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的話，你別放心裏，病急亂投醫。”林煙給陸沉淵碗裏夾了幾筷子青菜，“嚐嚐好吃嗎？”
    陸沉淵嚐了一口，誇讚說：“蠻好吃的。”又問道：“什麽話？讓我幫楚秀找男朋友？”
    林煙點頭：“是的啊。”
    陸沉淵“嗯”了一聲。
    林煙沒有瞧不起楚秀的意思，陸沉淵的表現也已經很有涵養，沒有實話說出來，也虧周萍敢說。
    陸沉淵身邊的都是什麽人，位高權重，一方領域的精英，怎麽去介紹。
    小歐啃著雞翅，小嘴巴周圍油嘰嘰的，嚼著雞肉說：“媽咪，你們為什麽不幫幫姨媽啊？姨媽那麽缺錢你們給她就好了，你可以賺錢。”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沒有成年人那麽多複雜的思想。
    小歐賣弄幼兒園文憑道：“老師教過我，要互幫互助。”
    林煙說：“姨媽想自己努力，媽咪的幫忙會被看成施舍，這樣姨媽也會很不開心，你長大了以後，就會明白。”
    小歐用紙巾擦擦嘴，“你們這幫大人真費事，互幫互助是傳統美德。”
    陸沉淵認同小歐說的話，“你可以問問楚秀，一個人帶孩子，需要錢。”
    林煙不考慮的說：“我姐跟我一樣擰巴，再說了我總不能養她一輩子，還是要靠她自己走出去，把失去的人生價值都找回來，這才是幫她。”
    陸沉淵跟林煙的意見不契合，她把事情想的太理想化了。
    猜測，林煙心裏已經開始上演，大女主翻身的劇情了，哪有那麽容易。
    她那麽自信的說，要把楚秀失去的人生價值都找回來，語氣裏都是對楚秀未來可期的肯定。
    現實呢，楚秀初中畢業，很早就進廠打工，沒有學曆，沒有經驗，匆忙結婚，婚後一直帶孩子，這麽多年如一日的做家庭主婦。
    她可以邁出這一步，找到人生價值談何容易，現實往往殘酷。
    “怎麽不說話啦？”林煙拿筷子的手，在陸沉淵麵前晃晃。
    “在想事情，出神了。”陸沉淵恢複淡然的神色，又給小歐夾了雞翅膀，“喜歡吃就多吃點，媽咪做的好吃嗎？”
    小歐豎起大拇指，“好吃。”
    林煙欣慰，撫著他的頭，“好吃，媽咪經常給你做。”
    小歐說：“媽咪，你也可以讓爹地做，男人也要下廚房，這樣以後就不會餓死了。”
    小歐把期待給了陸沉淵，如果下次爹地做飯，爹地會回來更早一點。
    陸沉淵給小歐倒了杯水，已經是冬天，天黑的很早，外麵夜色翻滾成濃黑。
    陸沉淵走到窗戶邊，這座城市，很少下雪，幾年才有一場。
    晴天被芳姐抱出來，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總是呆呆萌萌的樣子，像是極其可愛的洋娃娃。
    陸沉淵抱著晴天，握住她軟軟的小手，指著窗外，“以後在這裏，爹地給我做個秋千好不好？”
    晴天不喜歡秋千，坐在上麵每次都很緊張的攥著小拳頭，軟軟肉肉的身子很僵硬。
    林煙走到父女倆身邊，每次看到陸沉淵望著晴天的眼神，她都覺得，陸沉淵喜歡女兒更多一些，深邃的目光裏都是要溢出來的愛。
    他看女兒，永遠都看不夠。
    “晴天不喜歡秋千，她害怕的。”林煙以為陸沉淵忘記了。
    陸沉淵吻吻晴天的小臉蛋，“她長大以後，我會一直告訴她，有爸爸在呢，什麽都不用怕。”
    晴天大眼睛盯著窗外的空地在看。
    陸沉淵期盼著晴天能快點長大，聽到她奶聲奶氣的叫爸爸。
    林煙以為，陸沉淵回來的早，晚上就不會出去了，等到把晴天哄睡，他回到房間。
    林煙剛洗好澡，白色浴袍鬆鬆散散的穿上身上，筆直細長的腿露出一截，白的透光。
    陸沉淵目光不自覺的定在上麵幾秒，視線上抬。
    “我晚上有個聚會，你要一起嗎？”
    林煙看了眼時間，“這麽晚了，聚在哪裏？私人會所，還是高級會館。”
    這個時間，林煙很難想到有什麽積極健康的地方。
    陸沉淵抬住林煙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手也隨著寬鬆的領口往下探，“先讓我吃飽再走？想要出去偷腥也沒有力氣。”
    林煙頭微仰著，呼吸灼熱又淩亂，剛剛洗過澡，感受到下腹一股暖流湧出，“來得及嗎？”
    陸沉淵餘光瞥向牆壁上的掛鍾，略有遺憾，手從領口伸出，長指刮了下她挺翹的鼻尖。
    “來不及了，等回來好好收拾你。”
    林煙的心又焦又燥，她期待著陸沉淵能繼續，他點了火就這麽不負責任的走了，隔著襯衫衣料摸著他結實挺拔的脊骨，空虛又不舍。
    “能帶我一起嗎？我也想去。”
    陸沉淵沉吟了片刻，“真的想去？”
    林煙點頭，“想去，在家裏睡不著。”“那種場合，你不會喜歡，呆久了無聊，我很願意帶你去我的交際圈，有些場合嗎，不適合小姑娘。”
    林煙被陸沉淵這聲小姑娘，蕩出蜜意，在陸沉淵心裏，她怕是永遠都不會長大的小孩子，需要處處提點，處處嗬護。
    林煙纏住陸沉淵的手臂，大半個身子都貼了上去，蹺著腳去吻陸沉淵的下顎線，“帶我去吧，我也想要放鬆一下，這段時間壓力那麽大。”
    林煙嬌嗔哼唧的樣子，讓陸沉淵繳械投降，掌心落在圓圓翹翹的臀上，重重地拍了下，“剛洗過澡，你還要化妝嗎？我隻能給你一刻鍾的時間，在樓下等你。”
    林煙天生底子好，也不需要濃妝豔抹，十五分鍾連同換衣服，對她來說綽綽有餘。
    她舍得鬆手，放陸沉淵下樓。
    心裏已經猜出來了，她的懷疑沒錯，陸沉淵這麽晚去的地方，聲色犬馬，紙醉金迷，少不了。
    這種場合，帶老婆去的確不合適，也會拂了陸沉淵的麵子。
    道理她都懂，醋意上腦，還是要黏著陸沉淵一道去。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陸沉淵先上了車，隔著黑色的遮光玻璃，一道倩影躍入，看著林煙的這身穿著，不自覺的皺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