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你怎麽總是凶巴巴的？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郭振廷跟陸沉淵，截然相反的性格，這也是他離婚的原因之一，中央空調太暖。
    跟他接觸過的女人，總會有種錯覺，誤以為這個男人愛上她了。
    陸沉淵沒說話。
    傅餘白在邊上也不言語，這女孩看著眼熟，又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吃飯的時候，陸沉淵問起傅餘白說：“你還記得幾年前，有個女孩在這裏自殺了嗎？”
    傅餘白倒酒的手一哆嗦。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不太了解。”
    “那女孩好像是涼山的。”陸沉淵自言自語。
    傅餘白沒接話。
    郭振廷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出國幾年，國內發生的事，他就是個局外人。
    陸沉淵覺得夢夢的背景，好像沒他想的那麽簡單，難道那個自殺的女人，跟她有關係？
    如果是這樣，她帶著目的的接近，對小歐來說太危險。
    他必須要盡快搞清楚這件事，沒有最好，有的話，趁早讓這個女人消失。
    …
    傅餘白借口喝多了透透氣，沒有跟陸沉淵他們一起走。
    郭振廷無意的說了句：“老白，你什麽情況啊？好像故意躲開我們一樣，不是正好順路嗎。”
    傅餘白暼了多嘴的郭振廷一眼。
    “酒喝多了，人不舒服，我女朋友在附近等我。”
    郭振廷對傅餘白的女朋友是誰不好奇，他年輕的時候跟哪個廠妹被迫分手以後，女朋友走馬燈一樣。
    誰能弄清楚，誰是誰。
    “沉淵都結婚了，我這兒都離婚了，你什麽時候找個人，穩定下來。”
    提到這個，傅餘白就一臉的抵觸，他母親最近也開始急了，一直盯著他結婚的事。
    更離譜的，她想要把林婉芝撮合給他，說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門當戶對。
    先不說，他對林婉芝毫無感覺。
    就說，林婉芝是一門心思的喜歡陸沉淵，哪裏容得下他。
    亂點鴛鴦譜。
    陸沉淵沒有馬上走，他讓郭振廷在門口等著，又返回會所。
    經理迎了上來，恭敬道：“陸總，您是忘了什麽東西嗎？”
    “你在這裏上班幾年了？”
    經理想了想，“馬上五年整。”
    心裏嘀咕著，為什麽陸總突然會這麽問他，是想讓他收拾東西滾蛋，還是升職加薪？
    “三年前，這裏有個女人自殺了，這事你知道？當時的監控你有沒有備份。”
    提到這件事，經理王波記憶猶新，三年前他還是新進來的服務生。
    死掉的女人叫鳳萍，挺鄉土的名字，跟他年齡相仿，兩人都是同一批進來的，關係自然熟絡。
    鳳萍人很好，性格開朗又親切，在人前總是笑嗬嗬的。
    她說過，自己家裏條件不好，家裏拿不出太多錢，讓兩個孩子一起讀書，每次提到妹妹，鳳萍很自豪。
    她說妹妹學習很好，每年都是三好學生，獎狀貼了家裏一牆，中考又考上了實驗高中，現在讀高三了。
    她進城主要是為了給妹妹賺學費，隻要妹妹能順利讀完大學，她苦點累點也不怕。
    王波一直不相信，這樣努力有目標的鳳萍，會自殺。
    苦孩子出身，心理承受能力怎麽會那麽差。
    不敢相信，他又無能為力。
    “監控已經沒有了，警察來調查，取證拿走了，當時場麵挺混亂的。”
    陸沉淵聽王波的話，他應該也是在現場。
    “那天都還有誰來過，你記得清楚嗎？”
    王波記憶深刻，鳳萍出事那天，是陸家的二公子陸洺洵還帶著兩個朋友一起過來，那兩個人應該也是世家公子哥。
    他搖了搖頭：“我沒有注意，對不起陸總。”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王波不敢告訴陸沉淵，怕過後會被找麻煩。
    他好不容易才爬上今天的位置。
    陸沉淵冷眸看向他，不怒而威的氣場，震懾住王波。
    他依然沒有敢說實話。
    郭振廷坐在車裏抽煙，跟司機閑聊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等來陸沉淵。
    司機佩服郭振廷能聊，他跟他說這些話，陸總一年說的都沒有郭先生半個小時說的多。
    “被抹掉的監控，有沒有辦法恢複？”
    陸沉淵拉開車門上車，這算是問到行家了。
    “有辦法，硬盤找到都可以恢複，小意思。”
    郭振廷答跟沒答一樣，陸沉淵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到那塊硬盤，公安局嗎？
    夢夢比陸沉淵先到家。
    一路上，她的心髒就在無節奏的亂跳，心都要蹦到嗓子眼裏。
    後悔沒有選對時間，她總覺得陸沉淵看他的眼神不對。
    陸沉淵那麽精明的人，如果讓他抓住一點端倪，就會牽出更多的事。
    小歐一隻手，將最後一塊樂高拚好，他的胳膊還沒恢複。
    醫生說快了，小歐等的難過。
    “姐姐，你有心事嗎？”小家夥是個高敏動物，情緒感知敏感。
    夢夢摸摸小歐的頭，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
    “如果姐姐有一天，要是有事，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你會想姐姐嗎？”
    小歐一點也不喜歡離別。
    他點點頭說：“會呀，姐姐你想要你去哪裏？你不在我身邊，我回很不習慣的，你不是答應過媽咪，會一直陪著我。”
    夢夢也有很多時候，去貪婪這種歲月靜好，放下仇恨，心裏又有無數次的提醒自己，她的姐姐，死不瞑目。
    夢夢鼻尖發酸，揉了揉鼻子，不想在小歐麵前掉眼淚。
    “姐姐盡量，小歐這麽乖，這麽可愛的小朋友，誰都喜歡。”
    被誇獎的小歐，小家夥笑的謙虛，“我才不是可愛的小朋友，男孩子應該誇帥，姐姐，你如果走了，還什麽時候回來。”
    夢夢沒有辦法回答小歐，抱住小歐，溫熱的眼淚還是從眼瞼流下來。
    深呼一口氣道：“如果有可能，姐姐還會回來看你的，隻是不知道這個可能要等多久。”
    小歐拍拍夢夢的背，“別走啦，我媽咪說你的親人都不在了，姐姐我就是你的親人，親人就應該生活在一起。”
    夢夢強忍著，不能哭出聲，她不配小歐的信任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