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樓上，看到沉淵推著個輪椅，輪椅上是個小女孩。”出了病房，外婆跟徐清麗小聲念叨著。
    徐清麗說：“您看錯了吧，肯定是眼花了。”
    外婆很確定的說：“肯定沒看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聽到母親這麽篤定的語氣，徐清麗心裏泛著嘀咕，從包裏掏出手機。
    撥了陸沉淵的號碼，沒人接。
    她跟外婆一起到了住院部後麵的花園，外婆眼睛尖，手指著正前方不遠處，“就這孩子，沉淵剛剛就在這兒。”
    徐清麗順著母親手指的方向，當她看到白曉茵的時候，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麽。
    如果不是她記憶力好，還真想不起來，有這麽個人。
    “媽媽，前麵那兩個奶奶，好像在盯著你看。”
    正在給女兒擦手的白曉茵抬眸看，看到徐清麗的時候，瞳孔一縮。
    徐清麗走過來，她依然是白曉茵記憶中的模樣，貴氣雍容。
    “好久不見了，白小姐。”
    白曉茵緊張的手指並攏，尷尬的露出笑容，“伯母，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是很多年沒見了，您還是跟從前一樣漂亮。”
    徐清麗對白曉茵，印象一直一般。
    當年她跟自己兒子談戀愛，也不懂規矩，跟長輩見麵，穿的誇張，裙子短的都差不多能看到內褲。
    現在倒是規矩了很多，穿衣打扮樸素。
    陽陽乖巧的問候：“奶奶好…”
    徐清麗直言道：“誰是你奶奶？我孫子在樓上。”
    陽陽委屈的嘴角下壓，差不多猜出來對麵的人是誰，應該是陸叔叔的母親。
    白曉茵倉皇的手搭著輪椅，“太陽有點曬，伯母我先推我女兒上去了。”
    徐清麗擋住了白曉茵要去的方向，“怎麽不等沉淵幫你推上去？”
    白曉茵嘴唇糯動，說不出話來。
    原來，徐清麗是看到了，剛剛推輪椅的是陸沉淵。
    “我推不好輪椅，所以才讓沉淵幫忙，他隻給我們送到樓下，現在去公司了。”
    徐清麗看著輪椅上病懨懨的女孩，年齡看上去跟和和差不多大。
    隻不過和和要比這孩子壯實多了，這孩子的身子骨，看著就弱。
    “借一步說話。”徐清麗不想在孩子麵前說太多。
    “伯母。”白曉茵喚了一聲，麵露難色。
    徐清麗擰眉，“怎麽了？這麽多年沒見，做長輩的想跟你聊聊天，也不行？”
    陽陽看出媽媽好像很怕這個老太婆，她手捂著胸口，看著很難受的樣子。
    “媽媽，我喘氣喘的不痛快，我們快回病房吧，我好難受。”
    白曉茵關切的眼神看著臉色不好的女兒，抬眸心急的說：“伯母，有空我們再聊，我先送我女兒上去。”
    既然這樣，徐清麗索性也不避諱了，她提醒白曉茵說：“我不知道，白小姐是安的什麽心思，你女兒生病讓我兒子幫忙，你何德何能呢？離沉淵遠一點，他老婆孩子都在眼皮子底下，你讓沉淵幫忙，是誠心給人家林煙上眼藥呢？”
    徐清麗的語氣，句句刻薄，甚至不拿好眼神看著白曉茵。
    “不是的伯母，您誤會了。”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外婆，開口說：“不管誤會不誤會，還是要懂得分寸感。”
    被這母女夾攻，白曉茵心髒都狠狠地被抽了好幾下，冒血的難受。
    白曉茵不敢跟這兩位起衝突，低眉順眼的說：“您們的話，我都記住了，不要生氣，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抱歉。”
    白曉茵態度端正，徐清麗抱肩清冷的眼神居高臨下的姿態瞧著這對母女。
    “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推輪椅不會推，忽悠鬼呢？”
    徐清麗已經覺得，這個白曉茵，沒安好心思。
    陽陽露出痛苦的表情，坐在輪椅上的她，跟要被嚇到一樣。
    白曉茵撫著陽陽的長發，用紙巾幫她擦幹額上的汗，“陽陽別怕，媽媽送你回去。”
    徐清麗俯身逼近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你哪裏不舒服啊？我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陽陽不理徐清麗，抬眸求助的眼神看著媽媽，“我們走吧。”說完她看向對母女倆發難的奶奶，“您好像不太喜歡我，雖然我不知道，我做錯了哪裏，奶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
    徐清麗嗤笑一聲，“小姑娘，我為什麽要喜歡你啊？我們又不熟。”
    陽陽說：“你是小歐的奶奶吧，我跟小歐是好朋友，所以您也是我的奶奶。”
    徐清麗霧眉擰著，這丫頭還真能攀親戚。
    陽陽沒等到徐清麗的回應，從她的眼神裏，陽陽看出了厭惡。
    她阻止道：“小丫頭，別亂叫，我已經有孫子孫女了。”
    “媽媽！！剛剛那個奶奶，真的是陸叔叔的母親嗎？她看著好凶。”
    白曉茵遇到徐清麗以後，心緒一直不寧，她字裏行間都能聽出，徐清麗對林煙的維護。
    白曉茵鼻尖發酸，她深呼一口氣，穩定好情緒回答說：“是你陸叔叔的母親，一直都是挺難相處的人，她不喜歡媽媽，很多年前就不喜歡。”
    陽陽搭在輪椅上的手緊了緊，唇角微揚。
    “她會喜歡您的，陸叔叔在就好了，剛剛還能替我們解圍，讓他管好他多事的媽媽。”
    陽陽話裏話外的都提到陸叔叔，已經很依賴。
    白曉茵麵露苦澀說：“沒用的，她可能滿眼都是現在的兒媳婦，我們來的晚了。”
    外婆也知道了白曉茵是誰，不放心的追問，“她女兒好像病的不輕，怎麽還能在一個醫院住著，不知道林煙知不知道這個事。”
    徐清麗擰眉，隨後道：“誰知道這個白曉茵想幹嘛，推輪椅不會，純粹的借口，你看看她女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口一個陸叔叔的叫著，肯定這母女倆在沉淵那兒，得了不少的實惠。”
    外婆犯難道：“這事如果林煙知道還好，就怕林煙最後知道，要不要提醒林煙一聲。”
    徐清麗想了想，作罷道：“還是先別說了，我已經警告了他們母女，如果有點尊嚴有點臉，就知道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