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歐換上新褲子，擰緊小眉頭。
    褲子明顯是女孩子才穿的，褲腿上還帶著蕾絲邊。
    席慕容聳拉著眼皮，“湊合著穿，就能買到這種。”
    小歐微笑，露出兩排潔白的小牙，“性別歧視，男孩子就要光屁股嗎。”
    席慕容翻了個白眼，沒什麽耐心，還沒個豆大的小屁孩，懂什麽性別歧視。
    小歐被機場的工作人員帶走，席慕容去停車場，上車坐到副駕駛。
    終於搞定那個小鬼，後悔當時幹嘛多嘴問他爸媽在哪裏。
    “陸先生，周文斌這個星期天回國，老夫人讓您早點回來吃飯。”
    低頭翻著文件的陸沉淵，麵色無瀾“他不是在英國呆的好好的，怎麽突然要回來了。”
    “這幾年聽說周文斌一直跟林煙在一起，不懂他安的什麽心思，我聽說他們已經在國外結婚了，如果老夫人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
    陸沉淵眸色暗了暗，林煙似乎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
    到現在還記得，分手以後，她固執倔強糾纏的模樣。
    最後一次見麵，還要領著他到酒店去開房，想留個念想，一晃都這麽多年過去了。
    淡聲說：“她年齡也不小了，結婚不是很正常。”
    海市的夜晚，霓虹燈閃爍。
    小歐坐在車裏，毫無困意，眼睛晶晶亮著，小手扒著車窗，一直在往外看，這裏的空氣都要比國外好。
    林國平開著奔馳車，時不時回頭看著他的外孫，臉上慈祥的笑容遮掩不住。
    周萍坐在後麵，看著機靈又帥氣的小家夥，心裏不是滋味，又想到她苦命的女兒。
    如果有個健康正常的孩子該多好。
    “你媽媽，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回來，心真大，再怎麽也是個奶娃娃。”林國平語氣裏帶著埋怨。
    想想今天的事，都覺得後怕，他在接機口，等了又等，半天也沒見到人出來，倒是等到機場工作人員，說孩子找不到了。
    聽到以後，嚇的半條老命都沒了。
    幸好最後找到了。
    小歐笑的露出酒窩，“媽咪工作很忙，她要賺錢養我，外公……我想問你。”
    小歐笑容消失，小大人的口吻開口，“我爹地，被埋在哪裏啊？我想去看看他。”
    說完小歐從書包裏拿出他在國外的那些寶貝，包括一個瘸了腿的奧特曼擺弄著。
    “媽咪說，人死了會被埋在墓地裏，爹地一個人躺在那裏這麽多年，怪可憐的。”
    林國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心疼外孫，連親爹在哪裏，都不知道。
    林煙也夠狠的，直接把陸沉淵給說沒了，也能理解。
    那狗男人，拋妻棄子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想到陸沉淵，林國平就恨的牙根子癢癢，幸虧林煙這些年在國外爭氣，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也熬過來了。
    到現在，林國平都還沒能接受突然暴富的事實，林煙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有出息，家裏人也連帶著沾光。
    做夢都想不到，他一個村子裏出來的，年紀一大把，還能考個駕照出來。
    駕照下來當天，林煙就匯款過來，讓他喜歡什麽車隨便選。
    全款提了奔馳車，又在海市紮根，住進別墅，這些都是托女兒的福。
    就連周萍，以前那麽不待見林煙，現在逢人就提，養了個有出息的女兒，三天兩頭的噓寒問暖。
    …
    知道外孫子要回來，林國平接到電話以後，就讓家裏的保姆李嫂收拾房間出來，給小外孫住。
    從林煙出國三年以後開始，家裏的所有支出開銷，都是林煙負責，還給他們請了保姆。
    小歐回到房間，打電話給媽咪。
    “媽咪，我今天在機場遇到個帥叔叔，長的凶巴巴的，眼睛跟我很像，他還在廁所裏，把我褲子給扯破了。”
    正在會議室，坐在正中位置的林煙，聽到兒子這麽說，表情陡然變得緊張。
    “他為什麽要扒你褲子？你自己去的洗手間啊，有沒有害怕。”
    小歐趴在小床上，手裏捏著床上的毛絨兔子，緊緊揪著兔子耳朵。
    嚼著奶糖，說起話來小嘴不停，開始跟媽咪匯報，最後囑咐，“我自己脫不下來，您把買褲子的錢，還給那個叔叔。”
    小歐從床上蹦起來，翻翻牛仔服的口袋，用手抓了抓圓圓的後腦勺。
    這才想起來，那個黑臉叔叔，地址沒有給他，還錢也沒有地方去還。
    林煙聽小歐講這些，有些後怕。
    掛斷電話，馬上吩咐特助道：“訂機票，明天飛回海市。”
    自責，還是不應該讓小家夥一個人坐飛機，不出意外就是萬幸了，小歐雖然聰明，再怎麽說也還是個小朋友。
    回到會議室，會議室裏正激烈探討，所屬娛樂公司擴展國內市場的事。
    大部分人，都覺得不應該把公司重心放在國內，提出反對意見。
    林煙進來，反對的聲音戛然而止，剛剛的激烈討論，她也聽到，神色淡淡沒有絲毫動容，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圈，又收了回去，徑自回到主位。
    周文斌聽的犯困，打著哈切。
    從會議室裏出來，周文斌跟著林煙回到辦公室，“現在國內直播行業火爆，那些小鮮肉老臘肉的，都到直播間去賣貨，這塊市場可是肥肉。”
    林煙眉頭輕蹙，漠然片刻。
    “肥肉早就被人給啃光了，現在就剩點骨頭，現在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星皇娛樂，控股人是陸沉淵。”
    周文斌聳聳肩，“陸氏集團早些年就有傳媒經濟公司，不過不是主要商業版圖，陸沉淵很少親自過問，早些年發展的也是不溫不火，借著這幾年的東風，頂流小花，都在星皇娛樂，捧一個紅一個，投資的電影，也賺的盆滿缽賺。”
    林煙牽牽嘴角淡笑說：“聽說，陸沉淵跟現在的星皇娛樂總裁關係很近，他女朋友嗎？”
    周文斌長指輕敲著桌麵，“不太清楚，據說是女朋友吧，不過一直沒有公開，那個女人出身來路都不清楚，我也很久沒回國了，陸沉淵能讓她坐上執行總裁的位置，應該關係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