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挑眉，“我這不是在去的路上。”
    不過她不是去求情的，是去還錢的。
    陸氏集團大廈，是她曾經心裏的陰影，她跟陸沉淵分開的導火索就是這裏。
    想想也挺可笑的，當時為什麽那麽戰戰兢兢，連去找陸沉淵，都害怕給他丟人添堵。
    到了陸氏集團，不出意外又被攔在門口。
    “小姐，您有預約嗎？”
    “我要見你們總裁，預約嗎……沒有。”
    前台小姐還算是禮貌客氣，“對不起，沒有預約您不能進去。
    林煙點點頭，表示理解。
    坐在大堂沙發上，不急不躁的撥通了陸沉淵的電話。
    “我在你公司大堂，進不去，你是下來接我，還是我上去。”
    正在開會的陸沉淵起身離開會議室。
    “我在辦公室裏等你，我讓人下來接你。”
    林煙掛斷電話，幾分鍾以後，周森明朝林煙走過來。
    林煙一眼認出周森明，陸沉淵的左右手，跟席慕容地位差不多。
    周森明瞧著幾年不見的林煙，出落的愈發動人，隻不過給人的感覺變了很多，青澀的小女孩的影子，在她身上蕩然無存。
    周森明對林煙記憶猶新，她跟著陸總的時候，還是一副學生模樣，跟在陸總身上，陸總像是在領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
    周森明帶著林煙搭乘總裁專屬的私人電梯，林煙在電梯裏左右看了看。
    陸沉淵辦公室的位置沒變，周森明將她送到門口。
    “林小姐，您進去吧。”
    林煙微笑道謝，她現在的長相完全屬於勾人心魄那一掛，明眸皓齒的微笑，周森明看的失神。
    林煙推門進去，陸沉淵正低頭看著文件，又是她喜歡的黑色襯衫。
    袖口挽起，露出一段結實的手臂，腕上的名表彰顯著身份。
    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英俊的側顏專注而又認真。
    的確夠賞心悅目，林煙至今都不懷疑自己的眼光。
    陸沉淵這人，很少有女人對他能有抵抗力。
    兩人眼神相對，互相都在對方身上停留了幾秒，”來還錢的？“
    雖然已經分開很久，但是陸沉淵想，這種默契他們之間還是有的，有些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是不會變的。
    林煙根本不會收他的錢。
    “你明知道我不會收，這麽轉來轉去，手續費也不少，陸總雖然不缺錢，也不至於這種花法。”
    陸沉淵抬手文件丟到一邊，有些頭痛到揉了揉太陽穴。
    “我在賭那百分之一，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你會收下！我好像賭輸了。”
    “錢我會讓公司的財務部原路奉還。”
    林煙抱肩坐到陸沉淵對麵，冷眸裏帶的都是疏離。
    “你當我投資也好，你剛回國，我調查過你們公司，別怪我這個人說話直接，虛有其表而已，不要否認，你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錢，為什麽不考慮下，讓我入股，分紅嗎我不參與，你看著給就行。”
    林煙聽出來，陸沉淵是在給她台階下，讓她拿這筆錢拿的心安理得。
    拿人家的手短，林煙不想領這個人情。
    她現在的缺錢，跟曾經的缺錢，完全是兩個概念，曾經的缺錢是真的窮，窮到滲到骨頭縫裏，膽小又自卑。
    現在的缺錢，是因為她想要更多的財富。
    陸沉淵出了辦公室，沒有跟林煙說他是去幹嘛，等人回來的時候，長指捏著瓶冰可樂。
    冰鎮的可樂，上麵還帶著一層寒霜。
    換做從前，林煙想她肯定感動的要死，陸沉淵終於知道她的喜好了，現在卻換不來一點波瀾。
    “我有胃病，喝不了這種刺激的東西。”
    林煙接過冰手短可樂放到一邊。
    陸沉淵薄涼的唇角下壓，自己倒是打開了可樂罐，遞到唇邊喝了幾口。
    “這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喝的，記得以前很喜歡喝，半夜口渴了，你說你想喝可樂，我就要去穿衣服幫你忙。”
    陸沉淵不是個喜歡懷念過去的人，但是見到林煙以後，一些主動去塵封的記憶，不由得全部勾線出來，畫麵越來越清晰。
    “你過去對我還是蠻好的，如果不是分手那麽突然。”
    林煙語氣裏沒有惋惜，杏眸暗淡。
    陸沉淵從抽屜裏一把鑰匙，他不緊不慢把鑰匙放到信封袋裏，一起交給林煙。
    “房子已經找好了，你跟小歐可以隨時準備搬家，有三個房間！我星期晚上到星期一上午，會住過去。”
    林煙拿起裝著鑰匙的信封，緊緊地捏在手裏。
    走到垃圾桶邊，手一鬆，鑰匙穩穩的掉落到垃圾桶裏。
    陸沉淵劍眉微微打著褶皺。
    “小歐早上打電話給我，他說他答應了，他難道沒跟你說？”
    林煙怔愣住，愕然的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小歐的電話，他才四歲多，他的話起什麽作用。”
    陸沉淵笑笑說：“我沒覺得他是小孩子，古靈精怪的，條理清晰，很聰明的小家夥，跟我小時候很像。”
    林煙看著陸沉淵提到兒子嘴角上揚的樣子，字裏行間都是來自老父親滿滿的自豪感。
    她不想拆台，陸沉淵口中古靈精怪聰明的兒子，至今加減法不會，掰手指頭都搞不明白。
    身邊的人都說，可能是還沒開竅，男孩本身就比女孩開竅晚。
    林煙心裏祈禱，如果小歐把亂七八糟的心思都歸弄起來，還有什麽是學不會的。
    陸沉淵走到垃圾桶邊，抱肩低垂頭，盯著被林煙扔掉的鑰匙，眸色深深。
    林煙以為，陸沉淵已經知道了她什麽意思。
    “不喜歡就換一套，直到你喜歡為止。”
    林煙是來還錢的，現在又多了套房子。
    她故試探的問，“你住我這裏，是不是會很不方便，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傳出去也不好聽，你跟林婉芝好事將近，就別給找麻煩了，你也知道你們全家人對我什麽態度，我可不想再被這些唾沫星子淹死。”
    林煙能主動提到林婉芝的名字，陸沉淵倒是很意外。
    他問林煙說：“是誰告訴你，我跟林婉芝好事將近的，不過是個小妹妹，做生意很有靈性，多照顧照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