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之能得罪上這種滔天的人物。
    剛剛還咄咄逼人質問林煙的靈聽風，氣勢明顯弱下來。
    “你可以找陸總想對策，陸總跟黎總兩個人應該是有私交的，他們這個階層的圈子不大。”
    林煙索性徹底攤牌，“這也是陸沉淵的意思，犧牲一個維護大局，我覺得他的想法沒錯。”
    靈聽風笑容透著諷刺，怪不得林煙這麽堅定，不給程西之一點機會。
    原來程西之就是資本的犧牲品，失去程西之一個蝦兵蟹將，為了穩定關係。
    “我知道了！能理解，我勸你還是要多考慮自己，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妥協，陸總也不損失什麽，損失的隻有你。”
    林煙扯扯唇角，維護陸沉淵在外的形象說：“我沒覺得有什麽損失，陸沉淵是我最親近的人，程西之不是。”
    靈聽風：“你損失的是公司的利益。”
    林煙道：“這點不用你說，我心裏有數，黎璟深會給相應的賠償，隻多不少，這些錢足夠填補公司的資金鏈，公司求穩發展。”
    原來什麽都是被安排好的，靈聽風現在才知道，嘴角蔓延出苦笑。
    他現在說什麽，對林煙已經無濟於事，暫時還影響不到她的心情。
    林煙吃了幾口菜，從包裏掏出口紅，又拿出小鏡子，淡定的補著妝。
    “該說的都跟你說了，你如果情緒還是掌控不了，我也沒辦法，還是希望你能理解，沒有轉彎的餘地，這件事對於我來說也很遺憾，盡力了。”
    林煙起身端著餐碟，走到餐廳回收處，轉頭看著一動不動坐在那裏的靈聽風，微微歎口氣。
    該說的都說了，林煙一身輕鬆，不希望靈聽風一直帶著情緒工作，會影響他的狀態。
    風華娛樂有了靈聽風，如虎添翼，她不希望失去這樣的合作夥伴。
    “林總，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想撤股了，你會怎麽辦？我覺得現在的風華娛樂變味了，現在更像是陸氏集團的衍生公司，為陸氏集團服務，你能否認，送出程西之不是作為棋子，去換來陸氏集團跟黎璟深的關係更穩固一層，說句不好聽的，這叫獻祭，陸總漁翁得利，我們好像是在為了他打工。”
    要走的林煙又折返回來，雙臂撐著桌子，重新坐到靈聽風的對麵。
    靈聽風現在繞不出這個圈子，他的思維被禁錮住，一直在糾結，犧牲程西之是因為陸沉淵賣了黎璟深的人情。
    林煙說：“你撤股我肯定會很遺憾，惋惜，我覺得我們的目標一直都是一致的，如果你非覺得我是因為陸沉淵，我沒有異議，他為了我做了太多的事，為了他我寧願被人說成公私不分，濫用私權，況且這件事陸沉淵的態度很明確，他尊重我的決定。”
    林煙承認的坦蕩，不給自己辯解的理由。
    靈聽風覺得，林煙根本意識不到他對風華娛樂的重要性，他對林煙還是太依順了，這不是他的性格。
    “如果有我撤股，對風華娛樂的影響你應該也知道，會有藝人跟著我一起離開，順峰基金的下一筆投資款項，不會進來，他們是因為我，才投了風華娛樂。”
    林煙眼睛定定的看著靈聽風，他又一次都在強調順峰基金的事。
    知道內幕以後，她更覺得想笑，靈聽風到現在還以為，順峰基金是他談下來的硬骨頭，居功自傲。
    林煙一直沒捅破這層窗戶紙，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很直白的開口：“搞定順峰基金，不是因為你靈聽風，沒有你他們第二筆投資款，還會準時過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靈聽風對上林煙淩厲的視線，氣場被她左右，他說：“順峰基金的王總，跟我私下一直聯絡頻繁，他的態度很明白，因為我他才會投資，風華娛樂之前發生了那麽多事，業內的信任度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到現在，靈聽風還在嘴硬，或許他是真的相信，順峰基金是因為他的麵子，才會投資。
    “順峰基金的幕後大佬是陸沉淵，是陸沉淵替風華娛樂買單，你之前的談判不過是走個過場，有沒有你，第二筆投資款照樣會過來，自始自終不是因為你才促成的投資，是因為陸沉淵是我的丈夫，他在暗中的扶持。”
    靈聽風整個人僵直住，喉嚨像是被狠狠扼住一般。
    順峰基金的投資款竟然是陸沉淵背後的支持。
    靈聽風不願意傷害到靈聽風的自尊心，默認允許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現在話已經說開了，她也沒什麽顧及的了，“你說風華娛樂是陸氏集團的子公司，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否認，沒有陸沉淵就沒有現在的局麵，我憑什麽不能為他做出犧牲。”
    靈聽風動動唇，林煙句句話都堵住他的喉嚨，之前理直氣壯的質問，顯得更為可笑。
    “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靈總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你想撤股散夥，我能接受，我心裏還是很想挽留的，還是要靈總自己定奪。”
    林煙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靈聽風講明白了，給他選擇的自由。
    靈聽風盯著林煙離開的背影在視線中漸行漸遠，手臂伸直手撐著桌沿，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
    他心有不甘的找到安娜，在辦公室裏問她，“順峰基金的事，你也知道內幕吧，所以之前我每次說順峰基金的事情，你都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看，我活成了你們眼裏的笑話。”
    在忙的安娜，手中的鋼筆丟進筆桶裏，“我是早就知道，陸總心疼老婆麵臨的處境，又怕傷害她的自尊心，繞圈子幫她渡過難關，是林煙不讓我告訴你真相的，給你留麵子，她的心太軟。”
    靈聽風閉上眼睛，重重的歎口氣，他好像不止一次在林煙麵前說過。
    公司危難關頭，作為丈夫的陸沉淵，毫無動靜，這種是愛嗎。
    原來陸沉淵對林煙犧牲這麽大，一直在為了她買單。
    安娜看靈聽風備受打擊的模樣，安慰道：“林總沒說過你什麽，你心態自己調整。”