不起。
    醫保是周萍負責每年交全家人的,唯獨除了她跟林雪,覺得浪費錢,她打零工賺的錢就這麽成了林陽的醫保。
    陸沉淵被林煙堵在門口,小身板不夠強壯,擋不住門,伸開手臂。
    陸沉淵:“本來就不怎麽聰明,不去醫院,人燒的更傻了。”
    林煙不服氣陸沉淵這麽說她。
    “病人需要休息,不想折騰。”林煙水汪汪的眸子怯懦糯的看著陸沉淵,眼眶紅紅的,隻要陸沉淵堅持,她下一秒就哭給他看。
    陸沉淵隻能作罷,看林煙現在的精神狀態還好。
    林煙揚揚下巴,讓陸沉淵去拉燈繩關燈,她要睡覺。
    關上燈,林煙靠著牆,嗓子跟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又幹又痛,嘴巴裏都是苦味。
    她現在特別想吃酸甜的黃桃罐頭,潤潤嗓子。
    不敢也不能跟陸沉淵提要求,害怕他嫌她麻煩,如履薄冰的相處。
    貪便宜買的被子單薄,林煙把被子疊起來覆上一層蓋住,還是覺得有點冷。
    聽到黑暗中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陸沉淵也躺下了。
    漆黑的房間裏,林煙眼睛睜著,剛剛已經睡過一會,身體不舒服也沒了困意,想睡也睡不著。
    她想蓋陸沉淵那床被子,厚實暖和。
    林煙稍稍挪挪身子,想鑽到陸沉淵的被子裏取暖。
    有這個賊心,沒這個賊膽,男人女人蓋一床被子,是要出事的。
    “明早我想多睡會,不能起來做早飯了。”林煙聲如蚊吟。
    她還以為陸沉淵睡著了,男人就是這樣,沾上枕頭就能睡。
    “我知道了,你多睡會。”
    低沉磁性的男聲,在這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裏,格外的低醇蠱惑人的心房。
    林煙聽陸沉淵的聲音,心髒的小鼓點又在不安的悸動。
    林煙覺得住在這裏,沒什麽不好的,要比在家裏自由的多。
    以往她頭一天哪怕再不舒服,也要天不亮就爬起來做全家人的早飯。
    父親五點多就要出門下地幹活,周萍起不來那麽早。
    如果她不做,父親就會餓著肚子去幹活,她不忍心。
    林煙這些年雖然沒感受到多濃烈的父愛,但是她也很知足。
    至少林國平沒跟她媽媽一樣,把她拋棄不聞不問,這些年林國平日子過的再苦,也把她拉扯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