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
    老周嚇破膽一樣，小聲替自己辯解說：“是陸太太，讓我…”
    陸沉淵閉眼，深吸一口氣，額角的青筋隱隱崩起，“如果她有事，你有幾條命夠還的。”
    老周嚇的老臉鐵青，搓著方向盤的手，被冷汗浸濕，哭喪著道歉說：“陸總您別生氣，是我考慮不周全。”
    陸沉淵怒氣未散，還在打林煙的手機，現在不是沒人接聽狀態，是已關機。
    陸沉淵心裏對未知的緊張感恐懼感，一瞬間的拉滿。
    林煙手機不離手的人，怎麽會關機。
    不受控製，腦子裏浮現出各種各樣可怕的想法。
    遇到個變態的出租車司機，還是說以林煙現在的身家被綁架，路上出了什麽意外？
    陸沉淵不敢深想，手抵著胃，用力用手抵著，才能勉強緩解疼痛。
    “速度快點，先回家。”
    陸沉淵心裏最好的想法，林煙先回家，因為她太困了，手機也沒有充電，睡著了。
    老周一路速度到120，平常要四十分鍾的路程，這次縮減到一半。
    陸沉淵急匆匆的下車，車門砰的一聲關嚴，好像把老周的心給夾碎了。
    他現在比陸沉淵，更忐忑不安，祈禱林總已經在家了。
    臥室，天台，客廳，都是空空蕩蕩，陸沉淵回家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林煙。
    這麽晚了，她現在到底在哪。
    陸沉淵單手扶著腰，低頭找到在他通訊裏置頂的號碼。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陸沉淵手捂著嘴拂了下。
    他將林煙的手機號發給了技術部的那些人，讓他們定位，她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哪裏。
    等待結果，分秒都是煎熬，陸沉淵在臥室裏坐立不安，嘴裏小聲的自言自語，“關機這麽久了，不像林煙的性格。”
    林煙屬於手機不在身邊，就活不下去，無論去哪兒包裏都會裝著充電寶。
    技術部回饋信息：“最後消失在西街。”
    陸沉淵痛到額上冒著冷汗，臉色比剛剛在車裏還要沒有血色的慘白，強忍著胃痛，穿好外套往出走。
    車子開到西街，都是些破爛的筒子樓，牆壁斑駁，空氣裏都混著，梅雨季那種潮濕的味道。
    陸沉淵來過這裏，上次是林煙半夜讓他過來，許冰峰對楚秀動粗的那次。
    陸沉淵按照記憶找到楚秀家。
    林煙聽到敲門聲，跑過去開門，昏暗的樓道裏，陸沉淵臉色蒼白，氣壓沉的可怕，向來挺拔的背微微俯著。
    “你怎麽來了？”林煙側過身，讓陸沉淵進來。
    “不接電話，手機關機？”陸沉淵質問的語氣，隱忍著怒火。
    林煙轉身去拿手機，按了幾下開機鍵都沒有反應，“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楚秀姐打電話給我，剛才小寶偷偷跑出去，找不到人，她想去報警又怕小寶回家不會開門，讓我在家裏等著。”
    林煙解釋了一大串，她還沒到家門口，就接到楚秀的電話，那時候也沒注意到手機快沒電了。
    陸沉淵喝那麽多酒，還過來找他，心裏過意不去，應該想到聯係他的。
    陸沉淵坐到折疊椅上，不願意聽林煙的解釋。
    “你家這麽多破事，你想管到什麽時候？”
    陸沉淵借著酒勁兒，終於說出心裏話，“她孩子找不到了，你就要這麽晚過來，是家裏沒別人了嗎？你妹妹你弟弟不是人嗎，這幾年都是這些破事，他們是你的家人，我能理解，凡事要有個度，你難道要為了他們，負責一輩子？”
    陸沉淵的話句句誅心，林煙牽牽唇角，原來陸沉淵早就有意見，不過一直都隱藏的很深，這次終於繃不住了。
    她能體諒陸沉淵，換做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有想法，時間久了都會覺得煩，她已經很有意的在避開，不讓自己親人的事，給陸沉淵添麻煩。
    陸沉淵想不通，林煙這麽犧牲自己值得嗎？她已經很辛苦，還要承擔起長輩的角色麽？哪怕楚秀比她大。
    他擔心了一路，有各種可怕的想法，擔心林煙的安危，聯係不到人，他也會緊張。
    結果，林煙深更半夜，過來給人家守門的，這種事以後還會發生幾次，誰知道？
    “你喝多了，等你酒醒了以後，我們再談，我不想吵架。”林煙給陸沉淵從暖水瓶裏倒了杯溫水，放到他手邊。
    陸沉淵動也未動。
    “我也挺難的，換位思考，如果這是你弟弟，你該怎麽做？我不想誰在楚秀最難的時候，都沒有人拉她一把。”林煙溫聲細語，濕糯的眼睛看著陸沉淵。
    陸沉淵手抵著額，笑容別有意味，“你說的沒錯，如果是陸洺洵無論他怎麽樣，我都會管，我又有什麽資格要求你，我隻是心疼你，不想看到你這麽辛苦，我一路這麽嗬護你，不是想看到你為了別人去遮風擋雨，就當我自私吧。”
    楚秀領著小寶，聽到從家裏傳來的爭吵聲，陸沉淵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已經能想象出，陸沉淵提到這些，是多麽憎惡的表情。
    楚秀緊緊地摟住小寶的肩膀，抬手將眼淚擦幹淨，佯裝無事發生。
    後悔今晚太著急了，不該去麻煩林煙，這段時間，她幫她的太多了，陸沉淵有意見，人之常情。
    楚秀掏出鑰匙開門，林煙看到小寶，長鬆了一口氣，陰霾掃空，雀躍的說：“小寶找到啦。”又看著小寶，“以後不要再出去亂跑了，這樣媽媽會擔心。”
    小寶不給反應。
    楚秀渾身不自在的看著兩人，對林煙說：“在一家飯店找到的，人家報了警，今晚真的嚇死我了，對不起林煙，還麻煩你特意跑來一趟，以後我的事，就不麻煩你了，你工作辛苦，休息的時間本來就少，我一個人可以應付。”
    林煙臉上的笑容消失，看楚秀眼神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